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是不是經常覺得，我沒那麼喜歡你。”

Alpha指尖刺了一下，被痛了似的煎熬。

莊宴有雙小鹿一樣的眼睛，純粹青。在夜幕和燈的織下，眼尾泛著薄紅。他也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并不確切地明白，這會有什麼后果。

直到被環著腰扔到床上，酒氣息傾覆下來。完全來不及掙扎，手腕也被按住。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陳厄出這種沉默兇狠的模樣。床上的布料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莊宴咬著下，不過氣地別開臉。

天幕上卷云舒展，出半和素白的月亮。

第60章 撲扇翅膀

那一整個晚上的知都顛倒而混,像是在極冷和極熱之間煎熬。

莊宴甚至被折騰出一些淚，不是因為疼或者難過，而是忍耐不住的本能。

他細長的手指抓著床單,咬著下忍耐。脖頸上掛著的銀白鏈子在晃，陳厄糙的指尖把它起來，落在后頸上肩上,簡直像是被火燎過。

陳厄聲音低啞地讓莊宴轉過來。他了一下，很乖地配合,但抱著枕頭企圖把臉遮住。

枕頭還是被走了，漂亮青年哭得鼻尖發紅,睫漉漉一片。

那時陳厄勉強頓了頓，下頷線條很,額角有汗。

他捉著莊宴的手腕，又去Omega的眼角。眼淚也是燙的,莊宴帶著微的鼻音：“別、別笑話我。”

陳厄擰著眉,抑生疏地親親莊宴。他真的一點也不會安人，莊宴越被親，就哽咽得越厲害，呼吸都帶著滯的氣。

“很痛？”陳厄問。

半秒后,莊宴輕輕嗯了一聲,抓住Alpha的服下擺。

他悶聲悶氣的：“你再親親我,不要停。”

就算被吻著還是很痛,相比之下后頸被咬破的傷口甚至都沒那麼難了。他狼狽又委屈，接著被陳厄抱起來，側臉埋在Alpha頸窩里。

鼻腔里全是酒味，和一點點香皂的意。

像是將醉未醉，莊宴昏昏沉沉地放松下來,仿佛生病一樣發熱。后頸被陳厄著，Alpha幾乎是在汲取溫暖，沉郁迫切地親吻。

最后聽到細碎的，羽的聲音。

莊宴淚眼茫然地睜大。

整個世界都是晃的，陳厄眉心皺。翅膀從他后舒展，白羽蓬蓬地炸開。

Alpha激而窘迫，翅膀不控制地揚了一下。他咬破莊宴的，笨手笨腳地去蒙莊宴的眼睛。

結果捂了一手漉漉的淚，又連忙放下。

莊宴連眼角都是腫的，黏黏糊糊地索取安。陳厄抿抿，低頭順他的背。

“聽說下次就不痛了。”

“……嗯。”

過了一會兒，莊宴小聲說：“讓我你的翅膀好不好？”

單只的翅膀覺溫暖，反正從這個角度，也看不到陳厄背上殘疾的地方。

他沒什麼力氣，就用潤的目著陳厄。

Alpha按了按莊宴的眼角。

他沒說好。

但是翅膀自己覆過來，飛羽蹭了蹭莊宴的手臂。

莊宴也很笨拙，甚至不太確定該怎麼。只好跟小朋友牽手一樣，勾著翅膀末端順韌的羽。

陳厄垂眼看莊宴，蛻去戾氣之后，Alpha顯出饜足溫和的神。

莊宴覺得陳厄應該是喜歡被自己的。他缺，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只要被稍微好地對待，眉心就會舒展。

像是一種無意識的示好，或者撒。

想對陳厄更好一點，但現在又困又累，還疼得厲害。

反而是陳厄先幻回人類形態，他的后頸，說：“小宴，我帶你去洗澡。”

“……”

莊宴連走過去的力都沒了，只好被陳厄抱著。一邊被洗，一邊七八糟地想，幸好明天沒有考試。

過單面玻璃，能看到外面的院子。這個季節氣重，灌木和花叢間有非常薄的白霧。

他仰頭問：“你明天要回軍部嗎？”

“不回。”

頓了頓，陳厄說：“這段時間先不回去，工作都安排好了，就在家里。”

莊宴困倦地手，捉住陳厄的手腕。Alpha問他：“怎麼了？”

“那一起睡。”

“……”

“陳厄，”莊宴說得直白又可憐，“沒有你的信息素，我會很難的。”

陳厄親了親他浸的發心。

回到床上之后，莊宴很快就睡著了。第一次被正式標記的Omega，讓不穩定的信息素弄得依賴又脆弱。就連在夢里，也要尋求Alpha的溫。

陳厄卻沒怎麼睡。

他在床上躺了一夜。莊宴跟小似的，要一直被著后頸，不然就會發出委屈的哼鳴。陳厄耐心地安，直到清晨，天蒙蒙亮起來的時候，才打開腦，又看了眼莊宴的考試時間表。

明天從下午兩點，考到晚上五點。

后天只有早上的考試。

然后就可以當作是放假了。

他收起腦，眼眸低垂，看了一眼自己的Omega。

-

因為昨晚折騰得太厲害，莊宴一路睡到中午。

被Alpha起來吃了點東西，他又懨懨的，靠著沙發快要迷糊過去。

“回床上休息吧。”陳厄說。

莊宴撲騰了一下，掙扎著想清醒過來。

“我明天還要考試的。”

得重新調整一下生鐘和狀態。

陳厄不說話了，把莊宴自己的腦塞過去。

現在不能看課程錄像，會更困，于是莊宴可憐兮兮地找了幾道往年的題目，隨手寫一寫算一算。

陳厄坐在旁邊，專注做自己的事。過了一會兒，丹桂酒似的氣息近了，莊宴綿綿地靠過來，用筆的另一頭輕輕他的腰。

“嗯？”

“再讓我一下翅膀，好不好？”

陳厄沒什麼辦法地瞟了他一眼。

莊宴又說：“你答應過，要對我負責的。”

“……”

那是昨晚很激的時候，他邊吻莊宴邊說出口的話。但既然都承諾過了，肯定要當真。

陳厄嗯了聲，掉上。他不喜歡被莊宴看著，兇地命令Omega先閉上眼睛。

莊宴現在倒很乖，聽到紙張被風掀的聲音，也沒睜開眼。直到陳厄說好了，他才眼角彎彎地微笑了一下。

挨著翅膀，七八糟地算了兩道選擇題。

那時候午后蜂的過窗戶淌進來，純白的羽也染上了一層細膩的暖。

莊宴抬頭看看陳厄，忽然發現Alpha也正好凝視著自己。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親了一下。陳厄蓬松的翅膀折過來，擁抱似的環著莊宴。

莊宴乖了一小會兒，又把紙筆放在一旁，挨著陳厄輕輕他翅膀的骨頭。

陳厄忍耐地皺起眉：“別鬧，。”

他不太敢——以前翅膀只是用來輔助飛行作戰的工，萬一掌握不好力度，說不定會弄傷自己的Omega。

莊宴抬眸問：“橈骨是哪兒？”

……是靠中間的骨頭。

當初過傷的地方，被莊宴這樣認認真真地著，仿佛又有點起來。是撲扇翅膀的沖，仿佛說不出口的喜歡。

又用力親了莊宴兩下，直到Omega臉紅得不行了，才把人放開。

陳厄嗓音沙啞起來：“你明天還要考試。”

莊宴僵了：“……”

他上的小傷口怎麼也不見好，是該克制一點。陳厄按了按莊宴的瓣，收攏起翅膀，下去翻出醫藥箱。

Alpha蹲跪在沙發前，用棉簽一點一點地幫莊宴抹藥。莊宴不太好意思，稍微退了一下，又被陳厄按回去。

“……會很明顯嗎？”莊宴有點發愁。

上次被小秦同學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回他上全是被標記過的酒味，肯定要被調侃得更厲害。

陳厄說：“還好。”

他掃了眼藥，憑自己的經驗，告訴莊宴說：“自己忍一忍，別，半天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