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倪藍。”藍耀提醒他們。

劉綜看了一眼歐睿，歐睿點點頭：“讓他見吧。”

行，反正抓羅文靜也要不了這麼多人。

“老曾你盯著這里，歐，你悉羅文靜，你帶人去。藍耀，我帶你去見倪藍。”劉綜很快下令。

藍耀不說話，他明白劉綜的意思，他是故意要把歐睿支開。

大家迅速各自行。

藍耀上了劉綜的車子，鄒蔚跟著一起去，說是袁局的代，有個倪藍悉的警在場會好說話一些。

劉綜帶著藍耀往省廳的方向開，路上跟藍耀把丑話說前頭：“見面是可以，但你不是律師，你們的會面過程我們會在場，也會有監控。”

藍耀“嗯”了一聲，他有心理準備，反正能見倪藍就行。

“希你們的會面能對我們破案有幫助。”劉綜又道。

藍耀道：“不是親屬探視嗎？”

“希親屬探視能對破案有幫助。”

藍耀抿抿：“你們對倪藍好一點，當然就會有幫助。”

劉綜沒好氣：“沒人虧待。我們警方都是講證據，有辦案流程的。我們要遵守的規矩可比你們多太多了。”

藍耀也沒好氣：“那不是應該的嗎？”

劉綜不說話了。沒聽說歐睿脾氣好啊，能跟這兩個合作這麼久也是可以了。

快到省廳時，劉綜撥了個電話，讓把倪藍帶到審訊室里等著。藍耀的心開始雀躍起來，不知道倪藍好不好，肯定也很想他。

到了省廳，劉綜跟藍耀一起下了車。劉綜抬就走，藍耀卻往另一邊跑，那是陳洲開著車一直跟著他們，藍耀跑向自己的車，陳洲會意地打開了后備箱，藍耀拿了個小旅行袋，跟著劉綜一起進樓里了。

一眾人過了安檢進了樓。

劉綜提醒藍耀：“只能見面，不能給送東西。所有給的東西都需要申請備案做檢查的。”

“不是給的。”藍耀簡單回一句。待到了洗手間，藍耀拎著袋子進去了，過了一會出來，他換了新服，頭發整齊，臉也好多了，劉綜嚴重懷疑他洗了臉了霜。

這是到審訊室相親嗎？劉綜簡直要翻白眼。

“我準備好了。”藍耀把換下服的袋子給了陳洲，對劉綜道。

劉綜無語，帶著藍耀去了審訊室。審訊室外頭站著一個小警察，他拿了個袋子讓藍耀把隨品放進去。

藍耀把上的錢包、手機等等全掏出來，那小警察提醒他：“還有手表，麻煩你了。”

藍耀把手表也摘了，他上真是什麼雜都沒了 。小警察檢查了一下，點點頭：“行了。”

審訊室里，倪藍正無聊地坐椅子上等著。忽然門開了，藍耀走了進來。倪藍眼睛一亮，一聲歡呼跳了起來，朝藍耀奔過來。

“藍可！”

藍耀張臂將抱住。

“讓我看看你。”

“你過得好不好？”

兩個人同時說。

倪藍捧著藍耀的臉左右看了看：“沒有瘦，還是很帥。”

“你的腳疼不疼，胳膊上的傷都好了沒？”藍耀也拉著上下檢查著。

劉綜實在沒忍住，打斷他們道：“你們分開也沒多久 ，不要這麼夸張。這里不是言劇片場，有正事趕說，不然我得結束你們的會面了。”

鄒蔚也勸：“抓時間。歐那邊還等消息呢。”

“行，行。”藍耀見著了倪藍，態度好很多。“我們坐下說。”

“等什麼消息？”倪藍坐回的位置，問道。

鄒蔚跟說了一下這兩天案件調查況。他們找到了廖新用的鬼手機，但沒敢。今天又在市局把另一個鬼抓住了，是證分析中心的主任郭浚。抓到后馬上行，就在市局打開了郭浚的鬼手機，想用郭浚的ID與上線聯絡，追蹤到對方的位置，結果里面早就被清空了，手機還被刪毀。

“應該是他們在知道廖新的手機被我們找到后，就做好了銷毀一切證的準備。”劉綜道。

“郭浚表現慌張，肯定在聯絡中讓他的上線覺到威脅了。”鄒蔚說。

“你們找到手機的時候，它是開機狀態？”倪藍問。

“對，但是鎖著屏，需要輸碼。不是指紋登陸，是碼。”

藍耀現在很自覺把自己當探案小組一員，他發表意見：“什麼都清空了肯定不會是那個鬼干的，如果抱著不再聯絡的想法，他不如干脆關機后把手機整個丟掉。這麼費勁藏在廁所，他肯定是想著繼續聯絡的。”

倪藍嘆氣：“對方完全可以直接讓手機廢掉，卻等你們技員破解碼登陸進去，然后才手。他就是想讓你們眼睜睜看著證消失。”

劉綜：“……”

“是挑釁。”鄒蔚道。

藍耀心一跳：“秦遠。”

他趕趁這個機會說：“藍藍，我一定得換掉瑞盾，不然我家公司和酒店都在秦遠的眼皮子底下，太惡心了。我想趕招一個計算機主管來做安全設施的評估以及日后的監察、維護，獵頭推過來的幾個人看著還行，我挑了兩個，陳世杰、朱立鵬，說是業界很有名氣的。我跟他們談了談，但我不太懂技，不敢定。我想等你出來了幫我選一選。”

“薪水高不高？要不你請我吧，我肯定比他們強，我還比他們忠心可靠。我可以一邊拍戲接綜藝一邊幫你盯著安保這塊……”

“你們兩個。”劉綜又忍不住了，把話題拉回來：“歐去抓羅文靜了，先說這個可以嗎？”

“羅文靜？”

藍耀趕把李木查到的事說了，然后道：“歐睿現在去抓羅文靜，有罪沒罪先把保護起來。畢竟現在秦遠那邊有些瘋，到毀證據。”

“我那天上了樓？”倪藍問。

“對。”藍耀看著倪藍，忍著沒轉頭觀察劉綜的表。

什麼打算？聽懂“陳世杰”了是不是？要不要恢復記憶？

倪藍陷沉默，其他人也沒說話。審訊室里很安靜。

劉綜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突然，倪藍道：“我想起來了。”

所有人一振。劉綜心里簡直要罵臟話，這他媽的，見了藍耀就想起來了？真的假的？要不要留藍耀陪你一起拘留你能想到更多。

“那個我殺人的存儲卡是假的。我存在存儲卡里的，是收支清單。”

劉綜：“！！！”

鄒蔚急切問：“買兇的收支清單嗎？”

“不止買兇，還有目標的。”

劉綜愣了愣：“買兇是付款，那目標……收款嗎？他們想殺的目標給他們付款？”

鄒蔚明白了：“那些VIP會員。”

倪藍點點頭：“那些花錢買山林服務的VIP，比如從魅力國選進去的那些，是他們的目標。”

劉綜的腦子飛快轉著：“選擇目標的標準是什麼？”那天歐睿說什麼來著，他對秦遠挑選殺人的心理興趣。

藍耀這邊卻在問：“羅文靜在這里面什麼角 ？”

“我們還沒有查出羅文靜的問題。不能說沒問題，但還沒查出來。就是常說的沒證據。”

劉綜：“！！！”選擇目標的標準頓時拋到腦后。“那你在鋒范查半天查誰？不是都下載了清單？”

“進鋒范是因為羅文靜，然后發現了鋒范的支付問題，再然后發現了鋒范的IP在暗網里的足跡。但這些都不能證明是羅文靜。因為公司上網是公用IP，分配到每臺電腦有子IP，子IP每次都隨機分配。再加上類似洋蔥瀏覽這種的反追蹤程序，要查到是哪個位置發出的數據，除非一臺臺去查哪臺機裝了程序，再加上大家都用智能手機，智能手機也可以作，這加大了搜查難度。”

藍耀不出聲，他覺得他基本能聽懂，就是差不多懂的意思，還是別。

劉綜也不說話，他覺得這種時候是不是該一個技員進來一起聊。

倪藍接著道：“糟糕的是，每臺機都裝了程序，還是藏的。一般人只用電腦辦公不會察覺。所以要確認是誰，我就得每臺機都進那個程序查看登錄和瀏覽記錄，或者查看每個人的手機。”

“好的，等一下。”劉綜打斷，他按了墻上的通話，讓外頭的小警察把技員來。

技員很快來了。“小宋，你也聽聽。”劉綜道。

宋楊被倪藍目一掃，有點張，上次毀電腦之仇翻篇了嗎？而且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碼會錯。

劉綜對倪藍道：“你就說說你是怎麼找到那個什麼清單的。”

“我追蹤到一個 ID，瑪麗亞。但我不知道這個ID背后是誰。在網絡世界，一個人能有好幾個ID，也可能幾個人共用一個ID，還有可能是用不同的地址作登陸。所以瑪麗亞有可能是羅文靜，也有可能是秦遠，還有可能是別人。也有可能，是我。”

鄒蔚道：“你用了瑪麗亞的權限上去下載了清單？”

“對。”倪藍道：“關樊曾經進過山林，但被服務程序檢測到是非法IP，被踢了出來。也就是說，這個平臺程序能破解瀏覽，追蹤到登陸者真實的IP，未經它許可的IP地址會被識別。鋒范的IP地址，就是被許可的。我用了被許可的ID，用被許可的IP地址，被許可的終端，破解了碼，登上去了。”

“那你為什麼上二樓？”藍耀問。

“那里清靜。那天二樓沒什麼人，是個好機會。我借用了一下杜利群的辦公室。但我也只來得及下載那份清單。有了那份清單，我們可以追查到他們雇傭的人，還可以追查到他們的目標。”

“你參加晚宴時，他們發現了？”鄒蔚問。

“是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發現了？你認得展暉嗎？”

“我把清單下載后，一直沒機會做數據備份。一直被人拉著化妝，說話，干別的。直到到了酒店，我用手機清單數據上傳到服務。后來沒過多久，我的手機收到信息，服務有人侵，數據被刪除了。我手邊沒有電腦，手機上的存儲卡是唯一的一份。我用移數據上傳的，他們能找到服務數據，就能追蹤到上傳IP，所以我知道，他們知道是誰干的，他們要來找我了。我把清單存了一份在手機里，然后再找地方把存儲卡藏起來。我給關樊發了暗號，告訴藏匿的地方。如果我出了意外，無法與見面，還可以拿到證據。”

審訊室里靜寂無聲。

藍耀真是了一把汗。他能想像當時的驚險和迫。他回想起當初倪藍沖進他的房間，對他說借用一下洗手間的表，那個時候，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陷那樣的境。

鄒蔚嘆了一口氣：“服務的數據被刪了，你的手機被炸掉了，存儲卡被搶走了……”所以清單，完全沒了嗎？

“清單是沒了。但我記得一些名字。”倪藍說。

所有人看向。

“其中一個，是姜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