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誠。

這個名字讓大家很意外又不意外。

自從知道他與羅文靜的關系后，大家多都對這位超級大明星在事件里頭的角有疑。以他滿滿當當的行程，在眾多和的“監督”之下，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騙財騙？他不需要。潛規則，以他的江湖地位，只有他去潛別人了，但他從來沒有傳出過丑聞。

姜誠在里的口碑也是很好，說他暖，說他會教育好好讀書，會拒絕為他花錢買禮，并沒有他與發展不正當關系的傳聞。

“洗錢？”劉綜問。

倪藍道：“他名字后面跟著的金額非常大，我當時也猜是洗錢。錢放到姜誠手里滾一圈再拿回來，殺人傭金、行賄賄就變合法收了。他名字后面還有很長的一串名字，數字列表。但我沒細看。”

“除了他還有誰？”

“陳炎。”倪藍道：“這也是我確認我找到對的東西的依據。后面是他鄰居的名字。這況關樊之前就查到了，完全一致。還有魅力國推薦到山林的會員名字，所以我確定這份清單是我們需要的證。”

“只要順著清單名字往下查，簡直就是一網打盡。”鄒蔚再次嘆息。可惜現在這份證據沒有了。

劉綜皺著眉想了想：“你把存儲卡藏起來之后，為什麼去龍昆路？”

“關樊給我發了信號，遇到了麻煩。”

鄒蔚道：“我們在的手機里沒有發現與你聯絡的記錄。”

藍耀心里一，有了猜測。果然，倪藍下一句話，與他猜得一樣。

“關樊不是用手機發的，是用的車載定位系統發的。有人強迫去龍昆路。”

“誰？”幾個人同時問。

“秦遠。”

眾人：“……”

劉綜驚問：“你怎麼知道是秦遠？去龍昆路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去龍昆路要做什麼，我知道是秦遠，是因為我開車追到龍昆路的時候，看到駕駛車子的人是秦遠，關樊在車后座，似乎是昏迷狀態。”

“我滴天。”鄒蔚這下明白了。為什麼倪藍試圖攔截關樊的車子，為什麼會撞，因為倪藍想把關樊救下來。

倪藍道：“有可能在關樊上車的時候，秦遠就在車上了。我猜測的，因為我在鋒范下載清單的事曝了，所以秦遠一邊派人去酒店截我，一邊自己去找了關樊。”

鄒蔚道：“你之前的臥底份瞞得很好，秦遠不知道有你這個人，但因為鬼的關系，秦遠一直知道關樊在做什麼。關樊的執著和偵查所取得的進展讓秦遠對關樊興趣，所以他親自去找關樊。”

“應該是這樣。”倪藍點頭，“當時有可能關樊被秦遠要求去龍昆路，關樊穩住了他，用車載定位系統給我發消息。然后在半路的時候秦遠接到消息，酒店那邊并沒有攔截到我，我跑掉了。于是秦遠覺得不太踏實了。我猜的，也許他讓關樊停車，攻擊致昏迷，然后他自己載關樊去龍昆路。”

“龍昆路那里有什麼？”劉綜自言自語。當初追查車禍的時候，那里應該都查過了，沒問題才對。

“是秦遠開車撞了你？”藍耀問道。

“對。”

藍耀罵了句臟話。

“那后來，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暈過去了，中間似乎有人拖我下了車，我不是太清醒，不記得了。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在醫院。”倪藍認真想了想：“我記得，當時好像，看到關樊醒了。”

劉綜撓撓頭，轉頭看了一眼技員，那技員趕道：“如果事先在車載系統里加程序，做好綁定，是可以同步看到車載系統被作和設定的容。所以接收到信息和實時查看到車子定位是能夠辦到的。”

“不是，沒問你。”劉綜道。

技員不說話了。

劉綜想了想，“我給歐打個電話。”

劉綜出去了，倪藍便手握住藍耀的手。藍耀用力回握的。

鄒蔚見狀出去了，技員還傻愣愣站著，鄒蔚順手也把他拖出去。

屋子里終于只剩下藍耀和倪藍，但是監控還開著，兩個人心里也有數。

“你頭疼不疼？”藍耀問。

倪藍搖頭。

“每天都吃的什麼飯呀？”

倪藍哈哈笑起來：“能吃飽。”

藍耀又問：“服夠不夠，冷不冷？”

“我好的，真沒事。”

“你再等一等，很快就能出去了。”藍耀道。

“嗯。”倪藍應了，也道：“你不用著急定下那個技主管，等我出來了再幫你拿主意。”

藍耀看著倪藍的眼睛，懂了。倪藍是說自己有主意，讓他別被人唬住了。

藍耀頓時開心，但一想是不是應該再演一演，又道：“就是總被秦遠盯著，覺得不踏實，就想快點解決。”

“整個安保系統的更換是個大工程，你著急也沒用。這東西要換就換個可靠的，別換來換去，又被秦遠黑了。而且現在我在這里出不去，秦遠對你應該沒什麼興趣，盯著你干嘛。你也不用太擔心。”

“那你覺得，秦遠現在在做什麼？”

“大概在查關樊在哪里吧，已經離他們的監控了，鬼也曝了，他不知道該到哪里找關樊。”倪藍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失手。”

“龍昆路一次，醫院一次？”

“對。”倪藍道：“兩次他都在現場。”

“歐睿總想研究推理出秦遠的心理問題，他說得知道他為什麼殺人。”

“這個我不知道。”倪藍歪了歪頭。

藍耀頓時覺得的小表很可，便道：“他們都走了，我們干嘛還要聊案子。”

倪藍哈哈笑，站起來俯過去親了藍耀一下。

坐回去，就見得藍耀甜甜的傻笑。“你也親我一下。”

“有監控的。”

倪藍撇撇：“親一下犯法哦。”

藍耀便笑，站起來俯過去親一下：“你是想把所有警察都得罪是不是？”

“并不是。”

藍耀再親一下。

“啊，這下可能真會讓警察叔叔生氣。”倪藍眨眨眼。

藍耀再親一下，“算了，那多親幾下讓他們習慣吧。”

倪藍哈哈大笑，抱著藍耀的脖子用力啵了他一口。“我太喜歡你了，藍耀。”

藍耀就這麼彎著腰抱：“我也是，藍藍，我也很喜歡你。你別離開我。”

倪藍沉默了一會，道：“我不會的。”

藍耀的心一下子安穩起來，他知道這個回答倪藍思考過，那一小段的沉默是認真的態度。

藍耀咧著一直笑，他坐回位置，興地跟倪藍說：“你放心，這次的事我讓公關都盯著呢，消息全下去，不會讓人抹黑你。還有潘敬那個電影找你客串的事，我也幫你接著。等你出來了，把秦遠和保羅抓住，你的生活想怎麼過都可以。你想做計算機，安保總監給你當，或者給你開家公司。你想演戲，我幫你選角，你想上綜藝玩，我幫你找節目，我們自己投資也可以。如果你什麼都不想干，那就什麼都不干。”

倪藍傻笑著，把臉埋在藍耀的手掌里。怕會流淚，把眼睛閉上了。

藍耀捧著，聽見說：“真好呀，藍耀，真好。這些聽上去就很幸福。你知道嗎？我就是為了能過上這樣的生活才回來的，自由自在，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回來的。”沒有英雄結，只是想做一個普通孩。

“我知道，藍藍，我知道。”藍耀低聲回應。

倪藍在他掌心里微微抬了頭，睜開了眼睛，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真的懂，他是真的懂。

倪藍嘻嘻笑，猛地坐直了，拍桌子很有神地喊：“行，就這麼定了。”

審訊室外，劉綜給歐睿打了電話，把這邊發生的事，倪藍說的況全都告訴了他。

“就恢復記憶了？”

“對。”劉綜沒好氣，“藍耀跟說了幾句話，就說想起來了。”

歐睿沉默兩秒：“算了，沒法計較。”

劉綜沒說話，是沒法計較，就是很不爽。

歐睿道：“我這邊不順利，羅文靜出差去了，我沒見著人。”

“真出差假出差？”

“我會留下來查一查。羅文靜在倪藍被拘捕之前給倪藍打了電話，愿意跟談一談的，但當時倪藍趕著去醫院。結果后來就出事了。愿意談一談的羅文靜在這時候突然去出差，是蹊蹺的。”歐睿道：“但我們沒有搜查證和拘捕令，鋒范這邊不會太配合。剛才羅文靜的書已經跟我問了一堆問題，讓我出示相關文件。”

原本歐睿的算盤是抓住羅文靜“愿意談一談”這個機會，并且用羅文靜的安全來請。但本人不在，這些理由就全都沒用。

“真是麻煩，姜誠這邊我們也沒證據他。那份清單沒有了，我們不能憑倪藍一句話就抓人。倪藍的失憶和腦部問題醫療上還有待確定，的證詞很容易被對方抓到這個把柄攻擊。鋒范的電腦和網絡肯定也被秦遠那邊理過了，就算派人去查也沒用。”

“而且我們不能倪藍恢復記憶了。不能讓秦遠和保羅知道。”

“對。”劉綜也是這麼考慮。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劉綜道：“我會讓經偵查姜誠和鋒范的賬，從資金往來部分手，其他的你還有什麼想法？”

“姜誠的助理，那個崔庚的，對他很忠心。派個人試試從他上手。”

“行。”

“還有。”歐睿頓了頓，“想直接把秦遠出來，抓現行，有一個辦法。”

“關樊。”劉綜其實也是這個主意，但他想讓歐睿先提。

“嗯。他想殺關樊，而且他會到現場。”

如果倪藍恢復記憶的事被秦遠知道，關樊這個餌就沒用了。

“下這個套，一定得周些。”歐睿道。

劉綜回到了審訊室，沒直接進去，先去了監控這一邊。他問負責監控的小警察：“這兩人有沒有說什麼？”

“一直在說。”小警察一臉尷尬。被迫看人家談說也是很的，他還沒有朋友呢。

劉綜狐疑地看他表，道：“倒回去我看一下。”

小警察就給劉綜把監控錄像倒回去了，從他們離開審訊室開始播。審訊室里此時藍耀還在跟倪藍聊天，兩個不時發出輕笑，兩張年輕的臉看著對方滿是甜。

劉綜皺著眉頭，掃一眼現場實況再繼續看錄像。

播到兩個人使勁親說要讓警察生氣時，小警察在一旁垂頭裝聾裝瞎，劉綜黑著臉全程看完。然后他讓小警察進去把藍耀出來。

小警察有些張，難道要因為這個教訓藍耀嗎？這樣不合適，會被投訴的。他們做警察的，確實經常氣，但是得忍著。可看隊長那表，小警察也不敢勸，去把藍耀出來了。

藍耀進了監控室，劉綜把小警察支出去。小警察猶豫，監控室里沒監控，隊長不會真的打算教訓人吧？

劉綜掃了小警察一眼，小警察趕走了。

藍耀看那小警察的表，也心生警惕。但現在倪藍愿意恢復記憶，又暗示亞力克斯不會是麻煩，還承諾會留下，那其他的事，對藍耀來說都不是大事。他對倪藍有信心。

“藍耀，不要挑釁警方。”劉綜開始說話了，嚴肅認真的態度。

“談不是挑釁吧？”藍耀有點心虛，故做嚴肅認真：“警你應該結婚了吧。”這年紀估計孩子都打醬油了。

“不是。”劉綜擺擺手，“我不計較倪藍之前失憶不失憶的瞞了，那個翻篇。但是現在，你最好能告訴我，那個偽造的存儲卡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倪藍能有什麼自證清白或是罪的辦法嗎？”

“我不知道啊。”藍耀鎮定答。

“你很清楚倪藍最大的麻煩不在于失憶不記得的容，而在于在黎犯下的案子，但恢復記憶了，你一直不關心當初的殺人案，不問的不在場證明，卻跟聊什麼未來？”

藍耀一愣，我靠，果然是警察。

鋒范公司里，有個人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樓下歐睿打電話，張了一會，退了回去。

那人在手機上輸：「警察又來鋒范了，找羅文靜。我會理干凈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