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出來了，還約約能聽見。

“——！”

“胡了！清一！給錢給錢！”

……

***

南時這會兒正在和過杏仙聊視頻：“你明天有空不？有空咱們出去浪啊！”

過杏仙一副‘啊我死了’的表：“謝邀，不約，我明天想睡到自然醒。”

“你這不是屁話？”南時想了想，又說：“算了，你知道哪里比較適合老年人玩麼？我把我阿婆接上來了，我平時也不怎麼出門，不知道哪里好玩。”

今天白天帶著老太太去逛了步行街，順道看了下他的店鋪，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又在街上胡吃海塞了一通小吃，連帶著南時晚飯也沒吃幾口——太撐了。

明天他帶老太太去哪玩呢？

過年期間好多店鋪都不開張，有些尷尬。

過杏仙道：“我也不清楚啊……要不帶你阿婆到橫塘老街那邊去，我媽說那邊可以喂鯉魚喂鴿子。”

“也行。”

“沒事我掛了。”過杏仙嗦了一口飲料：“今天忙死我了，家里來了好多人，我又不好不見客，我臉都快笑僵了。”

“別啊！”南時從屜里出了給過杏仙準備的古玉，往鏡頭前晃了晃：“我給你一個機會，請我吃飯，包你賺不虧！”

過杏仙一下子就直起了：“……？臥槽！你再給我看看！”

“想看嗎？”南時嘿嘿一笑：“就不給你看。”

“……！好的沒問題，爸爸你想吃什麼？火鍋還是燒烤？不管了，都行，你說地方，我半小時到！”過杏仙立刻起，抓起了鑰匙就往外面沖，南時家的古玉哎！他差不多清楚他師兄大概就是千年前的人，這隨便掏個古玉出來都夠上國家寶藏了！這不沖還是人嗎？！

南時思索了一下：“就那個我們上學的時候經常去的燒烤攤吧！我昨天經過的時候發現還開門！”

“OKOK！”過杏仙啪嘰一下掛了電話就上了車。

南時和家里打了個招呼，照例帶上了傾影和晴嵐出門了。

燒烤攤恰好就是在過杏仙和南時家的正中間，兩人幾乎差不多時間就都到了，過杏仙拉著南時往一個半遮擋的卡座里坐下，眼睛一閉特別豪邁的說：“第一頁一樣來個三十串！再來兩盤蒜蓉龍蝦！生蠔扇貝一樣十個！”

“好嘞！”店家大聲地應了一聲，忙活去了。

今天是年初四的晚上，出來吃宵夜的人卻還真不，南時他們進來剛好是最后兩個桌了，其他地方都坐滿了，到都彌漫著孜然和辣椒的香氣。

過杏仙了手：“快，讓我看看！！”

南時微微一笑，從口袋里了個報紙包出來放在過杏仙手里：“喏……平時沒事就揣在上吧，我特意給你選了個管用的，可以一。”

過杏仙眼睛發亮，迫不及待的拆開了紙包，里含糊的應了兩聲，一聽就知道非常敷衍，注意力已經被完全被古玉吸引走了。

南時見怪不怪，扭頭吩咐傾影和晴嵐出去現進來一道吃飯，剛出手機就看見李文柏發來的短信：【老楊回來了，人沒事，多謝你了。】

【沒事。】南時隨意的了兩個字回了過去，下方還有一條短信，是鄒進發來的，容非常簡單暴：【銀行卡號！發！】

南時沒想收他的錢，畢竟鄒進已經給過一千塊錢了，鄒進那麼點小事，有這麼點錢拿去做慈善足夠了：【錢之前不是給過我了嗎？不用再給了。】

鄒進：【？？？南時你這樣做生意不會賠本嗎？】

南時賤兮兮的回答道：【畢竟有一幫伙計給我打工，不死我。[二哈邪魅笑.jpg]】

鄒進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回了消息過來，打開一看全是豎中指的表包。

南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會兒過杏仙已經做賊似地把古玉收回了自己口袋里——還是羽絨服側口的口袋，眉弄眼的對南時道：“這份兄弟記著了！”

“兒子，你要是一直這麼聽話，爸爸還是你的。”南時寵溺一笑，接著就被過杏仙用手臂把脖子給鎖了：“咳咳……松開松開！你信不信我現在報警你一個搶劫殺人的罪名跑都跑不掉？！”

“噫。”過杏仙挑眉道：“你啊，破嚨也不會有人管你的！”

正當此時，晴嵐和傾影進來了，見南時一副立刻要被勒死的模樣，眼皮子一跳，但到底沒有手阻止：“咳咳，爺。”

過杏仙尷尬的把手放下了。

南時拍案狂笑。

很快燒烤就上來了，幾人也沒心吹比說話了，先埋頭苦吃了一頓，等到筷子筒里的簽子堆了一把，這才放緩了速度，過杏仙戴上了手套正準備搞兩個小龍蝦，突然‘唉？’了一聲，暗的推了推南時：“你聽隔壁在說啥？”

南時側耳聽了聽，燒烤店里有點喧鬧，聽得不是很清楚，反倒是傾影低聲說：“是個人呢。”

過杏仙的神一下子就變得很奇異了起來：“啥，你還認識這樣的？小心哪天就被送監獄豪華十年游哦。”

隔壁可能是喝嗨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別說，那個先生還真的神了！我還以為還以為他是個江湖騙子，還想把他打一頓，等到我跪到第六個小時，你猜怎麼著！居然有人來打我！”

“還是我哥好，他幫我燒紙錢又是磕頭的，才慢慢不打我了。”

那頭有人答道：“這麼玄乎啊？那個先生怎麼收費的啊？我也想問問。”

另一人嗤笑了一聲：“兩百萬！你有嗎？！”

“這麼貴啊？！你不是被人騙了吧？！”那人驚了一聲：“六哥，不是我說，我怎麼覺得這個先生就是來坑你的呢？我老家有個說法，拿了人的東西就是要走得越遠越好，他還讓你回去給人道歉，你想想啊，萬一人氣上頭直接把你弄死了可怎麼整？這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嗎？！”

“他還說什麼誰你起來都別起……你聽見有人你起來了嗎？”

“……沒有！”對方沉默了一下：“！你這麼說還真是！我要是不回去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還害得我大哥和我差點把膝蓋都給廢了！”

還真是人啊——就是前兩天那個老六。

“媽了個*！明天我就去找那個什麼狗屁先生！這錢我非要討回去不可！我大哥聽了他的話，說以后都不讓我干這個，那我以后怎麼過日子!”

“可別啊！不做這一行，難道低頭順眼的給人去打工啊？！搬磚頭又苦又累的，一個月到頭也就萬把塊錢！你看兄弟我，還是六哥你這行當舒服啊！”

“誰說不是呢！下次我就帶你一起！”

南時笑得越發溫和，所謂好言不勸該死的鬼，他順手從筷子筒里撈了六竹簽出來，隨意的算了一卦。

老六這一劫雖然過了，但是他之前也有言，過了這一劫，還有下一劫，剛好老楊給的那筆錢，他白天才給了周管家呢，現在要回來也還來得及。這筆錢本來就是拿來抵他們的災的，老楊自己再出錢，那就是抵下一個災，只要雙方有一樣不完滿，老六的劫數就還在。

過杏仙皺眉：“你認識啊？”

“認識。”南時了一竹簽，將它們收了起來，放回了筷子筒。

過杏仙看著南時這副做派，覺有點的：“我怎麼覺你在想什麼不太好的事？”

南時一手支頤：“怎麼會呢！我可是遵紀守法好青年。”

過杏仙神古怪：“……我有點想吐，吃飯的時候能不能搞得這麼花里胡哨的？”

南時：“爬！”

池幽說過幫與不幫，都是一念之間的事，不必思索太多。

這一卦，卦象為澤水困。

只要他輕輕一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