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掌一推，把門關上。

歐睿將將進來，差點被門打臉，還沒站穩一只手已經向他劈來。歐睿反應很快，抬臂一擋，向前推進一步，一只手取對方腋下，這邊手手腕一轉，想就勢一個擒拿扭住對方手臂將對方制住。

但對方快速轉，歐睿的扭腕沒抓住對方，卻被對方抓住了手指。

歐睿只覺得大拇指和食指一痛，瞬間已被卸力，手被反剪后，只需在他后膝踢上一腳，就能把他打跪。

歐睿索伏將對手往下帶，打算撐著地面后攻對手下盤。

這邊陳洲一拳攻向伯尼，解救歐睿。

伯尼沒被歐睿往下帶，他猛地一放手，松開了歐睿對著陳洲拳頭就迎了過去。

歐睿單掌落地，一掃向伯尼。

伯尼側避開陳洲右拳攻勢，順著他的手臂欺近他的跟前，矮用肩膀頂住陳洲膛，一手便將陳洲撈起，砸向歐睿。

歐睿收抬臂，撐了陳洲一把。陳洲借力飛起一腳踹向伯尼，伯尼側一閃，一拳打向陳洲膛。

歐睿將陳洲拉開，卻不料伯尼這一拳突然轉了方向，向自己襲來。歐睿一把抓住伯尼的拳頭，但沒能完全擋住伯尼的力道，這推阻之間，歐睿退了半步。

而伯尼的下一拳又已攻來，速度之快，歐睿避無可避，肚子挨了一拳。

陳洲一腳向伯尼踢來，伯尼旋踹向陳洲站著的那支。陳洲差點跪下，他捱住這一踢的力道，借勢向前撲去，一掌擊向伯尼部。

伯尼擋住他的手腕，探手帶著陳洲的胳膊一繞。已將陳洲胳膊反剪后制在墻上。陳洲后腰的電已經到了他手上，在陳洲背上。

歐睿那一拳剛剛站穩，待要再沖過來，卻見伯尼抬臂，一把槍赫然在他掌中，正指著自己眉心。

“快住手。”藍耀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三人什麼話都沒說，瞬間打一團。藍耀愣愣看著歐睿和陳洲二打一結果打這場面。

“快停下。”藍耀再次說。

其實三個人已經停下了。因為伯尼拿出了槍。

歐睿了腰側，是他的槍。是剛才捶了他肚子一拳后拿走了，他這會緩過神來了。

伯尼放開了陳洲，陳洲迅速站在了他與藍耀之間。

藍耀對著歐睿攤了攤手：“搞什麼？”就算隔壁在打麻將大也不能打架啊，會暴的。

歐睿和陳洲同時指伯尼：“他先的手。”

伯尼沒說話，只是把電丟到了屋角，然后非常練地把彈匣卸了，槍、彈匣分別放桌面的兩邊，復又坐下。

藍耀抿抿，這位亞力克斯是想搜收繳武吧？

藍耀沒好氣，他把槍還給歐睿，彈匣收自己口袋，對伯尼道：“我先保管著，這總行吧。”

伯尼點點頭：“行。”

歐睿把槍回槍套：“你是誰？”

“亞力克斯。”

“證件。”

伯尼搖頭：“你們就我亞力克斯吧。”

歐睿要說什麼，藍耀搶先道：“他是倪藍的朋友，幫我們的。我驗證過了，你坐下吧。”

歐睿還想說話，藍耀瞪他一眼，歐睿坐下了。

“你知道他們要來？”

“只是有可能。”伯尼道：“你的保鏢見過我的臉，而且他發現了我放的竊聽。他們一路跟著你的車，很快會發現導航被過手腳。我沒搜你的找別的定位，也是想看看你這邊的人手是怎麼個反應。”

“要不然他們會馬上鬧回警方，陳洲會做人像外貌描述，他們會調查你。”

“原因之一，但也不是很重要。”伯尼冷靜地道，“重要的我們剛才已經講完了。”

歐睿看看藍耀，藍耀盯著伯尼：“行，剛才的已經講完了。那接下來，講講你要怎麼幫倪藍。”

“我需要知道案件的詳。你們查到保羅什麼？”

歐睿皺了皺眉頭。陳洲看了看藍耀，藍耀對他點點頭：“沒事。”

陳洲便道：“我出去等。”他取回電，出門守著去了。

歐睿往后靠在椅背上：“作為一個警察，我沒法對一個連證件都不敢出示的人產生信任。”

伯尼道：“如果不是我聽了你們的談話，確認你也有心幫倪藍，你本沒機會坐在這里。”

藍耀按著歐睿：“好了，別抬杠，抓時間。我來說，你補充。”

歐睿張了張，見藍耀一副“不幫忙你就滾蛋”的表，他也就把話咽了回去。不是他信不過，但藍耀這傻白甜一心想救倪藍，真的有可能被騙。

可眼前這男人他不是對手，暫時也沒清路數，他若丟下藍耀不管，反而更危險。

這邊藍耀開始說了，他依舊瞞了倪藍恢復記憶和的違品，但他了倪藍把竊聽當追蹤用的那一段，因為那輛車接走了狙擊手和裘川。

歐睿聽得瞪藍耀，他一直問有沒有瞞，藍耀死活不說，現在對著個陌生人把什麼追蹤都抖出來了。

藍耀趕蚊子一樣揮揮手，歐睿不說話了。

“什麼型號的竊聽？”伯尼問。

藍耀打開包，掏出竊聽遞過去。

這聽話的勁頭，歐睿翻個白眼。

伯尼看了看竊聽，問：“你說倪藍綁定了是嗎？”

藍耀再掏出倪藍的筆記本遞過去。

藏匿證！歐睿坐直了。藍耀把他瞪回去。

伯尼接過筆記本，試了兩次碼進去了。

“你知道碼？”

“倪藍的碼就那幾套。”伯尼淡定答。

藍耀湊過去看，伯尼進了電腦后很快找到那個件，不需要別人指路。

這邊歐睿猛地又坐直了：“你是倪藍連線的那個人？”

藍耀替伯尼答：“對。”

歐睿頓時態度不一樣，“怎麼不早說。藍耀你總是抓不住重點。”

“你閉。”

歐睿也湊過去看倪藍的電腦屏幕，伯尼已經搞定了那件：“需要追蹤基站信號，但這東西原本就不是用來追蹤的，所以有個范圍限定。就是個特別笨的方法，抱著電腦開著車轉，找到信號了接通后就能查看地點。”

“保羅會是那個狙擊手嗎？秦遠那天晚上也在，為什麼他會在？他不是應該遠距離控嗎？反正他是作電腦就可以……”歐睿自言自語：“等等，輝煌酒店那次他是不是也在？”

伯尼對歐睿的推理沒興趣，他在翻倪藍的電腦。

藍耀很善良地搭理歐睿：“那又怎樣？”

“每個連環罪犯都有一套行為模式，映出他們的心理。有人喜歡收集死者的紀念品，有人喜歡把死者擺出固定的姿勢等等。”歐睿道：“如果我們能清秦遠的犯罪心理，對偵破案，了解他的機，推測出他的下一步行會很有幫助。”

藍耀道：“如果每次他都在現場，意味著什麼？”

“控制非常強，極度自信，熱冒險，在一個犯罪現場冒著隨時會被發現的可能讓他覺得刺激和興。”歐睿道：“所以他明明可以遠程控，他卻偏偏要到現場盯著。就像之前我懷疑他時，他可以裝老實人，卻偏要挑釁我，明知道我會懷疑，卻一點沒打算收斂。”

藍耀回憶了一下：“他在我面前正常的。”

“因為你不是警察。你的份對他來說不刺激。他沒有戰勝你的。”

“這麼說他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只是不與人用商業績和財富爭長短。”藍耀又認真想了想：“我覺得，可以研究一下秦遠的訪談，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容。同時我可以讓公關安排給他做訪問的記者也給我做個訪問，我們可以借機套出來在訪問的時候，秦遠有沒有對記者特別強調過什麼。如果他忍不住，他可能會說出一些東西來。”

“對，你說得對。但是那些記者有興趣采訪你嗎？”

藍耀盯著歐睿看。歐睿道：“行，行，這事給你。”

伯尼這時候道：“保羅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喜歡炫耀，他是狙擊手類型。潛伏、耐心、觀察。”

“那為什麼他在Bird犯案后常去現場？國際刑警說他很挑釁，被抓了幾次，每次都沒有足夠證據指證他，但下次他還出現。”歐睿問。

“他刷存在不是為了炫耀。”伯尼答。但沒有后半句了。

歐睿等了等，問他：“是為了什麼？”

“私事。”

歐睿：“……”

藍耀卻懂了。為了復仇。保羅懷疑殺父仇人沒有死，他想確認，他覺得可能那個人也在盯著他，但他一直沒找到。

藍耀趕跟歐睿道：“你見到亞力克斯的事一定要保，這個很重要。”

歐睿看著伯尼：“你到底是誰？”

“倪藍的朋友。”藍耀替伯尼答。

歐睿看看藍耀。藍耀強調：“關系到倪藍的命。”

“行，沒問題，我保證。”歐睿應了。

伯尼已經整理完倪藍的電腦，他對歐睿道：“我會把這個追蹤的件和登陸碼發給你們，你們可以用來追蹤那個竊聽，需要人開車到找信號，有沒有用你們自己看著辦。”

“關樊的那臺電腦跟倪藍的一樣，設了三次碼機會。倪藍最后一次連線了你，那關樊的呢？的電腦被作三次錯誤碼后，做了什麼，連線到了哪里？”歐睿問。

伯尼道：“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但你也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安排藍耀跟倪藍見面。”

藍耀頓時大喜。

歐睿很快答：“可以。”

伯尼很痛快，完全不羅嗦，他敲著倪藍那部電腦的鍵盤，“我找給你，我差不多知道倪藍會用的服務。”

歐睿神一振：“那盤容還能救得回來嗎？”

“你們技員說不行那就是不行。而且我不覺得那里面會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這套碼錯誤釣魚，以前我們用過，如果我沒猜錯，倪藍用的碼編法應該是一樣的，其他人怎樣輸都會錯誤，因為要的就是輸錯誤。”

歐睿忍不住問：“你們用過，你是做什麼的？”

“計算機程序員。”

歐睿不說話了，他就不該問的，傻。

過了一會，伯尼把電腦轉了過來。屏幕上，是很短的一段錄影片段，只有幾秒。

一個男人站在鏡頭前，有些張地看著屏幕，他后的背景，是市局的電子證室。

歐睿：“！！！”

這是有人輸第三次錯誤碼后啟了攝像頭記錄下來的？

“錄影程序。是你想要的東西嗎？發送的IP地址就是你們市局。”

“是。就是他。”

是郭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