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沒多大事兒，他躺一會兒就能醒了。”南時打過招呼也算完：“走了。”

南時了掌心里的暴力殼，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過杏仙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轉走，突然聽見人道：“等等！你是不是姓南？”

“嗯？”南時一愣，轉而看向了人，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確認這個人他不認識：“……你是？”

人出了家門，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南時，抿了抿，居然學著傾影屈了屈膝：“我姓柳，我們兩家祖上有過一些緣分，家中還留了您祖上的照片，這才能認出來。”

柳這個姓氏很見，南時在腦子里搜索了一圈：“綠柳？”

“是。”人神一松，像是對上了暗號一般的道：“這是太用過的藝名，太昔日過您家祖上的恩惠……”

南時聽到這里就擺了擺手，打斷道：“都是上代里的事了，和我們關系不大嘛！今天時間晚了，也不好叨擾你們了……加個微信？”

對方立刻應了一聲，拿出手機跟人加上了，便帶著過杏仙離開了。

兩人到了車上，過杏仙才道：“你祖上對人家有什麼恩惠啊？怎麼覺你好像很清楚一樣？”

南時無法，只好把之前不當心去了一趟百年前的事告訴了過杏仙：“……那個綠柳是個歌，我出舞廳的時候剛好遇到，唱歌好聽的，對方又有眼，算是半個同行，就順手救了救。”

過杏仙聽得目瞪狗呆，喃喃道：“怪怪，我們南小時出息了啊！不變了厲鬼還他媽會穿越時空了？！”

南時挲著算天，笑道：“那有這麼牛，就是撞上了而已……反正我也習慣了。”

給老天爺當工人什麼的。

他有一點微妙的預，今天這樁子事說不定就是在引去見這位柳小姐，什麼況他也不太清楚，他難得來一趟W市，如果有事的話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

等著就是了。

不過這不能跟過杏仙說，免得老天爺惱怒。

他兩回到酒店后南時了個客房服務，不愧是五星級酒店，南時先點了個十三香小龍蝦人家眉頭都不的應了，接著要紙錢香燭也就說了句要稍等一會兒，沒過半小時就給送到了套房門口。

南時當著過杏仙的面兒擺了個小型供桌，還拉著他也拜了拜：“來，跪著，好好求求你爸爸照顧著你點。”

過杏仙：“……我爸活得好好的呢！”

“是另外一個爸爸。”南時點燃了香火，往供桌（茶幾）前一跪，他開著窗呢，外面的風呼嘯著鉆了進來，卷走了一室的溫暖，那兩點燃著的燭火卻半點沒有搖晃：“天道爸爸在上，您想辦什麼事兒還請直接指點我一下，別再整稀奇古怪的了，再整下去您的崽的店鋪都快虧得倒閉了！”

這是實話，要不是南時開了掛，他那個南辰閣早倒閉了。

“……我從未有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過杏仙說完這句后就立刻跑過來跪下了，還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比逢年過節給干爹上供還來得仔細：“爸爸你好，初次給您上香，您別見怪！您的崽不求其他，求家人平安順利就行了！”

南時在旁嗤笑了一聲，明晃晃的嘲諷過杏仙：“你這跪得也夠利索的啊？”

“你這不是廢話？”過杏仙瞪了他一眼：“接下來要干嘛？”

在人前，南時還是給天道爸爸留了點面子的：“等到香燭燒完了就可以把供桌撤了。”

十三香小龍蝦散發著濃烈霸道的香氣，兩人沒出息的又了，南時當即就又讓客房服務送一份上來，過杏仙有些不解：“干嘛還要再點一份，吃這一份不就完了？”

供完了的東西還是可以再吃的。

南時聳了聳肩：“那一份不能吃了。”

沒味道，都是老規矩了。

等到香燭燃盡，小龍蝦也送上來了，南時麻利的將供桌收拾了起來，盤著開始剝小龍蝦吃，過杏仙還不信邪，上前了一個供過的小龍蝦嘗了嘗，剛嚼了兩口就一臉痛苦面的扭頭吐了出來，給南時豎了個大拇指，跑過來吃南時的這一份。

飯后兩人收拾了一下，南時開始拆李老太太送的東西，那個長條禮盒他心里有點數，打開一看果然就是個畫軸，展開一看，有意境且值錢那是必然的了，但是這畫師南時和過杏仙還是靠百度才知道對方是誰，價值定不下來，就先擱在了一旁。

至于那個大信封倒是讓人吃了一驚——里面是一本房產證和三把相同的鑰匙，戶主姓名上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已經寫好了南時的名字，兩人看了下房產證的地址，過杏仙就道：“豁，這出手是不是太大方了？”

這是S市CBD的一棟公寓，沒啥好說的就是貴，一個平方十四萬，這一棟公寓一百來個平方，價值一千萬出頭。

南時也跟著皺眉：“是有點太大方了。”

哪怕是單獨這副古畫或者單獨的公寓南時都覺得太多了，他一直沒仔細和人說過算一卦到底要多錢，都是事主看著給，算命這行的規矩就是富貴者多收，貧窮者收，但是輒一兩千萬是不是有點太貴了？

這都是私下易，要是算命屬于正當行業，這兩樣東西上稅都能讓南時出大。

南時搖了搖頭，這兩樣都不太好變現，古畫留在店里，得等有緣人來買，公寓就更別說了，這個地段這個價位，誰會輕易下手？他算命都是要分一半去做慈善的，也算是變相稅了，這樣一來，他的存款頓時去了一半。

……還是大出了。

南時委屈。

***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隔天那位柳小姐就找上門來了。

還正好卡在了南時吃完早飯后來的。

在經過南時的同意后前臺就將人帶了上來，柳小姐還帶著昨天見過的那個小姑娘，一進門就向南時屈了屈膝：“冒昧前來，還請南先生見諒。”

“柳小姐請坐。”南時開門見山的道：“不知道柳小姐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柳小姐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了南時的面前。南時低頭一看，嘿，這還真是他。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把當時還是厲鬼的他拍進照片里的，照片里的他坐在萬花大舞廳的包廂里，一小西裝，正側臉看向樓下，瞧著委實有些意態風流，一見就讓人記憶深刻。

“這照片……”

柳小姐解釋道：“這是當年太拍的，還請南先生見諒。”

“原來如此。”南時頷首。

“這是我的兒，柳晗……小晗，見過南先生。”柳小姐握住了小姑娘的肩頭，那小姑娘的大眼睛靈活的了：“見過南先生。”

“柳小姐看著年輕，原來兒都這麼大了。”南時還驚訝了一下，對方面相看著才二十幾歲的樣子。

“南先生過譽了。”柳小姐笑了笑，接著道：“不瞞南先生說，家中一直做著些歪門小道，從我祖那一輩就開始了，一脈相承，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小晗徒有雙好眼睛，其他卻是一竅不通，前陣子我還在發愁，沒想到前天晚上就夢見了太，說是有故人到訪，便見到了南先生。”

“我愿出我全付家當，求南先生援手，看不見，也好惹些事非。”

南時一頓：“那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眼顧名思義，就是能通，往往只有小孩和將死之人才能看見，說白了就是氣不足。

同理，大部分眼的擁有者都有這個病，都氣不足了那還能怎麼著？要麼活不長久，要麼不好。他看這小姑娘也不錯，氣足，就說明了這是天賦好。

這一份天賦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有的，就拿他自己來說，在摔進池幽墓里之前他可也什麼都看不見，還算是個正常人，后來和池幽一接再加上學了算命這一道，才算是打開了眼，從此都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