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晚上的時候，顧婉音派人去了二太太院子裡。二太太果然將銀子了出來。

三太太得了消息，竟是過來瞅了一回。見了厚厚的一疊百兩銀票之後，頓時忍不住咂舌：“二太太這次真是捨得。”

顧婉音頓時笑起來，原來竟是不只一人這樣認爲。看來，二太太果然是一貫將銀錢看得重，不是一天兩天了。

“三嬸是特地來看銀子的不？”見三太太看著銀票一臉驚愕的樣子，便是忍不住開口打趣。

三太太掩口笑起來，倒是爽快：“可不是來看銀子的？我嫁過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二太太一口氣拿出這樣多銀子。就連這回給瑞明親，出的銀子也沒這樣多。若不是老夫人早就備下了這些，只怕二太太是絕不肯花那樣多聘禮的。”

顧婉音微一挑眉，倒是有些驚詫。二太太雖然摳門，可是周瑞明可是的親生兒子。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是了，二太太本就不喜歡顧瑢音。所以捨不得花錢也是理之中。

“對了，我孃家是做生意的，在城裡開了當鋪，我那日派人去拿東西，你猜卻是看見了什麼？”三太太神神的湊過來，低聲音道。

顧婉音雖不好奇，卻也配合三太太說下去：“哦？三嬸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兒了？”

“我那丫頭到了二老爺邊的長隨。”三太太語出驚人。

“二叔的人？”顧婉音一愣，心裡卻有些回過味來。當下不聲的看一眼三太太眉飛舞，故意賣弄懸疑的模樣，然後繼續問道：“二叔的人怎麼也會去當鋪？”

在當鋪遇見的人，除了去當東西的，便是去賣東西的。若是那長隨賣或是當自家的東西，三太太絕不會故意來跟說這些。想必，是和二房有關了。

“可不是奇怪麼？”三太太搖著扇子緩緩道：“我家開了那麼都年商鋪，當鋪是什麼樣的地方？是隨便進的麼？所以我那丫頭便留心了一下，誰知卻是發現一件大事。”

“哦？”顧婉音好奇的挑眉，追問道：“什麼大事？”面上雖然故作好奇，可是心裡卻是已經猜到了三太太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想來，必定是那長隨典當的東西太過珍貴，一看便知道不是長隨自己的。

果不其然，三太太接下來就道：“那長隨典當的東西，足足典當了四千兩。一個長隨，如何有這樣的東西？而且，其中還有一套極品的翡翠頭面。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莫不是的罷？”

“首飾頭面可都是人家的東西，長隨如何能？”顧婉音搖搖頭笑道：“三嬸是糊塗了，那長隨連二門都進不了。更別說首飾了。”

不是，那便是有人予長隨的。至於那個人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二老爺又哪裡來的首飾？難道是二太太的？

而且，將將好當了四千兩的銀子……顧婉音低頭沉不言。

三太太被一說頓時笑起來，“瞧我糊塗了，竟是連這個都忘了。不過既然不是的……該不會是二老爺拿二太太的吧？婉音，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提醒二太太？”

聞言，顧婉音目一閃，深深的看一眼三太太。爲何覺得，三太太這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又或者，是別有目的？

不過，三太太和二太太之間的恩怨卻是不願參與，所以當下便道：“我覺得還是不妥。興許是二嬸給二叔的呢？又或是別的什麼，畢竟也是二叔與二嬸的事，咱們這些外人，還是不便參與得好。”

三太太目一，笑容頓了頓，便又恢復正常：“這話也沒錯，如此咱們便不管吧。”說著三太太便是起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那我送三嬸。”顧婉音亦是站起來，一面送三太太往外走，一面吩咐碧梅：“去，將今日新做的糕點包一包，給三太太帶回去。”

三太太忙拒絕：“不必麻煩，我屋裡也有呢。”

“這是給三弟的，又不是給三嬸你的。”顧婉音看一眼，笑盈盈的打趣。

三太太便只得拿了點心。

送走了三太太，顧婉音回了屋裡，讓丹枝將銀票收揀起來。心中卻是沉思：這銀票，莫不是當鋪裡當了東西得來的？若真是這樣，是不是說明二太太手上，本就沒什麼錢？否則，也不會這樣籌錢。

心中思量了一番，最後卻依舊是在心底。不管這銀子是如何得來的，只要這銀子是的就好。到手的銀子，就不會再飛走。

……

顧婉音這頭數著銀票，二太太那頭，也是數著銀票。只是不同於顧婉音，二太太的心卻是極不好。

眼看著錢了，二太太只覺得心如刀割。而且更讓煩心的是——顧家那頭，還沒有消息。一方面，二太太希一直這樣平靜下去，另一方面，二太太卻又迫切的想要知曉顧家的反應到底是如何。

兩相煎熬之下，二太太如何能安生？從聘禮出門的那一刻，二太太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吊了起來，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

二老爺一回來，就看見二太太神不安的著銀票不知在想什麼，當下以爲事敗，便忙道：“怎麼了？是不是事敗了？”

二太太登時嚇得霍然起：“敗了？”一擡頭見二老爺也是一臉迷茫，這才反應過來，是反應過激了。

又見二老爺一臉擔憂，便舒了口氣懶懶道：“倒是沒有敗，只是我有點子怕就是了。”

聞言，二老爺頓時也鬆了一口氣。他今日在衙門，心裡也是頗爲擔憂，七上八下的。心裡更是不由對二太太有些埋怨——若不是二太太出的這主意，他又何必如此擔驚怕？

只是埋怨歸埋怨，畢竟一貫家中事二太太做主，二老爺也不敢真個的表現出來。只將緒在心中。

剛吃罷晚飯，老太太就派人過來讓二太太去一趟。

二太太頓時就是一驚，下意識的想到是不是事被老太太知曉了。二老爺也是一陣驚慌。不過二太太到底是做慣了這樣的事，只驚慌了片刻便是鎮定下來，咬牙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真的發現了又如何？事已經是這樣了，還能如何？”

說完這句話，便是鼓足勇氣，著頭皮就去了。

老太太了二太太過去，便是問起了聘禮的事：“今天聘禮都送了過去罷？如何？可妥帖了？顧家人可還滿意？”

二太太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看著老太太的神，此時又聽老太太如此說，頓時心中便是知曉——老太太不過是隨口一問，並不是發現了什麼。

除卻了心中的擔憂和恐慌，二太太臉上頓時鬆快了不，笑容也不再那樣僵：“老夫人不必擔心，一切都是妥帖的。顧家那邊只不過是嫁個庶罷了，那樣厚的聘禮，哪裡有不滿意的？”

說到這裡，二太太頓了頓，笑如花的對老太太道：“改明兒瑞明了親，必定要好好孝順老夫人的。”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再好不過。”老太太微微一笑，似並不在意：“能替我生個重孫，讓我有生之年親手抱一抱重孫，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到時候只怕老夫人抱都抱不過來呢”二太太笑著說道，“等新媳婦進了門，抱重孫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老夫人也不用心急。”

“也是。”老夫人笑起來，神和藹慈祥。頓了頓，老夫人盯著二太太又緩緩開了口：“老2媳婦，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那顧家的三丫頭？”

二太太一愣，勉強出一個笑容來：“老夫人怎麼如此問？我如何會不喜歡？瑞明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太太深深看了二太太一眼，嘆一口氣：“你不承認我也是知道的。你以往看的那些姑娘，可都是家室極好的，如今換了顧家的庶，你心裡那口氣能平？”

二太太啞口無言，索低下頭去不言語。

“不管你心底怎樣想，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後悔的道理。”老夫人緩緩道，一字一句，皆是肅穆：“如今咱們周家娶了兩個顧家的媳婦，你也瞧見了你嫂子是如何對媳婦的。你也學著些。莫要讓人覺得我們厚此薄彼。家和萬事興，這話再沒有錯的。雖說那丫頭不怎麼懂事，可是畢竟年紀輕，怎麼樣調教，還不是你說了算？”

“再者，瑞明子，若真找個家室極好的，到時候說不得便是個盛衰的局面。對瑞明來說，又何嘗是好事？”

老夫人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是忠告。

只是這些忠告，二太太如今卻是聽不進去。只覺得憋悶，只覺得委屈，只覺得不服氣。老太太分明就是在偏袒長房。可卻偏要做出這幅爲們二房好的樣子。

二太太覺得心裡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的兒子哪一點比周瑞靖差？可是偏偏兒子就要娶一個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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