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沙發后的鄒蔚迅速檢查了一下洪蕾上的傷。

萬幸，子彈打到肩膀下方位置，無論槍手想打的是頭還是心臟，他都失手了。

鄒蔚扯下一塊沙發巾幫洪蕾按在傷口上止。洪蕾還有意識，張了張，疼痛讓的臉扭曲，費勁地道：“羅，羅總……我沒看到……”

“沒事，沒事。”鄒蔚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通知警隊，又了救護車。

對面樓的槍手已經停止了擊，不知道是潛伏著等待機會還是已經跑了。鄒蔚等了一會，翻過沙發，飛速潛到落地窗邊的墻，用窗簾的掩護悄悄朝對面看，看清了對面的建筑況和周邊樓宇狀況，沒有看到有人。

鄒蔚大致估算了一下對方剛才擊的位置，又向警隊做了報告，讓速派人去搜查。

一場原本打算低調進行的搜查變了味，怎麼都低調不起來了。

警察很快趕來，在周圍展開了搜索。

這時候娛記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竊竊私語，有所推測。直到急救員上樓把一是的洪蕾抬了下來，眾娛記這才炸了鍋。

大家趕拍照的拍照，拍視頻的拍視頻，追著洪蕾的擔架和救護車跑。

鄒蔚趁悄悄上了李木的車。徐回趕開車，跟其他娛記車子不同方向跑，把鄒蔚送到了要去的醫院。

鄒蔚的傷在肩膀，流了不。急救員雖然幫簡單做了理，但還是得去醫院治療。徐回這是第二次遇到這樣的況，這次沒有親涉險，加上又有了上回經驗，沉著了許多。雖然還有其他警察在，但他也跑前跑后，幫鄒蔚張羅。

李木沒有離開大廈，雖然羅文靜的房子被警方封鎖，拍不到什麼東西。但他還是在各樓層間轉悠，拍照。又與留守的各同行了解況，與大廈保安八卦信息，還冒險跑去了對面的樓宇查探。

附近的搜索追查是由曾永言帶隊指揮。人手分配、封鎖現場、尋找目擊證人、查看大樓監控、現場痕跡分析等等。但正如不祥的預那般，兇手什麼都沒留下。

對面大樓是棟老樓，只在一樓樓道門口裝了監控。這樓里的房子出租比較多，因為附近是商業區，許多小白領選擇在這里租房。雖然只與高檔小區差了半條街，但是價格卻合適許多。

“現在這個時間，很多人都還在上班，沒有回來的。”大樓的業管理帶著曾永言一層樓一層樓的檢查，道：“要說有什麼特殊的況，就是昨天晚上電路壞了，但后來修好了。”

“停電是什麼時候？”

“晚上十一點左右。”

“恢復正常呢？”

“半夜三點多。昨天太晚了，維修那邊很久才過來，不過大半夜的，人家肯過來也不錯了。”

“電路損壞的原因呢？”

“我也說不好。好像是什麼原因燒掉了，然后又有什麼部件出了問題。啊，我有昨晚維修師傅的電話。他們過來之前有打電話確認況。”

業管理把電話給了曾永言。曾永言把他說的都記好了，上了樓頂。

樓頂雜很多，有各種晾曬的東西，甚至還有棄的柜子等。

曾永言站在了槍手最有可能潛伏的地方。

樓頂斜角，有很多雜，位置對著羅文靜的窗戶，雜像是被人挪過。痕檢已經對這一片進行了采證，沒有取到有效指紋和腳印。樓頂的圍欄上有的痕跡，就像有人墊了塊布，沒殘留火藥痕跡，沒留下彈殼，完事后一卷，干干凈凈。

曾永言就站在那里，認真觀察羅文靜家的窗戶。

現在痕檢正在那客廳里工作，從他這個位置角度，可以看到里面走的人影，如果他架著一把狙擊槍，盯著瞄準鏡，那應該能看得非常清楚。

可惜，在這個位置沒能找到什麼。

曾永言下了樓，觀察仔細監控的位置，他沿著槍手離開的可能路徑走，雜的樓道出來就是小區門口，接著就是大街。往東三百米左右是地鐵站，往西兩百米就是十字路口。路邊沒有劃出收費停車位，但停了不車。

昨天晚上？

曾永言想著，槍手知道羅文靜坐飛機回來了。于是他破壞了電路，黑趁上了樓，如果順利的話，羅文靜會先回一趟家，那麼在電力維修好之前，他就能把羅文靜干掉。

可是，如果不順利呢？比如，羅文靜本沒回家……

槍手等到現在？當洪蕾進門的時候，槍手誤以為是羅文靜？可們的高雖然相似，長相差別還大的。從槍手的視野來說，他應該能看得清楚才對。

曾永言把兩個小區門口的況查看清楚，重新上了那棟老樓。

他站在槍手的位置往下看，可以看到小區外頭停著的車，還可以看到羅文靜小區的停車場口，以及正門位置。現在那幾個地方停著幾輛警車。但在之前，應該是娛記的車子，可能還有一些或站或坐的記者。

曾永言再次去做了詢問，羅文靜小區的保安說確實是記者多的。昨天下午就有人來了，說是從羅文靜公司打聽的，下午會回來。到了晚上大家又說姜誠在醫院急救，羅文靜去了醫院。后半夜的時候，姜誠被轉到私立醫院去了，大家就說應該得回來一趟，拿些、休息休息什麼的。

那保安道：“他們在那兒討論呢，我們都聽到了。”

曾永言謝過了，上了樓，去了羅文靜的寓所。

上去一看歐睿居然也在了。

曾永言便問他：“洪蕾怎麼樣？”洪蕾被送到了與姜誠同一個醫院。警力有限，他們需要集中人手保護人證。

“沒有生命危險。很走運。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出手室，沒來得及問口供。”

“鄒蔚呢？”

“神抖擻的，說自己小傷，還能繼續盯梢狗仔隊的工作。”歐睿把跟鄒蔚問話的容告訴了曾永言。

“所以洪蕾是找不到羅文靜，所以到家里來找？”

“被急救包扎的時候是這麼對鄒蔚說的。我讓羅文靜開手機看了，確實有洪蕾的許多留言信息。”

曾永言點點頭，他邁過地上的跡，走到窗邊看了看。歐睿也跟了過去。曾永言看到了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他把目前查到的況跟歐睿說了。

“我有許多疑問。”曾永言道。

歐睿點頭：“我也是。”

“半夜弄壞電路的意義在哪兒？就那樓里的破監控，完全不用防備。以秦遠那些人的技，對這些破爛應該看不上。”

“擔心目擊證人？”

“但他一直等到了下午，青天白日的，這麼長時間，他吃飯上廁所怎麼解決，怎麼完躲過目擊證人？如果羅文靜一直不回來，他繼續等嗎？可是電力已經恢復，他大半夜弄壞的理由是什麼？”

歐睿沉默了一會：“要查出羅文靜買了機票是有可能的。”

“對。他們知道羅文靜回來了，所以他們等著。前半段合理，后半段怎麼解釋？”

歐睿道：“槍手確實離開那棟樓了嗎？”

曾永言道：“安排了人一間一間排查。如果他還沒有離開，現在應該是沒機會了。但是那小區門口監控和樓道門口那個監控角度，只能說歹徒被拍他算他倒霉。我走了一圈，我確認我完全可以避開。”

“然后路邊停了許多車。他必定是坐車離開的，他不可能帶槍去坐地鐵。”

“對。車子開到路口會有通監控，我們可以鎖定時間范圍，排查通監控里開到那路口的車輛。還有，車子開進這條路也會被拍到，他等了多久，車子就停了多久。就算沒有人證，通過通監控也能把他找出來，只是車流量大，這樣比對需要時間。”

歐睿道：“你可以找找倪藍。”

曾永言看看他。

“倪藍有很多工，有時候節省時間的。”

曾永言想了想，“行，讓劉綜找。”他又問歐睿：“你的疑問？”

“秦遠殺羅文靜的意義在哪兒？”

“不是因為姜誠不聽話，所以要懲罰他們的嗎？”

歐睿道：“他之前的計劃，是凌辱待羅文靜，以此折磨姜誠。讓他們兩個人都在痛苦中死去。他沒有找到羅文靜，但他找到姜誠了，他能查到那輛車的導航，他很早就知道姜誠在哪里。可他拖到下午才手，是因為羅文靜，他需要羅文靜來折磨姜誠。原本只需要很簡單的一槍崩掉姜誠就結束，他卻選擇了高風險的行，像一個偏執狂，非要到他想要的樂趣。”

“結果出錯，失敗了。那麼他改主意不折磨了，直接殺死，也算合理。”

歐睿搖頭：“這不對。對秦遠來說不合理。如果他想用最簡單的方法，為什麼安排狙擊手在對面樓？”

“因為樓下全是記者，進出容易被發現。他不想被發現。”

歐睿再搖頭：“沒有效率、浪費時間，還不功。”歐睿頓了頓，加強語氣：“毫無快。”

曾永言不說話了，確實是很不對勁的。他一路查下來也覺得哪里不對。

“這不是秦遠的風格。”歐睿道：“當初在醫院對關樊下手時，那里的目擊證人不比現在這些娛記更多？他想派人手，就派了。狙擊手一槍擊斃廖新的時候多麼干凈利落，那個角度和視野還沒有現在的好。他對付姜誠的時候，那些手下黑掉監控、扮保安、殺掉警察，什麼都敢干。”

曾永言點頭：“要麼耗時耗力追求快，要麼一槍放倒決不拖泥帶水。”

“對。”歐睿道：“這次計劃殺羅文靜的方法，兩邊都不沾。實在太沒水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