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專注地打字，將修復開普勒7c作為自己最終選定的決賽主題，登記到方網站上。

登記完之后，莊宴抬起頭，看到房間另一頭的陳厄也已經結束工作。

Alpha把腦繞在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像是在想什麼事。但他對目敏銳極了，覺莊宴在看自己，就抬起眼眸。

“小宴，你該休息了。”陳厄說。

莊宴用無辜潤的小鹿眼睛凝視著他。

陳厄作僵了僵，有幾分不自然地跟莊宴對。

莊宴問：“你不陪我嗎？”

“……”

“前幾天都陪的。”

陳厄嘆了口氣，低頭把腦放在桌上，他說：“那你先去床上，我去洗澡。”

可是這個澡也比以往久了許多，莊宴等得都開始犯迷糊了，陳厄才帶著氣上床。

他頭發還是半的，所以沒跟莊宴太近。但莊宴自然而然地挨過來，在Alpha肩窩旁蹭蹭，嗅著酒的氣息。

“小宴。”陳厄喊他。

又沒說什麼，只是莊宴后頸，是哄人睡覺的作。

莊宴閉上眼睛，忽然冒出一句：“明天我應該就不難了。”

“……嗯。”

“白天的時候，再多做一點設計。”

陳厄又用鼻音應了聲。

枕頭邊上的Omega，帶著睡意，慢慢地講自己第二天的安排和計劃。像小孩似的，有點傻氣，但又帶著愜意和信任的意思。

再說幾句，聲音就低下去，呼吸逐漸變得悠長。

就這樣睡著了。

-

第二天陳厄起得早，先跟408確認了一下，家里還剩多安全套。

這東西之前買回來很久沒用，但一旦開始用的話，又消耗得很快。

408：“明白，以后我會把它放即時補貨的日用品清單里。”

陳厄垂眸：“……嗯。”

接著順便去廚房準備了點牛和蛋，給莊宴當早餐。完了之后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起床了。

陳厄回到三樓，放輕作推開臥室的門。

莊宴果然醒了，他坐在被子中央，頂著糟糟的頭發，睡歪歪斜斜地出半截肩。

看到Alpha進來，就仰起臉，帶著親昵的意味笑了一下。

陳厄從門邊走過去，順了順莊宴頭頂翹起的，再幫他整理了一下睡。

可Omega不太愿意下床，磨磨蹭蹭地索完吻，又抬頭用剛睡醒的迷糊聲音說：“翅膀。”

陳厄指尖微微頓住，掌心按著莊宴肩胛骨的位置。

Alpha沒把翅膀幻出來，反而問了句：“腰不難了？”

莊宴懵懵地點頭。

結果就被半哄半騙地按住。

莊宴腰很，睡下出一小節象牙的皮，怎麼都能折過去。

也許是諒他剛睡醒，今天陳厄作也比之前舒緩溫和。莊宴快被弄哭之前，就會得到一個安的親吻。

他也給自己的眼淚弄得不好意思了，咬著下一直在忍。可是忍得不怎麼功，想淚，手腕又被Alpha用力箍著。

不是沒舒服過。

但依然覺得委屈極了，莊宴迷迷糊糊半天，才終于意識到——其實自己一開始只是想翅膀而已。

可是到現在竟然也沒上。

他淚汪汪地掙了一下手腕。陳厄稍稍停頓，在耳旁喑啞地問：“嗯，小宴？”

莊宴聲音哽咽：“……你的翅膀呢？”

陳厄默了默，看到莊宴眼眸潤，側頭忍淚的模樣。最終還是順著Omega的意思，展開翅膀，用羽蹭蹭他的臉頰。

然后莊宴終于乖了，陳厄要怎麼樣都行。甚至還像親吻手指一樣，將的在舒展的覆羽上。

反倒是Alpha因此而失態，羽蓬蓬地支棱著，生疏笨拙地把莊宴整個遮擋起來。

“小宴。”他又喊。

一只翅膀畢竟遮得不太嚴。晨從右半邊的羽隙間進去，半明半暗地映著莊宴泛紅的眼角。

陳厄用指腹抹去莊宴側臉的淚，抑地吻自己的Omega。

他蹙著眉，怎麼也停不下來。直到莊宴輕輕瑟了一下：“有點痛。”

陳厄翅膀尖往下垂，慢慢放開莊宴。

莊宴抿抿，然后又用手背自己淚。他低頭說：“……我去洗澡。”

“去吧。”

Omega腳腕上也殘留著指痕，他下床，作里有不太明顯的遲緩。

踩地上時又趔趄了一下，莊宴手想扶床，結果被陳厄穩穩架起來。

“我把你抱過去。”

莊宴紅著眼圈搖頭，可畢竟拗不過Alpha的力氣，被強地放在浴缸里。

他習慣地道謝，陳厄垂眼問：“小宴，我借用下你的浴室，行嗎？”

明明一整間屋子都是Alpha的財產。

莊宴仰頭：“好。”

“別洗太久，早餐在樓下，已經做好了。”

“……嗯。”

等陳厄從浴室出去之后，莊宴抱著膝蓋，泡了一會兒溫水。

是沒打算洗太久，但他已經進了全酸痛作遲緩的狀態，怎麼也快不起來。

弄干頭發，換一干凈服下樓，陳厄已經在餐桌旁，不知道等了多久。

莊宴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抿了一口溫過的牛。

沉默地吃了些東西，莊宴抬頭問：“我的眼睛會很腫嗎？”

陳厄認真地看了看：“還可以。”

“……”

“等下我用巾幫你敷一敷。”

看來是真的腫得有點明顯，莊宴悶聲悶氣地拒絕了他的提議，自己一邊敷，一邊看腦上的消息。

因為心里惦記著之前陳厄的新聞，所以到去看了一眼。

暫時還沒找到什麼關于Alpha的新消息。

倒是先在論壇瞄到自己的名字——作為第一批提決賽主題的參賽學生，莊宴收到了比前幾次還要多的關注度與討論度。

大炸和流星雨是最近人人皆知的熱點，于是就有學生懷疑，莊宴選這個主題，是不是稍有蹭熱度之嫌。

甚至有人直接寫下沽名釣譽的評價。

不過室友秦和瑜在這種事上，一向跑得比什麼還快。莊宴翻到第二頁，就已經看到他頂著悉的馬甲，幫自己說好話——

“人家敢選，肯定是有這種實力。現在有什麼好嘲的，你們不怕像前兩次一樣，結果一出來就被啪啪打臉嗎？”

他話題帶得很功，后面好幾樓，都是附和的話。

莊宴忍不住微笑。他想，小秦同學都這麼努力了，那自己這個正主，是不是也應該去論壇上發點什麼申明？

但一時間又想不到該寫什麼，因為一直以來，都習慣了用績和行說話。

對著論壇遲疑了幾分鐘，腦右上角忽然冒出了秦和瑜的消息——

“小宴小宴，我看到你的選題了。”

“你是認真的嗎？也太嚇人了吧，修復行星得是比航空港難一百萬倍的程度，別沖啊！”

“每年都有學生選錯題，現在還來得及的，要不要寫信給組委會改一改啊？”

每句話都又急又快地冒出來，可見發言人究竟有多關心與焦急。

唯一中不足的是語氣，簡直跟剛剛論壇上吵架的氣勢完全相反。

莊宴：“……”

啊這，原來小秦同學竟然是強行幫朋友撐腰呢……

莊宴回復道：“我不改了。”

秦和瑜：“？”

“因為這個項目對我來說，有一些特殊的意義。”

“……好、好的。”

小秦同學還想多問，又怕及到莊宴的私。他只能忍忍，并且期期艾艾地說：“那我這有些以前存過的相關資料，發給你，你隨便看一眼？”

說完又怕莊宴不接，連忙補充：“只是普通的分，不算作弊，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