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庚愣了一會，張地問：“警，什麼犯罪集團，你們發現什麼了？跟我們誠哥有什麼關系？”

歐睿問他：“你跟姜誠朝夕相，難道沒發現什麼況？”

“我知道啊，誠哥一切都正常。他每天都有很多通告，一年休息時間零零碎碎加起來湊不了一個月。能連續休息兩天都是難的。就算不開工沒通告，他也挑劇本，跟導演、制片人談事，還有好多朋友找他幫忙。”

崔庚說著，停了停，再次問：“警察，什麼犯罪集團，你們查到什麼況了？你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做個防范。能配合警方工作的我們一定配合，但是我們誠哥的安全也請警們重視一下。誠哥不能出事的。”

歐睿道：“我們也還沒有更多的訊息，只知道那個犯罪集團跟黑客有關聯，他們試圖掩蓋9月9日那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所以侵了酒店的安保系統。刪掉的片段里，有羅文靜跟姜誠，有羅文靜跟你的通話，還有一個有搶劫傷害前科的罪犯。那個罪犯已經被證實多次襲擊他人，持有武。”

崔庚愣了愣，道：“誠哥跟羅總不是，你們搞錯了。誠哥如果談，早就被發現了。多狗仔盯著他，而且誠哥和羅總認識很久了，圈子里都知道。你們搞錯了。就算那天晚上他們有見面……不是，他們一個公司的，見面聊工作不是正常的嗎？”

“那為什麼會被刪掉？”

“不知道。”崔庚道，“你們找出刪的那個人，問他啊。”

歐睿淡淡道：“這不是正在找，希能得到你的幫助。”

崔庚道：“我能怎麼幫你們呢？你們盡管說，我一定配合。誠哥沒什麼仇家，也沒有收到過恐嚇信之類的。你說黑客什麼的，我們也不認識。我跟誠哥這麼久，他連網絡詐騙都沒遇過。倒是我自己遇過幾次電話詐騙的，但我聰明沒上當。”

歐睿點點頭：“好的。這樣吧，廖新警會跟你再聊聊，你再回憶回憶姜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包括瘋狂的，特殊的禮，工作中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人等等。”

歐睿招呼完，示意廖新與他一起出來。

廖新與歐睿到外頭隔間監控室，過單向視玻璃看了看屋子里的崔庚，歐睿道：“姜誠有問題，崔庚是知的，你好好問問他。我去審羅文靜。”

廖新愣了愣：“怎麼看出來姜誠有問題？”

“崔庚一開始是很為姜誠的安危擔心的，但當我說犯罪集團跟黑客有關后，崔庚就不張了。”

廖新：“……”

歐睿拍拍他的肩：“你接著跟他聊，把他知道的都挖出來。”

廖新點頭應好。他看著歐睿離開，背后有些泛冷。

這麼敏銳，那麼自己究竟有沒有被懷疑，什麼時候開始的，懷疑了多？

廖新被歐睿的態度弄糊涂了，心里七上八下。他定了定神，穩定了一下緒，看了一眼監控室里正運行中的審訊問話的錄像，重新走進了監控室。

歐睿回到辦公室，看到鄒蔚在翻安航的那些舊，還像模像樣地做著筆記。

歐睿走過去，鄒蔚轉頭看他，對他笑笑：“歐隊長回來了呀，不是在問話嗎？有進展嗎？”

“還行。”歐睿用下指了指桌上那些東西，“多謝你幫忙了，有進展嗎？”

鄒蔚仍是笑：“我覺得是有的，希對歐隊長管用。”

歐睿點點頭：“多謝。”

歐睿找了個安靜角落，撥通了袁鵬海的電話。

鈴聲響了久袁鵬海才接，他一開口就道：“我方便說話的。”

歐睿抿抿角，直截了當問：“袁局，鄒蔚是你安排的？”

“對。”袁鵬海道：“如果你要問這個，我猜你已經心里有數了。現在時機差不多，需要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刺激一下鬼的神經。刺痛了，反神經會讓他跳起來。他跳起來，你就容易發現了。”

“為什麼時機差不多了？”

“你獨自行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那你怎麼知道該刺激誰？”

“當初關樊曾經報給我四個嫌疑人，但沒有證據，只是覺。所以什麼都不能說。”

歐睿閉了閉眼，所以關樊的調查袁局一直都知道？

袁鵬海又道：“四個人里，目前只有一個人稍稍跳了一步，稱不上有證據，你要先穩住。暗網里的角，現實里很可能互相都不認識。”

“但是查案的警察知道。”

“對。”袁鵬海應道。

所以假如秦遠是幕后大Boss，那麼可能羅文靜不知道他，某B，某C不知道他，只知道網絡背后的一個代號，但是廖新不一樣。

廖新如果是某D，那麼廖新也許已經猜到Boss是誰，某B是誰，某C是誰。

歐睿深呼吸一口氣，如果是廖新，那麼關樊查到了什麼況，就是廖新泄出去的，是他直接造了關樊現在的狀況。

“你要冷靜。”袁鵬海道。他聽到了呼吸聲，猜到了歐睿的心思。

“我很冷靜。”歐睿，“那倪藍呢？”

“關樊選了。但我知道的跟你們查到的一樣多。表面上的份完全沒問題，回國的時候關樊帶我見過一次。”袁鵬海道，“關樊說倪藍的份不能暴，是冒著極大的危險回來幫助我們。”

袁鵬海極嚴肅的語氣讓歐睿默了默，他想起倪藍回憶到的那些容。

極大的危險？

暗網，殺手。關樊究竟查到了什麼，或者說，與倪藍一起查到了什麼？

“的真正底細關樊是了解的，關樊前期調查倪藍就一直在幫忙。但我覺得你現在不要追究這個。保護好倪藍。大家都搞不清楚倪藍的況，反而會比較安全。”袁鵬海道，“和關樊都會比較安全。”

歐睿明白了，這也是為什麼袁鵬海之前只字不提的原因。

袁鵬海又道：“我必須掛電話了，你找鄒蔚，我會跟打招呼。一個小文職，又是，不起眼，所以會有人小看的。”

歐睿與袁鵬海結束了通話，回到辦公室。

他看到鄒蔚低頭看了一下手機，然后按了按手機鍵。

接著歐睿就收到了鄒蔚的消息。是一段音頻還有兩張照片。

歐睿回到座位，給手機上了耳機，聽到了一段對話，是鄒蔚和廖新的。他們似乎正在吃飯，而廖新以閑聊的姿態約鄒蔚幫他理安航那些材料。

兩張照片則是鄒蔚拍到的，拍的是桌上的化妝鏡，而鏡子里顯示出廖新正在拍查安航的資料。

鄒蔚又發過來一張照片，照片容是廖新在他的座位旁，臉很不好地在按手機，那部手機，并非他的常用手機。

歐睿看完了，拿起水杯出去接水，鄒蔚也去了。

歐睿低聲音道：“他大概沒來得及給我看想嫁禍你的照片。”

“沒看到也沒關系。現在足夠證明了嗎？”

“夠了。”

“可惜這個做不了證據。”鄒蔚道：“不過你丟下他去抓人，讓他繼續翻垃圾，他立即炸了。最后那照片就是你們走后發生的。他用屜里的電話發信息。”

“嗯。”所以心里有鬼的人，總是會出錯的。

“你是怎麼開始懷疑他的？”

“倪藍藏在酒店的卡，顯示在警局登陸過。能悄悄布下監控，侵酒店系統不留下一痕跡的人，不應該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所以這個錯誤是有目的的。”

“IP地址是偽造的？”

“因為是在警局登陸，所以不在警局里的人，就沒了嫌疑。就像你到晃悠找存在一樣，我總獨自出去，也會刺激到某些人的。”

鄒蔚看了一眼歐睿，有點服氣了。道：“我會想辦法拿到那部手機。”

歐睿道：“你一會到倪藍面前刷一下存在。回頭我會告訴你可以信任。”

“好咧。”鄒蔚笑瞇瞇走了。

歐睿拿水杯回了座位，又跟其他同事理了一些其他事，待他去找倪藍時，看見鄒蔚捧著個本子歡天喜地地從倪藍邊走開。

倪藍手上還舉著簽名筆，見到歐睿，一臉無辜：“說是我的，我的丑聞、廣告和綜藝節目都看過，強烈要求我給簽個名。還自我介紹了三分鐘，把的名片塞給我，說是警界明日之星，你們局里最的那枝花。”

歐睿：“……”這存在刷得有些過分吧。

“你的人？”倪藍看了看四周，沒人，于是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問。

“我同事。”歐睿聲音冷冰冰。

“我就是這個意思。”倪藍沒好氣，“知道你是關樊的人。”

“是可以信任的同事。”歐睿小聲道：“還有，你也是關樊的人。”

倪藍愣了愣，抬頭看歐睿。

“謝謝你。”歐睿看著倪藍的表，忽然有些容：“那天晚上應該是你救了。”

倪藍僵在那兒，心里有些激：“你怎麼知道？”

“你回國后，關樊帶你見過袁局。”

倪藍的腦子嗡嗡響，一陣狂喜和如釋重負涌上了心頭。想告訴藍耀，想馬上告訴他。是好人，方蓋章的。

“那我爸爸呢？”倪藍問。

“不知道。”歐睿回，“袁局只知道，你是冒著很大風險回來的，還有，你回國前就幫著關樊查案了。”

倪藍使勁想，想不起來，但不介意了，哈哈大笑，特別開心。

歐睿看了看表，把羅文靜晾的時間足夠了：“該去跟羅文靜問話了。”

倪藍不理他：“再給我兩分鐘高興的時間。”拿出手機給藍耀發信息，角要咧到耳朵邊。

然后突然抬頭：“鬼是廖新？”

這腦子也是轉得快了。他上次告誡他們除了他誰也別信，這次介紹了鄒蔚，馬上反應過來廖新有問題。歐睿的憤怒和難過已經被這陣子的調查磨掉了，他拿出手機，調出那張照片。

“這應該是他在跟幕后的人聯絡。但我們現在一沒證據，二來，還需要他留在警隊。只有他才能把人都對上號。”

倪藍點點頭，面不改繼續給藍耀發消息，告訴他方便的話甩開狗仔來接，還有，帶上留在房間床頭柜里的那個袋子。

袋子里，有的手機和一些小工。這個不用說，藍耀懂的。

歐睿再次看了看表。倪藍不耐煩站起來，揮揮手邁步走：“行了，行了，現在就去。一起搞定羅文靜。”

確認自己是好人后，真是渾是干勁。

歐睿越過帶路，冷聲道：“你忘了你的拐杖。”

倪藍：“……”

回拿過拐杖，一拐一拐地跟著歐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