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沒想到會在寺廟裡遇到周家的人，還是周家的老太太以及鎮南王妃和周家二太太。還有小一輩的幾個姑娘小姐。

周語緋率先喊了一聲：“顧姐姐。”

顧婉音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一眼就看見了周家這一羣人——既然看見了，總不能當做是沒看見。就算曾經有過齷語，在這樣的場合，們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王妃大安。”低頭喚了一聲，一一招呼：“老太太安好，二太太安好。”

老夫人自然也看見周家的人。老夫人愣了片刻之後，便也揚起笑容一一招呼了，彷彿那件事本就不曾發生過，顧周兩家本就沒有任何的不愉快。

們這邊如此，周家那邊也是如此。一時之間倒是好一派親和的樣子。若不是二太太偶爾閃過一不屑，顧婉音幾乎要以爲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了。

寒暄過後，老夫人率先告辭：“我們要去別的大殿上香了，就先走一步罷。”

其實們也就先周家一步進來這個大殿，並未開始燒香。只是老夫人如今這樣說——顧婉音微微一笑，得的告辭後與齊氏一左一右的扶著老夫人往外走去。

老夫人畢竟因爲周家損失了一個孫，如何不怨？先前的慈祥溫和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罷了，只求不失了禮數。如今既然已經打過招呼，那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呆在一的必要。

出了寶殿，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驀然就沉了下去。顧婉音聽見老夫人微哼了一聲，顯然是不高興。

怕老夫人又想起那件事生氣，從而舊疾復發，顧婉音趕忙道：“祖母，今兒人這樣多，咱們先去問問還有沒有可以住下的地方。萬一沒了，也好早些打主意。”

老夫人點點頭，臉上平復了許多。

顧婉音鬆了一口氣，還以爲老夫人一怒之下，會不會乾脆直接打道回府？

好不容易哄著老夫人重新打起興致逛了一圈之後，老夫人的神便有些不濟起來。當下索就回了廟裡給們準備下的房間，讓老夫人休息休息。

看著午飯的時間要到了，顧婉音便吩咐丹枝：“帶幾個小丫頭，去廚房將飯菜端過來吧。”

山上比起城裡涼快許多，加上古木森森參天，擋住了熱辣辣的太，坐在不朝的屋子裡，竟然還覺得有些涼沁沁的。

因顧家提前說了，廟裡準備的屋子也很周到——一個單獨的小院子，在寺廟最深的地方，一共五間屋子，正好將所有人安置得妥妥當當。因離前面禮佛的地方遠，所以也不吵鬧，清淨得很。

顧婉音也不是第一次來，知道這是霧寺專門修建出來待客的地方，又因爲多是眷，所以和大家族的格局倒是一樣——一道小門將前邊和後邊完全隔絕來來，門上有人把守。男客無論如何也是進不來的。

當然也備有男客休息的地方，畢竟大家族一出門絕不可能只有人，怎麼也有幾個健壯的家丁，或是陪著家中人來的男客。只是男客休息的地方與客休息的地方距離甚遠，倒是很安全。也不怕有人闖驚擾了客，或是鬧出什麼事來。

正是因爲知曉這些，顧婉音纔敢在飯後隨意到走。

寺廟中也植有不花木，加上本就有的一些景緻，倒是有一種遊園的樂子。顧婉音帶著丹枝到走著看著，時不時說笑幾句，倒是難得的放鬆。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犯了太歲，走了沒多久之後迎頭就遇上了周家二太太。

顧婉音無奈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縱然不願也只能迎上去招呼：“週二太太。”

是不想失了禮數，讓人覺得顧家的門風太差——正是因爲有了顧瑢音先前的行爲，所以才更不想在周家人面前失了氣度。這或許是一種執拗，可是卻不想讓顧家到毫的鄙夷和嘲諷。

週二太太上下將打量了一番，然後笑起來，出幾分恍然大悟來：“原來是顧家的二小姐。真是有緣，咱們竟然又遇上了。”

顧婉音低頭淺笑，正要開口，卻不料周家二太太忽然又接下去說道：“不過廟裡男客太多，顧小姐還是不要走得好。到時候若是有什麼，壞了小姐名聲也不好。”

若說前面一句週二太太的話得又和氣，那麼後面這一句話就是尖酸刻薄，十足的譏諷。

顧婉音的笑容沉下去。看來，人善被人欺，這句話說得還真是沒錯。不過——既然週二太太不客氣，又何必客氣？撕破了臉，疼的也不是一個人。

所以當下顧婉音擡起頭來，看著週二太太，緩緩的笑了：“多謝二太太的提醒。不過您放心，若是真在這裡遇到了男人，那名聲損的可不是我一人。我記得週二小姐也來了吧？二太太您回去了可要好好的提醒一下您兒。”

週二太太只覺得顧婉音牙尖利，臉上閃過一氣惱後，二太太又笑起來：“我們語妍和有些人不同，可是最守規矩的。不像是有些人……”

一面說著，一面上上下下的將顧婉音打量了一番。其中的寓意，不言而明。

其實也不是非要和顧家的人過不去，可是一想到周瑞明頭上的傷口，就忍不住臆中的怒氣翻滾，恨不得將顧家的人都罵上一番才覺得解氣。

顧婉音卻是不惱，反而微微一笑，看得週二太太一陣莫名其妙之後這才緩緩的張口反問：“是麼？週二小姐若是真那麼守規矩，也不會帶我三妹去周家爺的書房。更不會留下我三妹獨自一人在那裡。更不會在事後反而一聲不吭假裝什麼也沒做過。您說是也不是？”

週二太太瞪大了眼睛，雙目幾噴出火的瞪著顧婉音，冷哼一聲不屑的反駁：“胡說，語緋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你別含噴人。”

“是麼？”顧婉音卻是不爲所，反而笑容更深了幾分的建議道：“既然如此，那您回去好好問問豈不是什麼都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微微一福得的衝著週二太太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您請慢走。”

說完便轉就走，一刻也不想再多呆。

週二太太冷笑一聲，忽然拉長了聲音鄙夷道：“小門戶裡的人就是小門戶裡的人，沒規矩不說，脾氣秉更是差得很。”

顧婉音腳下一頓，然後回眸一笑：“出高貴又如何？不是一樣能做出那些齷齪的事？壞人名節，事後還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臉指責別人，這就是大門戶的品質？”

說完這一句後，顧婉音在沒有理會背後二太太說的話，徑直飛快的走了。

疾行一陣，顧婉音估著離得夠遠了，這才尋了個涼的樹蔭，用手絹鋪在石頭上坐了歇一會。

丹枝也有些微，只是神卻不太舒服。顯然還有些不快。

顧婉音回想了一下方纔二太太的神，最後忍不住冷笑起來：“還沒見過如此囂張霸道不知禮數的‘貴人’呢真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平白無故得了一頓譏諷數落，任是菩薩也該氣了。那周家二太太也真是奇了，當著別人都是傻子不？

丹枝勻了氣後忍不住擔憂問道：“聽說周家二太太是主事的，會不會使絆子和咱們顧家過不去？”

“那也不能任人欺凌。”顧婉音撿起一片大樹葉當做扇子扇了扇風，忽然笑起來，被枝葉隙裡下來的一襯，竟有一種明的姿態：“再說了，周家人也不是糊塗的，能任由胡來？否則，事真鬧大了，對誰有好？縱然顧瑢音是有錯，可是畢竟是他們周家的爺佔了便宜，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人會如何議論？那時候，周家就是再尊貴，也要被人指指點點。”

越是顯貴，就越是注重名聲。沒了好的名聲，再顯貴再耀眼，也不過更讓人指指點點而已。

二太太再氣又如何，怎麼也不能左右了別人的想法，也不敢拿著鎮南王府的名聲開玩笑。

丹枝鬆了一口氣，笑過之後又有惋惜：“只是便宜了三小姐。”

三小姐，自然是顧瑢音。

“無妨。”顧婉音一面笑的扇風，一面道：“雖說莉夫人可恨，可是三妹畢竟還是三妹。再說了，若是三妹真嫁了鎮南王府，對顧家來說也是好事。要是真養著三妹一輩子，也是浪費銀子。倒不如讓出了顧家，這樣老夫人舒心，也省的在家裡折騰。”

丹枝抿了抿脣，最終還是忍不住“撲哧”笑出來，瞅著言道：“小姐你這話若是讓人聽見了，指不定怎麼看呢。三小姐那子，到了那裡只怕都是個能鬧騰的。若是周家真要了三小姐，只怕他們也就沒幾天安穩的日子了。”

聽得丹枝這樣刻薄，顧婉音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心中卻是覺得丹枝說得極是——就顧瑢音那子，到了那裡都不是個能安靜過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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