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微微一笑：“你丑……還有，舉報了。”

南時反手就舉報了直播間，然后退出了件，把手機扔回了鄒進懷里：“老實點，抱你爹。”

鄒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還以為就是正常的短視頻，有點莫名其妙的又抱了他爹，隨即他的頭就被南時按了下去，還扯了一下鄒志東的領把他給遮住了：“乖，這樣安全點。”

鄒志東瞬間反應過來，按住了鄒進的頭：“好的，謝謝南先生提醒。”

鄒進弱弱的道：“……我快被悶死了……”

“等到你真要死了再說。”南時笑瞇瞇的道。

沒一會兒北門寺就到了，父子兩維持著這樣別扭的姿勢下了車，馮子恒和司機也跟著進來了。

今天游客寥寥，連門口的廟祝桌上放著幾柱香火，卻不見人。南時拈起三炷香，提示他們可以松開了，父子兩這才松了開來，跟著南時一道一人取了一份免費的香火。

進了這道門，其實就算是暫時的安全了。南時領著幾人到了香鼎前拜了，又囑咐道：“鄒進，你進香的時候注意要輕慢一點，不要把香火給折了……子恒你也來拜一拜。”

有了這一句提醒，鄒進進香的時候都沒敢呼吸，直到香火穩穩當當的停留在香鼎中，這才松了一大口氣：“這樣就好了？”

“好了，這樣就可以回去了。”

其實最危險的路程就是在中間那一段，上了車出個車禍很正常，又比如鄒進刷的視頻，但是熬過去了，也就好了，畢竟鄒進只是被那塊玉佩帶得氣重了點，還沒到死劫那個份上。

鄒志東則是有點惴惴不安的問：“這就行了嗎？要不要我去買點高香顯得誠心一點？”

南時想了想：“也可以，或者捐點功德錢吧。”

鄒志東應了一聲，帶著司機去買東西去了，廟祝這會兒終于回來了，看見有客人說要買高香，臉上都變得殷勤了不，鄒志東本來就是本著花錢消災的想法，大手筆的買了不。

馮子恒在周圍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他上完香后也覺得輕松了不，他笑道：“南時你居然還有這一手本事啊，厲害了……你之前怎麼不說。”

南時聳了聳肩：“我說你們也得信啊！”

鄒進舉手發言：“要不是真的覺到有人把我頭扭過去了，我還以為你就是唬我的。”

南時翻了個白眼，掏出了二維碼：“對，沒錯，就是唬你的，朋友，你剛剛用了我的護送服務，麻煩給點錢，隨便給個幾百萬就了！”

“……你搶錢啊？！”鄒進慘道。

幾人都笑了起來，這會兒鄒志東抱著一堆香火回來了，盡數點燃進了香之后，還想約南時吃個飯，南時看了一眼時間，道：“算了，不用客氣，麻煩你回頭把我送回家就了，我車還在停車場呢……我家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下次我一定登門拜訪。”

“好，那下次一定！”鄒志東看著南時，總覺得哪里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一行人上了車，沒一會兒就把南時送到了家，看著那悉的宅子，鄒志東神一變，卻又很快地了下去，笑著送南時下了車，直到南時進門，這才揪著馮子恒和鄒進問道：“你們兩個老實代！那個南先生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哈？爸你不認識？”鄒進傻了，他還以為他爹至是認識南時的，要不然怎麼這麼聽話：“早上你不是讓我來南時家聽什麼年終報告會嗎？他蹲在河邊上煙，我過去借了個火，就是這麼認識的啊！”

馮子恒也有點懵：“鄒叔叔你沒見過南時？一次都沒有？”

“我怎麼可能見過！”鄒志東心里發苦，他知道為什麼他一直覺得南時很奇怪了——明明他是鄒進的朋友，按道理應該和馮子恒一樣他一聲‘叔叔’，客氣一點一聲‘伯父’，但是南時全程他就是‘先生’，用詞上也你來你去的，他一時被南時這個算命的份給鎮住了，居然也沒反應過來。

現下一想，他就是人家手底下的部門經理，怪不得換不來一聲敬稱呢！

鄒志東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約了馮子恒他爹，打算拉著馮子恒他爹給他們兩好好上一課。

***

“回來了？”池幽慢慢地道。

“見過師兄。”南時行過禮后就在池幽邊坐了，張了一下沒看見他阿婆：“嗯……出去玩了一下，我阿婆呢？”

后面這一句是問清河的。

清河屈膝回道：“稟爺，老太太已經用過了，現下去院子里散步了。”

“哦。”南時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他一般五點多就吃了，再去看池幽，見他微微蹙眉盯著自己，便低頭看了看自己，問道：“師兄這是怎麼了？”

“從哪招惹來的一土氣。”池幽解釋了一句，了手指，吩咐道：“去給爺換一服再來。”

“是。”晴嵐早已準備了服過來，打算給南時換上。南時一向不講究，一般這種況他直接外套一換上一件新的就是了，方正里面還有服，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今天卻不然，他擺了擺手進了側間，這才換了服出來。

等到南時上變了悉的熏香氣息后，池幽的神才寬泛了些，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南時在那邊問道：“師兄，若是有人秉不太好，卻托到你上，你會幫嗎？”

池幽一手支頤，南時很狗的及時替他斟上了酒，他才道：“幫與不幫，不過是一念之間，何需你這般勞思費神？”

池幽這話說得南時茅塞頓開，連神都好了些，他笑瞇瞇的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嗯……”池幽飲盡了酒，漫漫地道：“阿南，你還有得學。”

南時瞬間化笑為哭，好奇的側臉去看池幽，等著他的下文：“……哈？”

池幽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反而出一指了南時的眉心，將他推遠了些：“吃飯。”

南時一臉懵，還是應了一聲，他沒有給自己倒酒，反而開了一瓶檸檬茶——他從今天開始要戒酒，喝酒誤事，安分的低頭吃了起來。

一頓飯畢，池幽也沒有留他布置作業的意思，南時就借著要去找說話的由頭跑了，池幽看得有些稀奇，往日里南時遇到這種況，非要刨問底不可，今日這是怎麼了？

他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去查查今日爺遇到了些什麼。”

“是。”

***

另一頭，老楊帶著老六一出門，就直奔最近的葬喪用品店，這年初二的店家還不開門，最后是生生用錢給砸開的，老六一進門就看見了杵在墻的紙丫鬟，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腳生生的懸在半空，沒敢進去：“大哥，我不進去了吧……”

往日里他本不怕，但是經由今天那個南先生一說，他慫得跟個什麼一樣。

老楊點了點頭：“你就站在門口別走，我馬上出來。”

“好、好！”

店主是個小老頭，約莫七十上下，人長得干枯瘦小，唯有一雙眼睛特別有神，看著甚至有點扎眼。店主意味深長的看了老楊和門口的老六一眼：“買多？超過一千塊錢能打九折，再給一千塊錢訂金的話還能留著等到以后再幫你們燒。”

最后一句話說得讓老楊骨悚然，他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說：“有多現貨就要多。”

“嗯？”店主有些意外，卻又沒說什麼，手腳利落的把店里的紙人紙馬外加各紙錢都堆放到了箱子里，他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整理了四個大箱子：“好了，一共五萬，零頭給你抹了。”

老楊這會兒也沒心思問價格，利索的付了錢，店主還幫著他一起把箱子堆到了車上，老六也不知道怎麼的，死活不肯那幾箱東西，上了車就坐在副駕駛上瑟瑟發抖：“大哥，那個老頭，是不是看出來了……他咒我呢！什麼做以后幫我們燒！他就是在咒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