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飛行旅程兩個半小時。

藍耀忐忑反省了一路。他努力回憶了一番自己與亞力克斯會面的時候究竟說了什麼，是什麼態度來著？有沒有批評過倪藍的父親？有沒有給亞力克斯不好看呢？

重點是，亞力克斯怎麼看他？對他是什麼評價？

還有，亞力克斯是暗網里懸賞榜上的紅人，一面就有生命危險，那倪藍呢？的生活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怪從小學拳，難怪社網絡上沒有太多的痕跡，一定過得很辛苦。

藍耀覺得心疼，又覺得自己沒用。在倪藍的麻煩里，他似乎幫不上什麼大忙。

藍耀想知道倪藍的一切，但在飛機上不方便跟討論。

他看了眼倪藍，正用他帶的IPAD看電影，戴著耳機，面笑容。似乎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了他一眼，對他一笑。

藍耀也對笑笑。

現在他對關樊所說的“倪藍是冒著極大風險回來幫忙”有了深刻的認識。若有人察覺就是亞力克斯的兒，等待的可能是綁架、暗殺或者其它令人發指的犯罪。

藍耀在外套的掩飾下，悄悄握住了倪藍的手。之前為了假裝鎮定，藍耀還攤開了一本雜志，一頁能看上十分鐘，現在雜志放在外套上，他一臉冷淡地翻了一頁。

倪藍看了看他的舉，用力了一下他的手。

藍耀表都不帶變的，只是左手加大了力度，握倪藍，不讓搗。他繼續看雜志，心里琢磨著要嚴守，要保護倪藍。

倪藍突然拔了耳機湊過來，像是對他的雜志有興趣，但其實是在他耳邊問：“你現在這種假正經的樣子，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系？”

藍耀：“……”他淡淡地看了倪藍一眼：“你中文還得好好再學學。”

“好的，藍總。”倪藍應了，端正坐勢繼續看屏幕，下一秒又湊過來，用更小聲的氣音飛快道：“你臉紅了你知道嗎？”

藍耀：“……”怎麼會不知道，越來越熱了。“好好看你的電影，不然沒收了。”

倪藍又坐回去，然后突然嘆了口氣：“真可惜。”

可惜什麼？藍耀挪了挪坐姿，繼續努力裝正經。

倪藍很快又投到電影里，而藍耀不在心里吐槽真是心大。但轉念又覺得可以理解，以從小的經歷，大概普通人覺得的力，對來說都不算事兒吧。

飛機停穩，藍耀和倪藍都拿出手機開始刷消息。果然一如所料，姜誠與羅文靜的把網絡給炸了。

微博服務一度崩掉。藍耀猜李木肯定很滿意，現在發個大料不弄崩一下服務都沒有就。

網上謾罵聲一片，的心碎了一地。許多人不相信這是真的。

「姜誠有談我敢信，畢竟是個正常男人，哪怕說他喜歡的人是男生，我都敢信。但說是羅文靜，簡直太荒謬了。」

「看到視頻了，我想瞎自己。又老又丑的人。」

「這是潛規則吧，姜誠當初是不是被羅文靜捧紅的？這麼多年沒談是因為被控制了吧？不然丑丑的老人，怎麼下得了。」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吧，控制尼瑪啊，強迫個鬼啊，姜誠主捧臉的好不好！！！」

倪藍看到這些，心里不高興。

其實羅文靜并不丑，五端正，眉眼清秀。但因為工作的關系，總是很端著架子，也許格也比較冷，總是顯得不好親近，冷漠嚴肅，打扮又走職場干練風，與公司的那些年輕水的藝人站在一起，顯得老氣倒是真的。

且不管背后的況如何，在這視頻里頭，哪里有羅文靜什麼負面的容。看圖說話就算了，現在這是看著圖裝瞎說話。姜誠要是有擔當的，就應該站出來表個態。

可惜，姜誠到現在一個字都沒發。還有娛記發微博說聯絡了姜誠，聽到記者問題后就掛斷了電話，再撥就關機了。

所以姜誠真的是要把害者的形象立住是嗎？他打算怎麼應對呢？倪藍再點另一條，忽然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羅文靜不就是鋒范那個老巫婆經紀總監嗎？總被人掛到網上罵的那個？當初倪藍去爬床是不是大家就說是這個人支使的？」

「所以鋒范是不是都這種風氣。當初是倪藍，現在是姜誠。」

「別把姜誠跟倪藍那個惡心人比。」

倪藍：“……”關什麼事，這件事跟有半點沾邊嗎？

藍耀這邊沒看微博，他看的是公司公關部發來的簡報。

因為姜誠這波曝，倪藍莫名又被黑子帶上罵了，不但一頓跟大家科普倪藍當初怎麼靠爬床搭上了Blue藍耀，還吐槽藍耀又當又立，上說不要卻很誠實，一開始把人丟出房間，后來還是被倪藍拿下，將倪藍簽進了公司。

甚至還有人說羅文靜就是擅長搞這一套的，對公司藝人都有培訓，有專門的公司部課程，所以姜誠被搞上簽給鋒范一點不奇怪，看倪藍學得淺薄的一二功力就能拿下藍耀，就知道羅文靜的厲害。

還有人有鼻子有眼的說Blue現在也不行了，畢竟藍耀令智昏，被倪藍帶壞了。

網上節奏一團，現在藍耀的和倪藍的已經跟黑子們、姜誠的們罵了一片。

藍耀一臉黑線，這件事關Blue什麼事呢？八桿子都打不著。

倪藍跟著藍耀走，順手拿了藍耀的手機也看了看，看完真是無語。的黑質果然是厲害的，這樣都能黑。而且黑自己旺別人這事在藍耀上從來不靈驗，他總跟著一起黑。

很好，果然是有緣人，夫妻相。

藍耀看到倪藍一臉滿意覺得莫名，他安排了這邊的團隊安排好司機接送，已經收到司機消息在出口等了。藍耀轉頭找到了歐睿，他也拿著手機，眉頭皺著。兩人了眼神，確認沒什麼急事需要通，就各自坐車，酒店匯合。

秦遠的家里，他看了看大屏幕上的監控視頻，又繼續在刷網頁。

電腦邊角突然出現一個消息提示，秦遠點開了，屏幕上彈出來一個對話框。

瑪麗亞：「經偵和稅務來鋒范了，要查鋒范的賬。」

秦遠哼笑出聲。

在一旁著槍的保羅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給槍做保養。

秦遠敲著鍵盤回復：「來就來唄。你不是說羅文靜那邊你會理干凈？」

電腦那頭過了好一會才有回復：“「我已經做安排了，已經派人去某市，正想跟你說，但沒想到今天會出這事。」

K：「鬧很大呀。」

瑪麗亞：「你有什麼計劃嗎？」

K：「這事不是好嗎，狂熱瘋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

瑪麗亞：「好的。那我給你準備賬號？」

K：「不用，我自己有。」

保羅把手上的活干完，把槍組裝好，然后放回盒子里。“什麼況？”

秦遠一邊敲鍵盤一邊把事跟他說了。“姜誠開始有點意思了。”

保羅走到秦遠邊，看他屏幕，網頁上全是中文，看不懂。保羅嫌棄地皺皺眉：“你不是一直很喜歡他，說他很有用。”

“他老老實實識實務的樣子是很讓人欣賞，但現在才開始有趣呀。”

保羅道：“你又要改計劃嗎？”

“不會。去年已經改了，今年不能改。”

“但你弄個明星搞事，后面怎麼玩得，警察會盯得很的。”

秦遠轉頭看他：“你不是有事要辦嗎？不如你先回法國去。”

“倪藍還沒被押走。”

“但你已經放消息出去了，也許用不著等倪藍走，法國那邊就會有靜。”

“不，我就跟著倪藍。”

“中國這邊不適合你。保羅。語言不通，外貌扎眼，這邊的管制又很嚴格。你還是回法國去。”

“你怎麼回事？”保羅問他。

“直覺。保羅。是直覺。這一局會很好玩的，比以前的都好玩。”

“終于有十七年前的覺了？”

秦遠笑起來。“這屆玩家很不錯。”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雖然不玩生死局，但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

秦遠道：“我只是建議你先顧好你自己的大事。”

“我盯著呢，法國那邊有消息會告訴我的。”

“隨便你。既然有空，那就做好準備吧，我們先預熱一下。”秦遠敲著鍵盤，不一會，微博上有個姜誠的賬號發了一條死亡警告。

「我以赤心橙的心發誓，我一定會讓羅文靜這個賤人付出代價的。」附圖是一張手染鮮的電影海報。

藍耀和倪藍進了酒店，跟羅文靜是同一家。

辦住手續時，藍耀把手機給倪藍看。亞力克斯回了信息，也是長長一串英文加符號，他看不懂。

倪藍掃了一眼，把手機還他。

兩人分別接過房卡，對前臺姑娘笑了笑，一起走向電梯。

“他說姜誠的手機關機了，他追蹤不上。但崔庚的手機他黑進去了。他還找到了姜誠的車。他現在在姜誠住外頭了，確實有很多記者圍著。他會想辦法聽聽看姜誠的靜。”

“他有什麼辦法？”藍耀想起當初自己和歐睿被竊聽，到現在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辦法很多的。比如用一個接收對著窗戶，通過聲波的震聽到聲音。”

藍耀顧不上驚訝，他鎮定地跟倪藍道：“三點鐘方向，咖啡座第二排沙發第二個位置，黑外套那個男人，手上拿著一本書的。”

倪藍掃了一眼：“我靠。”

本田車男人，當初跟蹤的那個，居然又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