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在周瑞靖回來的時候，丹枝便忙悄悄去尋顧婉音。

顧婉音聞言，忙放下筆看一眼沙，這才驚覺竟是已經到了這個時辰。忙放下筆迎了出去。

不過此時周瑞靖已經自己換好了裳。

“世子爺怎麼也不等一等我？”顧婉音有些嗔怪的看他一眼，手替他將領子和腰帶整理好。

周瑞靖低頭看，卻覺得今日不似平常那般。不過只當是擔心顧家那頭的況，便主出聲道：“相信楊家很快就會鬆口。”他雖然未曾主出面，不過卻暗地裡請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去調解，相信楊家和齊家，總會賣一個面子。不會爲了這樣一個小事，將這些人都得罪了。

顧婉音自然是知曉他在其中出了不力，當下激的看他一眼：“我替琮琦謝世子爺。若不是你，這一次只怕不是那樣容易就能和解。”

周瑞靖脣角一彎出溫和的笑容來：“別忘了，琮琦我一聲姐夫。”

顧婉音頓時臉上有些熱燙，嗔怪的看他一眼，自己卻也是忍不住出一個甜的微笑。

吃罷飯，陪著他去給老太太請安。

然而今日老太太對的態度卻是有些奇怪。一改往日的慈和，面上冷冷的，只顧著和周瑞靖說話，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本不存在一般。

要知道，以往就算老太太心有不喜，可是在旁人面前，尤其是周瑞靖的面前，可都是絕不會表半分的。可是今日卻……

顧婉音垂首坐在周瑞靖旁邊，心裡明鏡似的：今兒趕走二太太，又單獨和李氏說了那樣一會話，老太太只怕是不高興得很。覺得奉違，不聽話。

周瑞靖自然也有所察覺，雖然奇怪卻也沒追問。只當是什麼都沒看見。心裡卻是若有所悟：是不是今日的不快，和老太太有關？

不過當著老太太，他自然是不會問出口，與老太太只如尋常那般說話，並無異常。

倒是老太太問起宮裡的事：“我聽外頭說，四皇子的嫡長子，似是病了？”

周瑞靖也不避諱，點點頭：“聽說是如此。”所以這段時間，四皇子的心也不好，喝醉了幾次，甚至公務也疏了。聖上已經在朝堂上狠狠斥責了一番。

“太后最疼四皇子。”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只怕太后心也是不爽利。”

周瑞靖的薄脣抿了抿，“若是老夫人擔心，便遞帖子進宮去看看太后。”

“年紀大了，便懶怠彈。”老太太微微一笑：“倒是你，若是得空便去瞧瞧太后。”和太后打好關係，對於他來說，是隻有好沒有壞。

周瑞靖點點頭，側頭看了顧婉音一眼，出溫和：“是，改日我和婉音一同去。”

忽然聽他提起自己，顧婉音忙擡起頭來，下意識的便去看老太太的反應，見老太太臉一黑，便忙笑道：“我如何有那個資格去見太后？我的份——”

只是老太太聽這樣說，並不覺得有自知之明，反而有些惱怒，便是開口斥道：“你已經不是顧家小姐，是堂堂鎮南王世子妃”

顧婉音悄悄握了拳頭。老太太分明就是看不起顧家。只是看一眼旁邊的周瑞靖，又吐出一口氣，將怒氣緩緩的了下去，垂下睫遮住眼底的緒，溫順道：“老夫人教訓得是。那等到世子有空，我便替老夫人進宮去給太后請安。”

老太太一愣，皺了皺眉頭卻發現本就沒法反駁這話。方纔爲了發泄不滿，便用份問題斥責了一番，此時卻發現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說實話，老太太並不想讓顧婉音進宮去。

顧婉音出不高，還這樣四面，難免讓人嘲笑他們周家。

只是，如今話已經出口卻是收不回來。老太太只得下心中的不願，不客氣的囑咐道：“進宮之後，切記多看說，千萬別丟了咱們周家的臉面。”

顧婉音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旁邊周瑞靖忽而開口道：“婉音進宮幾次，想必對宮中的規矩很是悉。老夫人忘了，太后也是很喜歡婉音的。”

老太太一愣，看了一眼周瑞靖，頓時才察覺自己是失態了。便下緒，換上慈和的面容笑道：“好了。你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我累了也要歇著了。”

顧婉音與周瑞靖便退了出來。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他們二人沉默的往回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尤其是顧婉音，心裡多有些難。嫁過來之後，知曉的出不高，便順著老太太，儘量不生事端。不願讓老太太生氣厭煩，可是沒想到……

今日老太太竟是當著周瑞靖的面給了難看。

不僅心裡覺得悽楚，更覺得……難堪。

想必，周瑞靖心中也是一樣的罷？若不是娶了，若換是另一個家世好的，想必周瑞靖也不會這樣難堪。被自己的親祖母如此的斥責自己的妻子，該有多爲難？一頭是祖母，一頭是妻子……

“老夫人並不知曉你的優點。”周瑞靖的聲音從邊傳來，在幽暗裡似有磁一般，溫和而醇厚。

顧婉音腳下步伐一頓，然後笑著擡起頭來，甜甜一笑：“無妨。時間長了，總會好的。”或許隨著時間過去，隨著的努力，老太太總會改變對的看法。就算，老太太一直不能改變對的看法，只要他知曉的好，就無怨無悔。

“老夫人縱然不喜，可是隻要我們過得好就好，旁人的看法，無須在意。”周瑞靖出手，稔的握住的，微微側頭言道，神認真。

顧婉音不由自主的便是輕輕點頭。聽了他這番話，奇怪的是心中的難過竟是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種極爲滿足的喜悅。

或許，這便是人常說的，不羨鴛鴦不羨仙罷？

“四皇子的嫡長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兩兩相之下，竟是沒來由一陣臉紅耳熱，便是低下頭去岔開了話題。

周瑞靖垂下目，看著睫若羽扇一般輕，心中不一陣，不過見有些，便也斂了緒，輕聲道：“回屋再說罷。有些事，不宜外傳。”

顧婉音一愣，隨即便是反應過來——看來事很是嚴重？若是一般的病癥，便是被人知曉了也不怕，說不得還有人的送了方去討好天家。可是卻如此藏著掖著

本來還想問問關於榮妃失寵這件事，可看周瑞靖說得這樣嚴重，便按下不問。直到回了屋子，這纔看向周瑞靖，不過還沒開口，周瑞靖便似早有應般開口言道：“四皇子的嫡長子，似是殘的。”

“什麼？”徹底愣住。本以爲是什麼疑難雜癥，可是沒想到，竟是這樣嚴重。不由想起四皇子妃明豔的樣子來。不知道，四皇子妃是有多難過？若不是這個孩子，當初四皇子便是納了側妃了。

其實自從親之後與周瑞靖日漸深厚，漸漸的便是能夠明白四皇子妃當時的心。那種心，便是與不肯應了李氏今日的提議一般。

只是難爲四皇子妃，有那個膽量當衆將心思顯了個明白。就連太后，亦是因了孕，從而竟是罷了給四皇子納側妃的念頭。

所以這驟然之下聽見四皇子妃的孩子竟是有疾的，便是又是驚詫，又是有些慨，甚至生出幾分同難過來。

“雙足如棉花，沒有力氣。吃了許多藥也不不見效，只怕這輩子是……”周瑞靖見驚愕，頓了頓後卻是沒將話說完。

“聽說榮妃懷孕了？”顧婉音嘆一聲，便是將這件事拋開。不管如何，這些都是旁人的事。關心哪些，倒不如關心榮妃。至榮妃若是得寵，顧家還能沾。如今榮妃突然失寵，卻是讓人揪心。

周瑞靖喝了口茶，不聲看了一眼，心中猶豫片刻，終歸還是不想瞞著，便道：“的確是懷了孕。不過榮妃恃寵而驕，昨兒聖上下旨，降了分位。”

“恃寵而驕？”顧婉音愣住，緩緩蹙起眉心。榮妃進宮多年，口碑甚好。否則也不會無子嗣而封妃。若說因懷孕恃寵而驕，卻是有些不信。

“傷了段貴妃的小公主。”周瑞靖眸子裡閃過一冷：“聖上便是龍大怒。若不是顧念著榮妃懷孕在，只怕罰得更重。”

顧婉音又是一愣。從裡頭寥寥幾句話，卻是從裡頭聽出一謀的味道來。榮妃恃寵而驕，炫耀或是問聖上討要什麼，都在理之中。可是若說傷人，傷的還是段貴妃的小公主……榮妃進宮多年？會做這樣的蠢事？

不過，怪不得榮妃如今是不肯幫忙，竟是出了這樣的大事，榮妃已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只是，可會牽連到顧家？畢竟，這後宮爭寵，牽連母家的已不在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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