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在顧家上下都喜氣洋洋的時候，只有一是極其冷清的。

顧瑢音怒氣衝衝的用力將花瓶摔在地上，臉猙獰的看著一地碎片惡狠狠道：“憑什麼？憑什麼就這樣好命？憑什麼我要的都得不到？”

青桂在一旁，心經膽戰的看著顧瑢音發脾氣，見顧瑢音的目掃過來，趕忙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言道：“小姐莫要氣惱，氣壞了子不值得——”

話還沒說完，顧瑢音就丟過來一個茶杯，上好的汝窯瓷摔在青桂的腳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青桂嚇了一跳，幾乎要忍不住尖。不過看著顧瑢音那副樣子，終歸還是忍耐住了。

“我怎麼能不氣？你瞧瞧，人家嫁給世子爺，我呢？”顧瑢音咬牙切齒的又摔了一個杯子，實在是沒了多力氣，便氣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漸漸的落下淚來：“他們幾時在意過我的？二太太那樣兇悍，我又打傷了兒子，我嫁過去之後會放過我嗎？就像是齊姨娘說的，指不定二太太娶我過門，就是爲了折磨我，給兒子報仇”

青桂頓時目瞪口呆——這話是怎麼說的？周家二太太又不是瘋子，費這樣大的力氣，就是爲了娶個媳婦回去折磨？

這句話讓簡直哭笑不得。

“還有我娘，怎麼就不替我想想？”顧瑢音用手絹恨恨的抹淚，只是越抹淚水就越是洶涌：“嫁給一個二房的兒子有什麼好的？將來能得到什麼？可是嫁給平北王府嫡長子就不一樣了——”

青桂低下頭，雙肩忍不住微微抖。真沒想到，顧瑢音竟然會糊塗到這個地步。想必這些話，也是齊氏說的罷？顧瑢音怎麼就這樣相信了？

顧瑢音也不想想，平北王妃又是好相與的？指不定比二太太更厲害呢而且，平北王府已經漸漸沒落，可鎮南王一脈呢？將來指不定平北王府還比不上鎮南王府的二房呢最重要的是，嫁給一個癱子，能有什麼希？除了祖產厚之外，如何比得上週家二爺？

顧瑢音似泄恨般的尖：“我不嫁，不嫁我怎麼也不嫁”

任由顧瑢音喋喋不休的繼續抱怨。青桂好不容易平了心，也不想勸說，便開始收拾一地的狼藉。

顧瑢音眼角餘看見，頓時一聲歇斯底里的呵斥：“不許揀”

青桂只得回手去。

顧瑢音看著青桂，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獰笑一聲，定定的看著質問道：“我問你，你說顧婉音，還是我？”

青桂一愣，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當然是小姐。”

顧瑢音冷笑一聲：“胡說你猶豫了這半天，說的必定不是真心話。”

“奴婢不敢。”青桂低下頭，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來。可是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這也是顧瑢音難得的明時候了。

“我問你，我好還是好？”顧瑢音繼續問，大有不肯罷休的姿態。

青桂這一次不敢猶豫，飛快的開口：“當然是小姐好。”

“胡說”顧瑢音繼續冷笑，聲音森寒：“你想都不想，肯定是敷衍我。”

這一次，青桂不敢再開口。算是想通了，顧瑢音現在純粹是在拿撒氣。低頭想了片刻，青桂覺得若是繼續再這樣下去，指不定顧瑢音要鬧什麼樣子，便小聲道：“其實，小姐您也不必如此的氣惱。嫁鎮南王府，說不定比嫁給平北王府更好。”

顧瑢音此時火氣也發得差不多了，聽了這話不由挑眉：“哦？這話怎麼說？青桂，你別想糊弄我告訴你，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敷衍我，我就把你攆出府去”

青桂一，整理了一番思緒，這才緩緩開口道：“平北王府的況小姐也明白。齊家大爺不是世子，將來也沒法子襲爵。加上上又有殘疾，將來也做不得。可是現在的平北王總是要駕鶴西遊的，若是到那一天。齊家必定分家。到時候，齊大爺最多也就分到一份祖產。到時候，又該如何生活？祖產有限，總不是無窮無盡的。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又該如何？”

“可是平北王妃極其疼大兒子。”顧瑢音好半晌才遲疑著開了口，“總不至於到那一步吧？再說了，平北王妃答應過，若是將來生下兒子，就會——”

“小姐糊塗了。”青桂也不避諱，嘆了一口氣後誠懇繼續道：“現在平北王已經另立了二子爲世子。小姐嫁過去，將來就算生下兒子，世子已經立下，更改不易不說，就是現在的世子爺，能願意？別忘了，他們都是嫡出的。到時候平北王妃還真能那樣偏心？”

顧瑢音頓時越發的遲疑，臉上的神也更加難看。這個時候才陡然發現——平北王妃說的那些話，聽起來更像是畫餡餅。看著好看，可是卻始終不是真的。

青桂仔細的觀察著顧瑢音的神，看已經開始猶豫，便又趕忙繼續說下去：“而且，小姐您曾經與周家二爺發生了那樣的事，若是將來被人知曉——周家現在願意娶小姐，就說明周家是覺得自己理虧了。將來小姐嫁過去，想來他們也不會虧待小姐。等到將來小姐再生下一男半的，周家也就忘記那件事了。再則，周家二爺雖然是二房的。可也是嫡長子。周家二老爺在朝中爲，影響力也是很大。將來分家之後，指不定也是風無限。到時候，小姐也就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番話像是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頓時讓顧瑢音臉上的猶豫徹底崩潰。雖然依舊遲疑，可是這一次顧瑢音擔心的不再是先前的問題，改而問到：“那——周家二爺，會不會記仇？”

聽見顧瑢音如此問，青桂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只要問出這句話，就說明心中已經是接了這個事實。只要接事實，不再鬧騰就好了。

“周家爺既然已經決定迎娶小姐，那就說明周家爺並未記仇，不是麼？”青桂淺笑著看向顧瑢音。“況且小姐如此貌，哪一個男人會不喜歡？”

青桂最後一句話，對顧瑢音來說，無異於是醍醐灌頂般的效果。顧瑢音沉思半晌，終於點點頭，脣角亦是微微上翹起來，頗有些得：“自然是如此。”

青桂越發的放鬆，又笑道：“若是小姐過去之後再表現得好些，將來周家二太太，必定會更加喜歡小姐的。到時候，有二爺幫著小姐說話，不愁二太太不改觀不是？”

顧瑢音笑容越發深起來，看向青桂的眼神也越發的溫和起來：“青桂，自己去錢匣子裡拿五兩銀子罷。那是賞你的。”

青桂大喜，忙低下頭去道謝：“多謝小姐賞賜。”

“你以後好好跟著我，必定還有更多的好。將來我嫁人，你就是我的陪嫁大丫頭。”顧瑢音笑著言道，說不出的歡喜。經過青桂的描述，似乎已經預料到，將來在周家的風日子。

只是??——想起顧婉音不僅是的嫡姐，將來更是的大嫂，顧瑢音就覺得心裡一陣窩火。不由又冷哼一聲：“真是冤魂不散”

旋即又想起周瑞靖上的克妻之說，便惡狠狠的詛咒道：“希早點被剋死纔好”

在收拾地上瓷碎片的青桂聽了這話，不由擡頭看了顧瑢音一眼，眼底閃過一憤怒。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隨後便又若無其事的低下頭。而顧瑢音正走神，本就沒看見。

與顧瑢音屋裡想同的是，莉夫人現在也不好。只是比起對顧婉音即將爲世子妃的事，讓更難的是那個計劃沒有功。更甚至，還險些被人抓住把柄。

不過……莉夫人看著地上的婆子又笑了，開口吩咐道：“明日再給那戶人家送一百兩罷。他也算知趣，沒有供出我來。”

婆子在一旁賠笑，眼底卻出一鄙夷來：“一百兩？會不會有些？畢竟那人現在都還在牢裡——”

“一百兩還？”莉夫人瞪了婆子一眼，冷哼一聲：“事辦砸了我還給他錢，已經是慈悲了”

婆子不敢再囉嗦，只是在心底盤算：一百兩裡頭，走二十兩，還剩下八十兩，似乎是有些難看。罷了，再拿幾匹剩下的布過去。看上去也好看些……

莉夫人親自取了錢打發走婆子，心中一陣疼。若不是怕那人得不到任何好，來個魚死網破，還真一分錢也不想出。

想起顧瑢音今日看的眼神，莉夫人心裡更加難起來——舍了這樣多的銀錢，費了這樣大的心思，爲的是什麼？爲的還不是那個死丫頭？可是那死丫頭倒好，還不領真是氣死了要不是看在死丫頭是唯一的親生兒的份上，幹嘛這樣掏心掏肝的？

不過——將來這些付出總會有回報的。鎮南王府是什麼樣兒的人家？等到那死丫頭掌家了，金山銀山也不了……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