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殷不想再提起這個人，便為安打開車門，將他的小玫瑰花塞進去，又扶著車門沉聲道：“白天給那麼多人看，晚上回去就只能給我一個人看了。”

“不然我會不開心的。”男人補充。

安耳朵一熱，拽了拽微的領結，車子疾馳離去，傍晚的微風帶過一陣校門口的碎片彩紙，沒過一會，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穿著黑的司機小跑下車，為站在路邊的人打開車門。

“爺。”

“嗯。”

“今天大小姐也回宅子了，說要收拾一些東西。”司機提醒道，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就見于穆手中著一個什麼東西，“應該要留下來吃晚飯。”

年開口的聲音有些低：“知道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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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的后果，看到了嗎？”一個略微蒼老的男聲響起。

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半晌道：“他一向如此，對得罪的人毫不會手下留。”

“你也知道你得罪了他？不但生意合作半途終止，就連之后的項目也被迫攔截，于瑤，你太讓我失了。”

于瑤抬頭，臉上的妝容致無比，仿佛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但細看的話，依舊能看出來眼底充斥的復雜。

“爸，你說過，贏要總結經驗，輸也要知道自己輸在哪里，我當時喝了酒，確實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我也付出了代價，但是我一直想不通，安他只是一個孤，怎麼可能——”

“不可能現在也是可能了！”于兆的語氣驟然嚴厲，“全江城都知道謝時殷有了未婚夫，還是一個小男孩！只要他愿意，今天的孤就能變明天的心尖！你還不明白嗎？只要謝時殷的心在誰那里，誰就是贏家！”

于瑤沉默半晌。

“對，您說的沒錯，是我妄想了。”

于兆到底培養了于瑤多年，此時恨鐵不鋼道：“阿瑤，你從小到大子要強，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就算是有了你弟弟，你依舊是于家的繼承人，我讓你接謝時殷只是一個試探，沒想到你自己陷了進去……是我做錯了。”

于瑤又沉默了一會。

“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阿穆最開始勸過我的，他說，人的大多數煩惱都來自想得太多，那個時候我還可以聽進去，但因為合作靠近謝時殷后，我才知道，有的時候不自己的控制……爸，他很完，幾乎完的不像是一個人，他是江城所有名媛的可不可即，當有一天那雙眼睛直直盯著你，哪怕只是合作——”

“夠了，我看你也不是想不明白，今天的話我希是最后一次聽見，”于兆臉沉，“我已經為你找好了聯姻對象，是R國零售大亨的次子，明年年初就訂婚。”

于瑤表停頓了一瞬，大門突然傳來聲音，于兆回頭，看見悉的影走了進來。

“早說了他看胖酒桶都比看你有。”于穆的表好像出門扔了個垃圾一樣尋常，“我當時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現在看來，你也哭的不遲。”

于瑤愣怔，下意識抬手，才了一點痕。

到底是有些后悔，為自己二十多年來僅僅沖了一次的。

“老頭子，聯姻這件事，你最好咨詢一下雙方的意見，別還沒扎穩底，就落了一個賣求榮的名頭。”

“你給我閉！”

于穆比了個OK的手勢，又拉上，徑直上了樓。

只是沒多久，門就被敲響了，于瑤的表又恢復了完面，甚至還端了一杯咖啡。

于穆背對著坐在椅子上，手中好像在整理什麼東西。

“你今天看見他了嗎？”

“安？看見了。”

“你和他說了嗎？”

“說了，說我要走了，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但依舊尊重我的一切決定。”于穆啪的一聲扣上鐵盒子，封鎖住里面的東西，“我很早之前就提醒過你，謝時殷這個人本沒有心，你現在滿意了？”

于瑤看了于穆半晌，道：“他有，只是從始至終都給了一個人，于穆，其實你比我可憐。”

于穆神了一瞬。

“我為我的莽撞已經付出了代價，就算以后為了家族重起而聯姻，我也心甘愿，這是我該負的責任，勉強算是搶救措施。而我知道那個人遠在天邊，事實如此也就算了，但你不一樣，你喜歡的人，曾經近在眼前。”

于穆砰的站起來。

“你那點心思，騙一騙涉世未深的安還可以，又怎麼騙的過旁人？”于瑤道，“不過你應該算是‘及時止損’了，阿穆，你要知道，就算你揪住不放，應該也不會有別的結果。”

于穆道：“你什麼意思？”

于瑤：“姐姐不是奚落你，是好意提醒你，謝時殷邊的人都是同，你知道嗎？”

于瑤看于穆不說話，索一口氣道：“謝時殷的圈子埋得十足深刻，我曾經小幅度調查過一番，他固定來往的幾個，無一例外都是男人，你現在的老師寧司，以及最新出現的兩個陸執和凌谷的人，每一個都是容貌出背景深厚，這才是謝時殷真正的社圈，我不知道安是怎麼進去的，我一直搞不明白他有什麼獨特……總之，這距離我們很遠，不僅是金錢權勢，更有一些天生的排斥在，所以我才說你是及時止損，這個圈子堅似鐵，不是努力就能靠近的。”

“我也累了，當時做這個是一時沖，不想再繼續探查，說這些只是想讓你認清現實，早點走出來，就算曾經再怎麼無限靠近，你們現在也是兩條永不相的平行線。”

獨特之……及時止損。

于穆深吸了一口氣，悄悄拳頭，“知道了。”

“你能認清楚最好。”

于穆抬起眼睛：“姐，你把資料毀了吧。”

于瑤：“……你說什麼？”

于穆道：“我說，你把你得到的所有資料，全都銷毀。”

于瑤在原地站了半晌，看著于穆緩緩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于穆驀的一笑：“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擔心謝時殷真格的找上門來，到時候幾個于家夠折騰的？”

“……我會銷毀的，今天這一步是我喝多了莽撞，我也會負責任，你準備一下吧，機票在這個月底。”于瑤說完就走了出去。

門被輕磕關上，于穆舒了一口氣，攥的掌心張開，是下午時分還戴在耳廓上的耳釘。

他腦海中閃過種種，從小到大的各種事，安的變化，甚至還有被謝時殷要走的那個專做食的廚師。

“也許，你是真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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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都倒干凈了嗎？”

“已經洗出來了，但不小心攪了江城的水，所以最近查的有些頻繁……尤其是沒有本國國籍的商人。”

莊邱站在窗前，突然道：“你說，我的直覺會是對的嗎？”

旁邊人有點蒙，轉瞬就想到了最近老板關注的耀石，一時間沒有接話。

“發家起戶多難啊，我小時候親眼目睹有人拿著木倉威脅我父親，說他不是真正的境外人，讓他高一倍的稅，我當時就在想，錢真是個好東西，最起碼它能讓一個人站起來，也能讓一個人跪下。”

下屬小心答話：“老板，您現在已經是境外最大的礦石商了，而且我們還發現了耀石的線索……”

莊邱笑了兩聲，看起來是開心的樣子。

“是，沒錯，那可是小小一塊就價值一億的石頭，是從未被發現過的礦料，但凡有毫可能，我也要挖掘一下，這是寶石商的工作，”莊邱勾起角，抬手點了點窗臺上的花道：“小先生最近忙著干什麼呢？”

“好像……開始上學了。”

莊邱噗嗤一笑。

“小先生變小同學了，謝時殷真是口味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