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連連點頭，小聲說：“小南啊，你今天怎麼招惹上這幾個人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一旁的刑警側目：“你認識他們？”

他指了指南時和過杏仙。

老板連連點頭說：“認識啊，小南和小過都是隔壁S大畢業的學生，他們兩都是本地人，上學那會兒就經常一個寢室都來我們這里吃飯！”

“好的，謝謝。”刑警點了點頭，給老板道了謝。

一行人被刑警帶出了燒烤店，南時臨走還關照了一聲晴嵐和傾影，讓們‘先回家’，免得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等到了幾個刑警的車旁邊，還因為人數過多，主提議讓刑警開他們的車，分散帶回去，等到回頭出來也方便他們不用再回來取車了。

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他們已經了局子里的車過來，倒不是不放心南時他們，而是不放心老六他們——一輛轎車限坐五個人，三個大漢加兩個警察，其中一個警察還要開車，這個配置太危險了。

他們在外頭站了一會兒，很快車就來了，幾人都被塞上了車，帶回了警局。

進了警察局，第一件事就是份證，南時和過杏仙以及兩個馬仔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自己的份證，唯有老六支支吾吾一會兒說沒帶，一會兒說不記得號碼了，警察們對視了一眼，現在科技發達，只要他臉是真的，查份證也就是時間問題。

幾個警察都悄悄地圍在了老六的邊，以防他有什麼不對勁就立刻按下。

下面的程序就很順利了，等到機發出警報，幾人立刻就將老六制止住了，一旦確認其中一方有犯罪分子，這事兒就特別簡單利索，關于什麼算命上的問題老六倒是想提，卻沒人相信，警告了南時和過杏仙以后不要這麼沖再有下次就要拘留了就完事兒了。

過杏仙和南時并肩走出警察局，兩人沒車，過杏仙看著已經叼上了一支煙的南時，問道：“南時，你是不是哪里不開心？”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南時緒明顯不太對。南時脾氣一向好，認識這麼多年，過杏仙都沒見過他和誰打過架，更別說下手這麼不留面。

南時煩躁地擺了擺手：“是有點，不過和你沒什麼關系，你別多想。”

“那是怎麼回事兒？！”過杏仙把手架上了南時的肩頭：“就我們兩的關系，一起讀過書，一起睡過覺，一起吃過飯，一起嫖過娼……哦這個沒有，但是我們一起進過局子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吧，爸爸給你參考一下也好啊！”

南時仍舊不答。

這話他要怎麼說。

哪怕后沒有晴嵐和傾影跟著，他難道跟過杏仙說他對他師兄池幽起了心？

他不是很確定是不是了，但是心是一定起了的。前兩天他師兄隨手拍了拍他的臉他都覺得難堪得不像話，如果只是難堪，那還能說是才做過夢比較尷尬也是正常。但當時他要不是還算能裝模作樣，他的小兄弟當場就能站起來和池幽打招呼了。

他沒有字母圈的好，疼痛和屈辱不會引發出任何快。

各人有各人的難，說了過杏仙或許來一句喜歡就去追，他難道就真的去追？年前的事還歷歷在目，池幽誤以為他喜歡他，就能直接回陵墓避而不見，要不是他當時真的問心無愧直接就追過去問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和他冷淡了。

南時的心很復雜，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哪怕真的就是了心，也沒有關系，一時的悸罷了。等過一陣、或許再找到一個對象，這種不該有的也就風過無痕了。

或許很多年后他還能坦然的和池幽打趣說：當年我還喜歡過師兄呢！還好你師弟我把持得住！師兄你是不是得夸我一下？！

但是想得通不代表他就不煩了。

他他媽的煩了！

這種一定要摁下去，不然以池幽的敏銳，他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到那時一定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傾影突然上前了一步，低聲道：“爺，山主來接您了。”

“……哈？”南時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前方就出現了一架馬車，過杏仙見南時倏地抬頭看向前方，推了推他的胳膊：“你看啥？你倒是說啊！”

南時答非所問道：“你先回去吧，我師兄來接我了。”

過杏仙順著南時的目瞅了一眼，好的，啥也沒看見，頓時反應過來他師兄出行估計不會像晴嵐或者傾影這樣故意現，點頭道：“……好吧，那我走了，你也別想太多了，什麼不開心的事過段時間也就好了。”

“謝謝，兄弟。”南時拍了拍過杏仙的肩膀，心下甚至還有心思調侃了一下過杏仙：說不定你以后比我更糾結呢，那可是你貨真價實的干爹，干爹想搞你，你讓不讓搞？

過杏仙擺了擺手走了，南時立在原地著那剩下的半煙，馬車四角銀鈴叮咚，緩步而來，沒一會兒就停在了南時的面前，池幽掀開了簾子：“上來吧。”

“謝師兄。”南時把煙踩滅了，上了車，剛想強行弄出個笑臉來應付池幽，就聽池幽含笑道：“出息了，都會和人打架了？說說。”

“……”南時無奈的說：“沒什麼事兒，就是之前指點了個人，現在又反悔了而已……我一直會和人打架啊。”

池幽一手支頤，悠悠的道：“那可不是南先生的子，今日的事晴嵐報過了，是誰招惹你不開心了？”

“這麼點事，也需要你親自與人手？”池幽又道：“我教你的，你學到狗上去了？”

“晴嵐的也真夠大的，怪不得從警局出來見過。”南時喃喃了一句，他總不好說對方有一瞬間說話的語氣像池幽招惹了他不耐煩了吧？這話是他能說的嗎？！

他隨便編了個理由：“也沒什麼，就是覺著自己脾氣有點反復，一會兒救人一會兒害人的，我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池幽聽罷便是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我的話……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您說一念之間，無需考慮太多。”南時立刻答道：“……但是我做完了還是有點后悔，早知道不多事了。”

“這有什麼？”池幽漫不經心的道：“阿南，此間因果與你何干？你招搖山那一刻起，你便已不是局中人。”

“你富貴榮華在我，我生死有命在天？②”南時下意識的冒出了一句。

池幽一怔，含笑一點南時的額頭：“錯了……你生死有命，在你。天要你的命，也得看你愿不愿意點這個頭。”

南時瞅了池幽半晌，突然提了一個扎心的問題：“所以這就是師兄你當年自盡的原因？”

池幽頷首，向來平靜從容的眉宇之間流出一抹而不的鋒銳之，他看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是，天要亡我招搖山一脈，我偏要逆天而行，我命由我，天讓我活到九十九，我偏不肯，他又能奈我何？”

南時：怪不得天道爸爸有雷就非要劈他師兄，這麼個刺頭，換在誰手里都他媽糟心啊！

池幽又接著道：“不過如今想來當年也是年輕狂……不過那又如何，做了也就做了，我擔著便是了。”

南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頜下橫來一，將他的下挑了起來——是池幽的扇子。池幽漫漫地道：“阿南，你什麼都好，偏偏就是教陳規舊矩束縛了……不過也是正常。”

南時下抵著池幽的玉扇：“有話好說，師兄你拿扇子干什麼？大冬天的你帶扇子不冷嗎？”

“你這張，真不如閉著。”池幽忍不住一笑，反手以玉扇在南時頭上一敲：“我今日教你一條道理，你做了，那就做了，你想做，便去做……結局如何，你能擔著便擔著，你若不能，我自然替你擔著。世人眼算什麼？待你活久了便知道，什麼都抵不上自己的暢快！”

南時一時語滯，呆呆地看著池幽。池幽一語點撥，倒是讓他中郁氣散了大半。偏偏就是池幽對他太好，讓他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