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陳厄嗎？有的話幫我揍他幾拳。”

尚榆：？？？

尚榆嘆了口氣，跟同事打了聲招呼，然后捂著電話出門：“陳厄在隔壁辦公室呢，小聲點，別激——你是為了小宴跟他的事嗎？”

“我他媽怎麼可能不激，我就一個弟弟！你把電話給我，我自己去問他。他到底要把小宴怎麼樣，關一個晚上是什麼意思，現在人放出來了嗎？”

“……小宴現在出門上課了吧，你刷新一下新聞。”

莊晉勉強冷靜了一下：“哦。”

“而且，”尚榆斟酌著詞句，“我之前找機會跟陳厄面對面接了一下，他上沒有Omega的味道。”

沉默。

AO親接后，會沾染彼此的信息素，這是中學生理衛生課上大家都接過的常識。

沒有Omega的味道，說明他沒莊宴。

莊晉冷漠：“那陳厄還勉強算是個人。”

尚榆嘆了口氣：“其實你也可以跟你弟弟直接談談啊，這不比朝我發火快多了？莊晉，你們不會還在鬧別扭吧。”

莊晉分明心放松了不，但還是板著臉說：“不行。”

尚榆：？

“跟你說話可以愉悅心，跟莊宴那混蛋說話，會把我自己氣死。”

“……”那我可謝謝你了。

莊晉：“掛了，你去開會吧。”

尚榆：“行。”

放下腦，莊晉躺在床上，想了想，又任勞任怨地幫自己弟弟收拾殘局，評控評。

應該不止自己一個人在做這件事，不堪目的評論以速減。再過一會兒，這篇七八糟的文章也整個不見了。

……這個哥哥當得可真累，下輩子他再也不想給誰當哥哥了。

不過忙完之后，忽然想起自己賬戶上，還留著從遲天逸那兒騙來的黑心贓款。莊晉今天心好，嘖了一聲，順手把錢打給莊宴。

備注是歲錢。

收到錢的莊宴：……？

莊宴看了眼日歷，沒弄錯，離過年還有整整三個月。

但是哥哥向來叛經離道特立獨行，莊宴也沒多想，只是直覺自己離修復親又進了一步。

他回復道：【謝謝哥哥。】

外加附送了一個小狗撒歡表包。

第24章 出行

那些天,寧華璧也難得有了些空閑，跟莊晉通了個視頻。

莊晉在母親面前稍微收斂了幾分，勉強講了幾句好話：“我這邊好著呢,工作都順利的。小宴最近也還算聽話，沒惹出什麼大事。”

他沒告弟弟的狀。永遠趕不上熱點的寧華璧,也無從看到那些已經被刪干凈的花邊新聞。

寧華璧嘆了口氣，想起自己在設計創新賽的名冊上,看到小兒子的名字。

太想看到莊宴變好,卻不敢抱太多希。

寧華璧又問：“最近你跟小宴見過面嗎？”

莊晉笑了聲：“沒，不想見。小宴這段時間老找借口向我撒,但我還沒打算原諒他。”

寧華璧失笑,又溫和地說道：“那你自己掌握好度,我過段時間還有別的項目要忙，順便照顧下弟弟，好嗎？”

“行。”

-

這些都發生在莊宴看不見的地方。

事本的熱度果然下去得很快，幾個小時之后,論壇上連帖子都找不到了。

其他朋友們也沒多問,只是派出秦和瑜作為代表,旁敲側擊地問莊宴沒出什麼事吧。

秦和瑜紅著臉，期期艾艾地開口：“那什麼，也沒別的意思。反正是朋友嘛,你不要多想,需要幫忙就說,總之我肯定會跟你站一邊的。”

莊宴啼笑皆非：“真的沒什麼。”

“……真的？”

莊宴指指自己的后頸：“你聞聞我的信息素就知道了。”

秦和瑜卡殼：“嗷。”

莊宴嗯了聲。可是想起昨晚隔著玻璃窗戶,到臺上Alpha的背影，又覺得有些慌與局促。

恰好秦和瑜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幾秒后，莊宴輕輕咳了一下,隨便找了句話題：“復習嗎？”

秦和瑜像小啄米似的點頭：“嗯嗯！”

臨近期末，圖書館里的學生越來越多，簡直一座難求。

莊宴和秦和瑜都是自制力很強的人，他們隨便相互商量一下，決定干脆就在宿舍復習好了。

陳厄也忙了起來，不見人影。據408說，他在趕一些工作上的事，準備過段時間攢一個空檔出來，理一些私事。

408提醒道：“小宴，你的寒假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打算？”

莊宴：“有的。”

他定了下個月中旬去波江星域的票，準備去長臨中學仔細看一看，再繼續思考下一步的建筑設計。

畢竟已經是年人了，而且聯邦這些年治安都很好。Omega獨自出行，也不是什麼見的事。

408回復了一個笑臉。

“收到。”

秦和瑜拉著莊宴刷題，灰頭土臉地溫習太空建模和力計算。據說這門課掛科率常年居高不下，小秦同學愁得眉都快禿了。

“小宴，我本來想拿全A，現在認清現實了，我不配。求求教授看在我認真復習的份兒上，給我一個B+吧！”

莊宴放下腦，了一張草稿紙。

“別急，”他安道，“其實這就是第 六 章的考點，套一下變換公式就能過了，我一步步算給你看。”

……

在書海和題海之間，時間一天天過去。

臨考試不剩多長時間，秦和瑜終于焦慮夠了。煩了毀滅吧，考啥樣就是啥樣，反正都復習了這麼久。

他開始拉著莊宴展寒假：“星艦已經訂好了，考完那天下午我就回家！”

莊宴：“嗯。”

“之前跟你說過，我家那邊有很多奇怪的特產，放假回來我帶一些干給你嘗嘗。對了莊宴，你要留在中央星嗎？”

莊宴想了想：“我一個星期去準備比賽的項目，其他時間應該都在這里。”

秦和瑜：“那祝你順利。”

莊宴微笑起來：“你也是。”

“嗯。”秦和瑜頓了頓，又說，“負責任那方面也要順利啊！”

“……”

其實莊宴不太敢多想，但也許以負責任為前提的往，也逐漸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像一壇埋在樹下的桃花水，慢慢放著放著，就釀出了酒味。

考試結束那天，秦和瑜了一只快樂的小鳥，哼著歌打車去航空港。

莊宴回宿舍收拾學習資料，然后把之前暫時擱置的設計草稿翻出來，準備從第二天開始努力。

408發信息：“我把大校的星艦訂好了，他也需要回波江星域一趟。”

莊宴心跳了一瞬，他在腦上打字回復：“知道了。”

408說：“大概比你晚幾天過去，早幾天回來。小宴，要不要我順便幫你訂酒店？”

莊宴：“我自己訂好了。”

408：“是哪家？”

莊宴垂著眼睛找訂單，找到之后發過去。408照舊發了一個表，表示已查收。

莊宴知道陳厄這段時間比以往更忙碌。

408曾經有意無意地提到過，Alpha連著十來天的時間，甚至在練習場與軍部連軸轉，連家沒空回了。

莊宴想，那我就先別去打擾他吧。

于是在出行之前，考試績都快下來了，他們都沒正經見過幾面。

-

去波江星域的星艦傍晚才離港。

莊宴提前收拾好行李，和需要的各種資料。在等候室里，他低頭啟腦，給親屬與好友們代自己的行蹤，順便報平安。

秦和瑜回復很快：“一路順風，注意安全！”

陳厄那邊竟然也發了一個“嗯”字。

可是直到登艦廣播響起，也沒等到寧華璧與莊晉的回復。莊宴輕輕嘆了口氣，關上腦屏幕，拖著行李去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