哪怕冷靜如陸言，在工作中，也不可避免地吃過幾片薄荷糖。

陸言默然無言許久：“好，我知道了。”

*

15日上午，陸言提著一個小行李箱，準時到達約定好的港口。

他有考慮過要不要告訴特別行部或者防治中心，但是現在，對污染的理似乎還屬于灰地帶。污染到底有沒有人權，顯然是沒有的。

因此，陸言只是簡單地報備了一下，就獨自上路了。

經過幾次改良，他換上了特別行部專屬手機。

這種手機可以一鍵智能檢測附近的污染值，以及通過藍牙監測自病變值，自帶導航、定位、客服等功能，比之前用表方便了不。

就是有點貴，花了他200貢獻點。

大清早，豪華游停在渡口，用漂亮的霓虹燈在船艙上出了人魚的圖案。七點，游準時打開了多個口。

讓陸言意外的是，這艘游的乘客居然還不。

幾百號人有男有，有老有。

從著看，全都是家境優渥的人上人。他們多多帶著點奢侈品，有還穿著晚禮，從骨子里出了富裕和教養。讓打扮的像是個大學生的陸言看上去格格不。

在驗證過船票的真假后，陸言不用出示任何證件，就登上了游。

因為不需要在船上過夜，這艘游并沒有準備客房。上下幾層，都是餐廳和娛樂設施。對游客免費。

也不怪一張船票能賣出一百萬的天價，在市場上還經常供不應求。

“人魚會所應該掙錢的。”陸言對系統道。

要不然也不會花這麼多錢布置游，陸言一路走來，甚至看見了高爾夫球場和停機坪。

系統：[是掙錢的，背后黑產業鏈老長。畢竟在這種社會秩序還沒完全崩潰的時候，錢還是格外好用。]

[噢，對了，提醒你一下。人魚會所的保安們都是天啟者。]

并非所有天啟者都加了特別行部。有些是生自由，不愿加，但是愿意接監管，譬如周啟明。

有些則是單純的有案底，或者神狀況非常不穩定，沒辦法通過審核。

總有一些人，在突然得到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后，想同樣獲得凌駕于法律之上的特權。

譬如覺醒催眠天賦的人，去催眠富商和明星。

又譬如覺醒了戰斗系天賦的人，因為控制不住心的暴戾緒，靠殺人發泄緒。

這種人不僅沒資格加特別行部，甚至會上部通緝名單，遇見后一律當做污染理。

陸言長得好看。或者說，他的，無論是五還是材，比例都格外完。像個CG建模出來的假人。

因此，哪怕只是隨便地站在甲板上吹風，穿的還是普普通通白T恤黑短配了雙球鞋，都有無數雙窺探的目落在他的上。

[你覺得貌是種錯誤嗎？]系統突然問。

陸言回答：“不是。我知道這是很多人想要的東西。”

盡管陸言偶爾會為此煩惱，但他長的過程中，更多的的是漂亮的皮囊帶來的特權。

他周圍的人總是更溫，長輩們也總是更和藹。就連大學去食堂吃飯，阿姨都會多給他打兩塊。

系統：[但對于人魚會所的人魚而言，貌就是一個錯誤。]

[鄭重警告宿主：小心人魚控。]

在陸言禮貌拒絕了第十六個來搭訕的人后，游終于駛了一片紅的海域。

周圍，傳來了不驚訝的驚呼：“人魚海灣的海水竟然真的是紅的！”

夕給這片的海域渡上了一層玫瑰似的的金。

有些咸的海風吹拂而來，礁石上，麗的人魚們放聲高歌，明明是說不上曲子的調子，聽上去卻婉轉人。

這些人魚有男有，大多生長著漂亮的魚尾。

陸言的眼神很好，等船離得稍微近一些后，他甚至能看見那些人魚們小腹上生長出的鱗片。這不是假的魚尾，而是真正的，從下半長出來的魚尾，在夕下鱗閃閃。

王魚在他的游起來，有些許的躁。

這是真正的屬于海妖的歌聲。

不人聽得如癡如醉，似乎被喚起了人生中最好的回憶，甚至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陸言也不例外，但是他只失神了一瞬，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打開手機，看向了上面的污染值。120。

毫無疑問，人魚會所是一片污染區。在礁石上唱歌的人魚，大概也是污染。

唯一讓陸言有些疑的是，這些人魚并沒有被束縛，但似乎毫無攻擊。已經有下船比較早的游客，興高采烈地跑了過去，和那些漂亮的人魚合影。

至始至終，人魚們都掛著弧度剛好的笑容。

陸言的手到了寬松T恤底下的刀，這才覺得安心了些許。

系統道：[你知道嗎，這種污染的歌聲，的確會讓人在瞬間想想到人生中最好的時。]

[我承認，我不該在這種時候悄悄看你的腦子。但是我畢竟是全知，哪怕只是余掃到，也沒辦法假裝看不見……我以為，我會看見你高考727分的績單，又或者功當上K市第一人民醫院外科主任的場面。再不濟就是小時候和媽媽一起過生日。]

系統幽幽嘆了口氣：[但我確實沒想到，你看到的居然是那條龍朝你翹尾……這是不是過于變態了，宿主。]

陸言面無表地回答：“你住口。”

作者有話要說： 【營養4.8W的加更】二更，有點。今天太困了，明天多寫點。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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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高考的小朋友乖乖去睡覺啊！！！！！！

第49章 、049

49/七流

陸言在下船后, 領到了一張房卡。

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人魚會所的客戶也是分級的。

像他這種只付了一百萬船票錢的，屬于客戶里的最底層, “灰尾客戶”, 往上還有“藍、紅、金”。

灰尾客戶數量眾多, 只能住在普通客房，是用來作為參照組，給那些真正的有錢人驗的。

花三百萬是藍尾, 一千萬是紅尾, 五千萬則是金尾。

不過，哪怕是普通客房，也有五星級酒店套房的水準，

房間里，有大約一米寬的地板，被鋪了明玻璃，能看見下面的海水微微漾，很是麗人。

陸言把弓和箭從行李箱里拿了出來，掛在了床頭，問：“客房離海平線這麼近。會所就不擔心海水漲嗎？”

[不會，這里的污染會控水。而且就算真的漲，先淹死的也是你們這些住底層的灰尾。]

陸言倒是不擔心淹死, 就怕半夜漲水打床單。

他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房間里并沒有監控。只是，走到臺的時候, 陸言耳邊響起了久違的汐的聲音。

當初剛和王魚結合的時候，陸言的耳邊也總是有海浪聲。后來，隨著靈力閾值提升, 這個負面buff逐漸消退。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這樣的噪音了。

但，陸言仔細了一下，卻不是當初曲海的海浪聲。

系統懶洋洋地說著：[是人魚海灣的汐。]

下午六點，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準時敲門，送來了晚餐。

陸言鼻子很敏銳，尤其是對水生上的魚腥味，反應格外強烈。

他聞出來了，這個服務員上有淡淡的海腥味，被掩蓋在清新的廣藿香味道之下。

“先生，您好。介于你是第一天來到人魚島，所以我們自作主張為您送來了晚餐，并附上了人魚島的地圖與注意事項。另外，位于2樓的自助餐廳24小時開放。不會額外收取任何費用。請問您是否需要用餐？”

陸言：“可以。”

工作人員上前，把餐盤端上餐桌，隨后深深一鞠躬，離開了這里。

餐盤上面有個鐵質的西餐蓋，陸言掀開蓋子，里面的紅滋兒哇啦的響，油脂的香氣溢了出來。是排，上面點綴著幾迷迭香，旁邊還有一大坨芝士和櫻桃醬。看上去人而可口。

他聞出來了，這也不是正常的牲畜的，而是污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