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劉婆聽到的問話，頓時“咯咯咯”的笑起來：“當然是給二小姐您說親了。”

不得不說，劉婆的笑聲，不像是人的聲音，倒有些像是母下蛋的時候的那種聲。因爲太過響亮，而讓人止不住的生出一煩躁來。

顧婉音冷冷的瞅了劉婆一眼，不明白爲何此人竟是能夠如此不懂規矩——幾時見人當著姑娘家的面，直接說親的？竟是連個避忌也不懂了？

劉婆的笑聲戛然而止，連笑容也而有些尷尬起來。

齊氏輕聲開口問道：“婉音你是什麼意思？”

瞅了齊氏一眼，顧婉音有些不齊氏的意思，便謹慎的看了劉婆一眼：“不知是誰？我可認識？”

若沒有來頭，齊氏必定不會留著這人這樣久。

畢竟，若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定不會請這樣的私。再者，也不會這樣冒冒失失的就請了人上門提親，必定是要先請個有頭有臉的貴婦來幫著保打問的，兩家先通氣，若都有有結親的意向，再去請個正經上門提親。

只能請得起劉婆這樣的，家室什麼的自然都好不到哪裡去。

劉婆聽見問，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活泛起來，一雙眼睛閃爍起來，張就開始吹捧道：“要說那位公子，可真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有錢財。他們府上以前是做的，家裡有田有地，宅子也有好幾。就是他爹死得早，就一個老孃，家裡就漸漸不如往日風了。不過姑娘要是嫁過去那是肯定不會吃苦的，而且公子還說了，嫁過去姑娘就能當家呢”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劉婆竟是連氣也不帶一口的，看樣子以往說說的都是用的差不多的說辭罷？

劉婆不僅皮子翻得快，眼睛也溜刷得很，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婉音與齊氏二人的表與反應，此時見二人漸漸出不耐煩的神，便忙收了口，適可而止。

只是末了又飛快的添上了一句：“姑娘和公子也是老相識了，這提親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這話一出，不僅是顧婉音皺了眉頭，就連伺候的丫頭婆子也皺了眉頭，齊氏更是搶在前頭清叱一聲：“還不住口？什麼話也是渾說的？敗壞了我家姑娘聲譽，看我不送你去見一張胡咧咧個什麼？”

顧婉音有些詫異的看了齊氏一眼，心中奇怪，上卻是閉口不言。不過已經約約能猜到提親那位公子是誰了。

當下不由心中冷笑一聲，連帶著面上也清冷了幾分。

那劉婆陡然被齊氏這麼喝了一通，驚了一跳之後頓時面上有些訕訕起來，心中也有些惱了：這些個大戶人家，規矩也忒多了。在城西那塊兒，去哪家提親，誰家不是著著的對討好？沒想到到這裡來了半天了，除了一杯茶幾塊點心，賞錢竟是一個大子兒也沒有若不是男方賞錢給得多，都想直接走了

這錢也忒難掙了

不過心中氣惱歸氣惱，劉婆最終還是揚起笑臉訕訕的手輕輕在臉頰上拍了幾下，諂道：“是是是，姑教訓得是，我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姑莫要惱。”

齊氏見這幅樣子，倒是也不好再發火，只得緩和了語氣耐心問道：“你說說，那家的公子到底是誰？”

劉婆笑著說了一個名字。

顧婉音頓時忍不住冷笑起來——果然和猜想得一樣，是丹枝說的與顧琮瑞打架那人

當下也就沒了耐心，霍然站起來，冷冷的盯著劉婆道：“回去告訴那人，若是他非要一口咬定與我有私，我們便報法辦”

清冷鏗鏘的聲音將劉婆唬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訕訕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送客”顧婉音不願與再糾纏，冷冷的對一旁的婆子吩咐道。同時又扭頭看向齊氏：“姨娘，祖母可醒了？”

與此同時，兩個婆子已經一左一右的將婆架了出去。

齊氏搖搖頭，一臉的擔憂：“老夫人神很不好。吃了藥迷迷糊糊的睡著呢。”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隨即便平靜下來：“那姨娘隨我一同去趟大伯屋裡吧？這事鬧大了，還需要伯父和三叔出面。”

齊氏倒也不遲疑，甚至連疑也無便點頭應了：“既然二姑娘說了，我沒有不應的。只是這事兒，二姑娘心裡也有個準備纔好，看這架勢，那人吃了虧，說不得就惱怒了。一個婆都說得那樣難聽，保不齊還有更難聽的話。”

聽了這話，顧婉音忍不住深深看了齊氏一眼，齊氏卻不見毫躲閃，坦然與對視。

半晌，顧婉音點點頭扯出個笑容來對齊氏道：“多謝姨娘了。”

齊氏也笑起來，笑容真誠而自然：“我好歹也是你的庶母，不幫著你卻是幫著誰？”

顧婉音緩緩低下頭，看似，實際上臉上的笑容卻是慢慢的收斂了，神也一點點變的冷冽。

齊氏這是在示好麼？只可惜，演戲太過了。特特的將來演了這麼一齣戲，雖然看著是真意切，可是何嘗又不是在變相的給難堪？

若是真心爲好，那就該在知曉了婆來意之後立刻將人打出去。而不是明明已經問清楚了婆來意後，還特地過來，當著的面演了一出真心爲的好戲。

齊氏這麼做，不僅讓人覺得齊氏人品好，更是直接將這件事當著一干下人的面抖摟出來，讓沒法掩蓋遮藏。

換一句話說，齊氏是將這個嫡出小姐從高高在上的地位，直接狠狠的拉了下來

就算事不是真的，可是這樣的事誰背地裡不議論？更有那些黑心的，添油加醋胡說一通到那個時候，還有什麼臉面尊嚴？

就算是老夫人，以後聽說了這件事，只怕也只當齊氏是個好心的。就算追究齊氏不該將出來，可齊氏也大可辯解說不太懂得這些規矩。一句話，齊氏就可以將犯的錯推翻。還沒有人能反駁。

齊氏這一招，很是高明。

甚至現在，顧婉音還不得不謝齊氏。否則便是白眼狼

不過，既然齊氏如此聰明，相信這件事也能理好罷？既然齊氏想要出頭，那就給齊氏一個機會又如何？讓齊氏來理這件事，理好了，齊氏也就得一句誇讚，也省心不。就算齊氏理不當，也還是那句話——齊氏不過是個妾室，本就沒有資格理這些，說的話做的主，怎麼能算？

至於那個拿著一丈青到胡說的無賴……一時之間倒是不好辦了。就看他識趣不識趣。若是不識趣——就算是玉石俱焚，也絕不會任人誣陷

不過，藉由這件事，興許也能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比如莉夫人，比如……齊氏。

顧婉音和齊氏各懷心思的聚在一，正要往顧家大房那邊去。誰知顧昌宏卻是帶著夫人李氏過來了。顧婉音又驚又喜，同時更是心中一凝——只怕大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了。

果不其然，顧昌宏與李氏看過老夫人之後，顧昌宏便往書房去了，同時讓人快快將顧昌霏尋來。

而李氏便直接將顧婉音拉到一邊，遣散了伺候的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二丫頭，你跟嬸子說，到底你是不是和人私會，還留了信？”

顧婉音看著李氏關切焦急的樣子，心酸一酸眼睛便溼潤了，當下雙膝一跪了下去，哽咽道：“嬸子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那一丈青是我的沒錯，可是我卻不認得那人，事不是那樣的。”

當下便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將事說了一遍。

李氏越聽眉頭便皺得越厲害，及至顧婉音說完，眉頭幾乎擰了一個死結。

李氏深深的吸一口氣，狠狠道：“這是哪個缺德的使的絆子？看樣子本就是衝著你來的你是不知道，那人手裡的一丈青也就罷了。畢竟沒有記號又是死，誰肯定就是你的？可是偏偏我們又得了消息，那人怕旁人不信，還了一個小丫頭作證我去查過，那丫頭的確是從你房裡犯了事攆出來的。如今人證證齊全，我們倒是百口莫辯了。還好那丫頭不是你的，只說見過你戴這簪子，沒說你和人私會。”

顧婉音除了苦笑之外，再沒了其他的表。事這樣只說明瞭一個問題：這個局，的確是針對的。

李氏見不言，便又勸道：“放心，事也不是那樣難辦。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沒做過，咱也就不怕。”

顧婉音依舊只能苦笑——李氏不過是寬罷了，怎麼不怕？壞了名節，不僅是一人損，顧家更是要損。

“這事兒暫時不要告訴老夫人。你哥哥那頭你也別擔心，你大伯已經想辦法了，倒是那個無賴，我們必定不會輕易繞過他。這事我和你大伯會理好的。”李氏輕輕拍了拍顧婉音的肩膀，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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