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再親吻，于是就只能一手，好像是中學生一樣純潔的。但莊宴偶爾目接到陳厄，就會不自覺地心慌。

陳厄眼眸黑沉沉的，分明是開過葷的Alpha。他視線很重，落到后頸和腳踝上，莊宴就會想起當初滾燙的覺。

他又想跟陳厄待著，多汲取一點信息素。又心跳很，說不清是期待還是害怕。

……而且還有兩場非常重要的考試，不能讓績點因為這種意外而被拉低。

等信息素平復了一些之后，莊宴找了個想吃水果的借口，走去廚房。

408剛好也在廚房，整理冰箱里的營養餐。

莊宴赧得甚至有點沒法直視機人。

408態度和平常一樣，回頭輕快地打招呼：“下午好，小宴，需要什麼嗎？”

“……想吃芒果。”

機人一向有求必應，把芒果拿出來切。莊宴站在旁邊，看408切著水果，又茫然地用手背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很燙，應該還紅著。

芒果準備好了，莊宴低頭對408道謝。

機人：“不用客氣。”

隔了半秒，又說：“對了小宴，吃完芒果，記得給自己補一點藥。”

“……”

臉上熱度頓時燒得更厲害了，莊宴端起芒果，回到起居室的沙發旁。

他本來打算把芒果全遞給陳厄，不然被按著反復涂藥，多不自在。

可是走進了才發現，原來陳厄挨著沙發背，眼睛閉著手往下垂，是睡著的模樣。

想一想，昨天接自己回家的時候，陳厄分明已經疲憊極了。晚上又熬到深夜，之后還幫自己洗澡。就算再好的Alpha，畢竟也會覺得累。

他輕輕把果盤放到茶幾上。瓷盤和玻璃面撞出一點聲響，陳厄只微微皺了下眉，沒醒。

莊宴爬上沙發，挨著陳厄的腰側躺下，悄悄去牽那只垂著的手。Alpha手指糙，勉強了，依舊沒醒。

在莊宴邊，他第一次睡得這樣沉。

第61章 兇狠

到了傍晚,莊宴上的破口，在藥作用下，終于有了開始痊愈的跡象。

但后頸的標記還在,丹桂香混著酒氣，聞起來曖昧得不行。

明天出門之前，得著隔絕片住。

陳厄晚飯時間才睡醒,低頭眉心，又讓莊宴過來。

Omega在這方面總是順從極了,沒怎麼掙扎，就被陳厄著手腕,拉進自己懷里。

陳厄不說話，只是順著莊宴的發尾往下梳,按著他的后頸慢慢地。

莊宴被得很舒服，如果是小的話,說不定會發出呼嚕呼嚕的愜意聲音。他綿綿地挨著Alpha,半天也懶得。

直到逐漸暗淡，他被陳厄輕輕推了一下：“小宴，該吃飯了。”

“好。”

408已經熱好了營養餐，放在飯桌上。莊宴著筷子吃,只不過偶爾瞟到陳厄修長的指尖,臉又開始燙。

離昨晚的事已經差不多過去一整天了,記憶和依然很鮮明。

那時明明被陌生的疼痛弄得一邊哭一邊發抖,但陳厄自己的時候，又像是得到沉默的安。

也許初次標記之后，人就容易七八糟地產生很多念頭。莊宴低頭含了一口飯，甚至從手指糙的熱度，控制不住地想到翅膀。

如、如果……

最后心跳得厲害,什麼也吃不下去。看陳厄營養餐完，莊宴跟著放下筷子，不自然地說：“我也吃飽了。”

陳厄掃了一眼，莊宴那份幾乎沒怎麼過。他問：“沒胃口？”

“……嗯。”

“那晚上了再吃。”

陳厄沒勉強，站起來桌子收拾好，餐放進洗碗機。

轉頭沒看到莊宴人影，出廚房走了幾步，才發現Omega蹲在408面前，跟機人安排第二天考試接送的懸浮車。

“明天我去接送。”陳厄說。

408語氣如常：“收到。”

倒是莊宴不自在地抬抬眼眸，很輕地嗯了一聲。

陳厄問：“來書房嗎？”

“好。”

因為第二天考試要見人，所以不能親，也不能胡做別的事。陳厄態度倒跟以前并沒有太多差別，只是稍微更縱容一點。

……這顯得好像只有莊宴一個人在胡思想一樣。

他看了幾眼早就看過無數次的資料，還是忍不下去，放下腦到Alpha旁。

陳厄郵件看到一半，合上屏幕偏頭問莊宴：“怎麼了？”

莊宴不吭聲，賭氣似的臉埋在Alpha頸窩。兩三秒后，陳厄自然而然地了他的肩膀，然后用掌心熨著后頸。

Omega聲音悶悶的：“你怎麼不祝我明天加油。”

“加油。”

過了一會兒，莊宴又問：“……翅膀呢？”

“今天已經看過了。”

莊宴他，指尖又被Alpha握住。陳厄低聲說：“別鬧，等你考完試。”

“……”

這句聽起來很普通，好像又有點別的意味。莊宴終于安穩下來，呼吸輕輕的，在陳厄耳。

“我是不是本沒送過你什麼？”他忽然問。

比起陳厄贈予自己的項鏈、將宅的空間和權限，以及母親留下的星星。

“那幅畫。”陳厄說。

莊宴想，那真的是沒什麼。

可是陳厄側頭親親莊宴的眉梢，仿佛已經非常滿足似的。

也許對他而言，被人喜歡的覺，本就是彌足珍貴的饋贈。

-

因為怕來不及，這兩天考前，莊宴都提前半小時被送到考場。

Alpha多說了一句考試順利，然后代莊宴：“我在附近等你，考完腦聯絡。”

“好。”

最后一門課的考試出乎意料地簡單，甚至還有好幾道教授曾經在課后講過的例題。

算法一模一樣，莊宴做完又檢查了兩遍，干脆提前卷。

秦和瑜也差不多同一時間，從考場走出來。

莊宴笑著跟小秦同學打了個招呼，然后掏出腦，發信息告訴陳厄自己已經全部結束了。

Alpha回復很快：“等我十分鐘。”

莊宴：“好。”

然后從408發給自己的庫存里，翻出一只霸王龍崽害捂臉的表包。

抬頭看到小秦同學一直瞟自己著隔絕片的后頸，想又不敢的模樣。

莊宴：“……”

秦和瑜期期艾艾：“小宴，那什麼，你是不是……？”

“嗯。”

小秦同學：“……嗷。”

那一瞬間秦和瑜有點不敢開口，怕說什麼話題都變flag。

他左思右想，艱難地接了句：“說起來，考試終于結束了，這個假期還得趕競賽的事，我打算干脆不回家。”

莊宴也盡量自然地問：“那你就留在宿舍嗎？”

“對，順便找個兼職。”

聊幾句別的話題，氣氛終于從最開始的尷尬中擺出來。秦和瑜斜眼問：“對了小宴，你的選題選得怎麼樣了。”

莊宴低頭看看地面：“有些想法，但難度太大了，選定的話，說不定拿不了冠軍。”

秦和瑜：？

好大的口氣。

但想想莊宴的水平，他不又好奇起來：“你的想法，該不會比之前的航空港還難吧？”

莊宴點點頭：“可能難一百倍。”

“……小宴，我勸你不要沖。”

莊宴抬眼問：“那你呢？”

小秦同學說：“我可不一樣了，我昨晚想了三個方面的主題，每個都比航空港簡單。準備這幾天回去再思考思考，選一個最容易出彩的。”

莊宴忍不住笑了：“好啊，加油。”

說了幾句，小秦同學下午還有別的選修考試，得先趕去吃飯。

臨走前，他又猶豫著，莊宴拉過來輕輕地問：“小宴，你最近看新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