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豎完中指，全場安靜。

警察們無話可說，那個語音系統也沒再發出聲音。

劉綜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用步話機下令與院方協調的人員馬上查看醫院機房，調查醫院的計算機系統管理況。

伯尼淡然道：“來不及了，他們現在肯定已經撤了。”

劉綜看著他：“亞力克斯？勞倫斯？”

“你可以我伯尼。伯尼.陳。”

劉綜：“……”幾個名字這是。

“剛才說話的那人是保羅。保羅.史維特。暗網殺人平臺Bird幕后縱者。不過警方一直沒有找到確切扎實的證據。至于保羅在中國的合作伙伴，你應該比我更。”

“保羅認識你？”

“很，他追殺我很多年。我八年前死在他安排的一場刺殺中，所以現在他再次見到我，有點小激。”

“他為什麼要追殺你？”

“私怨而已。與現在的案子無關。”

“所以保羅認識你的時候你勞倫斯.金。”

“對。但你不用查，查出來的都不是我。我的信息在網上是蔽的。”

劉綜：“……”怎麼這人說話讓他有一種悉的覺，就是很不討人喜歡的那種覺。

伯尼又道：“其實他也沒完全認出我，當初我是另一個樣子，但他肯定起疑心了，剛才那聲招呼就是在挑釁試探而已。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他在這里不會手的。想殺我，他還沒有準備好。”

劉綜心里默默吐槽，確認了，這語氣是真的悉。倪藍就這調調。

劉綜道：“保羅和秦遠都是我們要追緝的目標。今天你救了姜誠，謝謝你。但現場有五人死亡，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好的。”伯尼態度上是很配合。

劉綜心想這是知道調查會核實證件所以就伯尼.陳了嗎？

劉綜清清嗓子，又道：“既然保羅對你不懷好意，我會派人保護你。”

“多謝。我暫時不會離開醫院。還有，我剛才在三樓男洗手間看到一位先生被人襲擊倒地，麻煩你派人上去查看一下。”

劉綜無語，這位伯尼.陳是把誰打了？

劉綜派人上樓，伯尼在一旁找了椅子坐下了打電話，看似不經意，但劉綜覺得地點是心選擇的。因為正好在監控死角。劉綜并不回避，走到不遠站著，豎著耳朵聽。伯尼也不在意，自顧自講自己的。

伯尼說的英文，語速很快，中間夾了一些也許是他們通話里特有的簡稱，劉綜能聽懂百分之八十。

伯尼告訴電話那頭自己已經跟保羅對上號了，對方應該是問他況。伯尼就把發生的事說了。對方說了什麼，伯尼傲道自己既然沒法見死不救，了手，就預料了被保羅發現的可能。早晚會被他確認的，再繞圈子顯得自己沒種。

接著伯尼話鋒一轉，問電話追蹤況，又說什麼“你管好你自己，天搗蛋沒點用，這麼大的人了還需要家長出來收拾爛攤子很丟臉”云云，又說“我早說了會如何如何”等等。

劉綜忽然覺得，電話那頭應該是倪藍。

果然伯尼忽然轉頭問他：“倪藍回來后，是不是馬上又要被送回牢里。”

“對。”劉綜應。

伯尼就對電話說了一通，看來對方確實就是倪藍。

伯尼掛了電話，對劉綜道：“今晚能安排我跟倪藍在一個牢房呆著嗎？”

劉綜愣了愣。

“我有些事需要跟倪藍談。需要一個清靜、安全、沒人打擾的地方。”

所以拘留室是這麼一個好的地方嗎？劉綜想了想，答應了。

伯尼再次拿了手機打電話，這次他走到角落，又是監控死角。但明顯這回要避開所有人。劉綜識趣沒再跟過去，他站遠了，但仍確保伯尼在他的視線范圍。

倪藍一行順利到了機場。倪藍什麼都沒管，行李什麼都是藍耀理，只顧著盯電腦。

但沒有任何進展，崔庚的電話確實出問題了。倪藍讓李木去探問，李木找了個理由，說自己想去買杯咖啡，問崔庚要不要，結果崔庚電話打不通。崔庚皺著眉頭說自己手機不知道是什麼況，剛才想發信息，但是手機死機，然后黑屏了。

李木悄悄把況通知倪藍。

倪藍不高興，這下好了，這個通訊APP肯定是被全部棄用了。不止崔庚的電話，其他人肯定也是如此。想用這條線追查是沒戲了。

藍耀安：“起碼我們重創了他們的通訊網絡，使得他們沒辦法再順暢的利用自己的平臺通。他們需要用公眾平臺再聯絡，或者打電話，這樣暴信息的可能大多了。只要網警加強這個方向的監控，會有辦法把他們抓出來的。”

倪藍撇撇：“還把亞力克斯暴了。”

“但是亞力克斯及時救下了姜誠。還發現他們居然有無人機武。這種改裝的設備是需要特殊渠道的。無人機都有編號，從廠家可查出。我們離掌握證據又近了一步。還有他們損失了五名殺手，毫不手，這表示他們手上還有更多可用的人。擁有這種規模的組織，代表著秦遠與本市的黑社會勢力有勾結，他需要人把這些打手管理起來，像公司一樣，是需要管理系統的。這又比散兵游勇好查。這些組織絕對不是清白的，在警方肯定有案底。這又是線索。我們可以從秦遠的經濟狀況手。就像鋒范、瑞盾這些公司一樣，他肯定手里還有別的，他需要大量的洗錢，應該不止是輸送給保羅，還有這些原因。”

倪藍認真看看他：“藍耀，你還真的可以做偵探啊。”

藍耀有些得意，抬了抬下：“就說我很厲害的。”

倪藍手掐掐他的臉，跟逗小朋友一樣。

藍耀拍開的手，倪藍哈哈笑。笑完了趕憋回去，鬼鬼祟祟觀察了一下周圍，生怕被別人拍到。

周圍沒人注意他們。他們是紅眼航班最后一班機，又在貴賓室，人很，很安全。

倪藍一看沒況，又得意笑起來，覺得自己占到了藍耀的便宜。

藍耀看著的笑臉，有些心疼：“你回去還得回拘留室嗎？”

“對。”倪藍倒是不在乎，“沒事的，很快就能出來。亞力克斯在理了。”

“不會再有什麼意外吧？”

倪藍想了想：“你這麼一說……”

“好了。快閉。”藍耀道：“你的黑質，說話吧。”

倪藍又笑了。

藍耀的手機震了震，他起去接電話。今天他的電話也一直沒停過。畢竟姜誠出了事，各家娛樂公司都關注。姜誠槍傷后，藍耀還把自家公司的人手調過去，以便第一時間給予照顧。藍高義和許娟白天過問藍耀帶倪藍出門，晚上過問藍耀手姜誠，這兩個事聯系起來真的會有很不好的聯想，他們生怕兒子沾上什麼危險。

卓愷就更是跳腳了，打了好幾個電話，還在鐵桿群里狂發消息。

因為姜誠是在他的房子里出事的，那里居然還死了人。從屋里死到屋外還死到了天臺上。據說都從天臺流到了地下停車場。

卓愷簡直是捶心肝，痛心疾首控訴：「我以為你是要在那筑巢，沒想到你把它變兇宅啊！」

「我買下來吧。」藍耀道歉的姿態很誠懇了。

卓而很煩：「誰要你買！老子缺錢嗎？老子房子有得是。」

「那你再借我一套。」藍耀借房子的態度也很誠懇。畢竟在他名下的話容易被查到了。

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了：「哦，不行。不用借了。現在你名下的也不方便了。」

卓而很煩：「……」

段偉祺話了：「自從二藍投警界后，跟我們境界不一樣了。我們惦記著掙錢，人家想著破案，兄弟也聯絡得了，八卦也不聊了，人也不討論了。」

二藍神：「我什麼時候跟你們討論人？」

卓而很煩：「你說得最多！」

二藍神：「滾蛋！」

卓而很煩發了語音：“ 翻記錄！我今晚不睡了也要給你整理出來。哪個哪個新人不錯，哪個聲音甜，哪個演技不行但是長得好！！！我到底要不要簽呢？算了，眼睛有問題，拋起眼來像筋。還有好多，我肯定能翻出來。”

二藍神：「滾滾滾！」

段偉祺：「翻！他之前還說了好多倪藍的壞話，給他裝訂個冊子，寄給倪藍！」

二藍神：「……」

卓而很煩：「還敢不敢買我的兇宅了！」配個叉腰圖。

二藍神：「不敢了。」

卓而很煩：「還借不借我的房子了？」再配叉腰圖。

二藍神：「借。」

卓而很煩：「給你！」丟過來兩個地址。

卓而很煩：「一個沒裝修但通水通電，躲殺手應該好的。一個二手舊房子，大于市。明天讓司機給你送鑰匙過去。」

段偉祺：「有什麼事你要提前說，鬧得這麼大，我們早點有心理準備也好幫你的忙。還以為你鬧著玩呢，結果從天臺流到車庫……」

卓而很煩：「就是，還是不是兄弟了？我們也是看偵探片長大的，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能幫忙的。」

二藍神：「對方是國際殺手集團，國際刑警都來了。」

段偉祺：「這麼刺激！」

卓而很煩：「哦，那偵探片我們只是看看，要錢有錢，要房有房，要車有車，人就算了。」

藍耀笑起來，知道好兄弟故意用這樣調侃的方式支持他。

藍耀又接了幾個電話，是公司那邊的人打來的。說鋒范的人來醫院了，他們就離開了。有很多記者問話，他們都回避了，只說正好負責公關的同事在這醫院看急診，看到姜誠出事，因為平常就相，所以留下幫忙維持次序，也很快通知了鋒范。Blue只是同行幫忙，跟事件沒有關系，也并未介鋒范的部事務里。

藍耀了解了況，同意在必要的時候公關以這個口徑發聲明。又細問了姜誠的況，聽說他已經從手室出來了，轉了特護病房，人還沒有蘇醒，但沒有生命危險了。

“鋒范那邊應該會想把他轉到私立醫院去。”公關總監報告。

“好的，這個鋒范自己理，我們就不手了。”藍耀代完，掛了電話回來。

正好倪藍也收到了姜誠手順利平安度險的消息，羅文靜聽罷，喜極而泣。

倪藍見得如此，與藍耀有而發：“我覺得，如果沒這件事，也許他們早就散了。畢竟娛樂圈里太多。”

藍耀有些吃驚：“你這麼悲觀的嗎？”

“悲觀嗎？我只是覺得現實就是這樣。如果姜誠沒有陷黑暗里，而恰好在進黑暗之前，羅文靜就拉住了他的手，他們早就兩個空間了。因為他們彼此只有對方，所以只能拉住對方。你說他們之間有多，得看這事結束，他們完全沒有負擔了之后吧。磨難考驗人，但并不考驗。安逸樂才是。”

“因為在磨難里，他們只能被迫選擇對方？”

“嗯。”

藍耀認真想了想，道：“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應該努力，讓他們能撐到那個時候，證明自己的，對吧？”

倪藍轉頭看他，看他的眼睛，清澈干凈。真喜歡他這個樣子。

“你一定過得很幸福，藍耀。我真喜歡你。你就像我向往的生活。”

自由的、單純的、善良但是不弱、理想化但是不愚蠢，鮮靚麗，很多朋友，被大家認識。

藍耀被夸得有些飄飄然，但前面的那些話又讓他有些郁悶。對這麼沒信心嗎？還是對生活。明明這麼厲害，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