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從邊境潛之時，藍耀正送倪藍回的別墅。

倪藍覺得自己能行，但藍耀說他有話說，倪藍便隨他了。藍耀開著倪藍的車子，陳洲開著他的車尾隨。

沒過多久，陳洲打電話過來，說發現狗仔的車子在跟蹤，應該是之前洪蕾發的那個微博引來了記者。后來發現了倪藍和藍耀，便一直守著。

“你開車引走他們。”藍耀囑咐。“他們應該認不得倪藍這輛普通車。”

陳洲得了指令，在拐彎的時候，與藍耀的車拐了不同方向。果然后面娛記的車就跟著陳洲的車子走了。

藍耀和倪藍很快回到了別墅。一進門，藍耀就擺開架式開始訓話了。

“洪蕾約了你你就該通知警方。”

“我通知了呀。”倪藍理直氣壯的。

“你沒有，我都問清楚了。第一次約鋒范你通知了，第二次約你在邵嘉琪那兒你就沒有說。是劉綜他們提前做了安排部署這才及時阻止了。你是不是打贏過幾次就覺得自己牛壞了，特別厲害？你覺得自己比警察還厲害呢？”

“我當然沒警察厲害，他們有槍。”倪藍頂。

“不是槍的問題，你還記得你被伯尼揍得拍地板求饒嗎？那時候伯尼也沒槍。”

倪藍抬眼瞅他，有點不服氣。他就見過一次拍地板求饒，因為被胳膊勒脖，又被制住，掙扎無效，實在撐不住只能用拍地的方式示意投降。也有漂亮還擊的時候啊。批評就批評，還帶傷人自尊的。

“我記得。”藍耀說，“我記得那個畫面。我很慶幸那個人是伯尼，他在訓練你，而不是你真正的敵人。”

倪藍頓時心一，沒脾氣了。

“你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倪藍。”藍耀過去，握著的手。的手指修長，關節上有很薄的繭。

“因為我第一次告訴了劉綜，然后洪蕾就換了地方，我不能確定是有人告訴了還是自己轉移視線的策略。我沒打算單槍匹馬，再加上警方出靜都比較大，我擔心洪蕾發現周圍況不對勁。所以我想著我自己先過去，到了那兒再通知警方。我與洪蕾周旋，就不會察覺警方的部署了。”

“還找借口。”藍耀敲腦袋。“就算這樣你也可以跟劉綜先說清楚你的想法。他們在一條街外等著，你上去給信號他們再沖，一點不耽誤。等你到了再通知？都夠死十次了。”

倪藍晃他的胳膊：“你怎麼這樣呢，你以前不這樣的，現在一點都不可了。”

“別演。”藍耀把胳膊拉下來，把站姿板正了。

倪藍一臉不愿站直。

“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

“發生任何事一定要找人幫忙，你現在不是什麼神勇獨狼，執行什麼任務沒人承認。國大片看多了是吧？你跟伯尼都得改改做事風格。我們有團隊，我們還有警察做后盾。”

“好的。隊長。”

藍耀撇眉頭，這皮蛋，看著真不乖。

“報告隊長，我有一些靈，向你稟告。”

“好好說話。”

“哦，我跟你說哦，我突然想到個問題，走走。”

倪藍把藍耀拉到臥室，那里有臺電腦，打開了，給藍耀看思維導圖。

“你看，歐睿的突破是從陳炎開始的，后來查出來了安航。由安航知道了秦遠的過去。”

藍耀看了上面一連串各種相關的人名，指指卜飛：“娛樂圈的一切是從他開始的，包括洪蕾瑪麗亞。但是他號稱出國之后就沒了蹤跡，警方找國際刑警協查也沒有找到他。”

“就當他是第二個安航。他沒了，現在不重要了。”倪藍把他的名字標上灰。“警方攻破了姜誠這條線之后，基本娛樂圈的勢力就要瓦解了。警方開始盤查鋒范，鋒范完蛋是注定的，只是搜查證據的時間問題。但這個時候，秦遠弄了一場無人機襲擊。他把事鬧太大了，大到不可收拾。”

“原本沒這麼大。三分鐘搞定就收場。”

“你當天網和警察是擺設？”倪藍冷哼，“無論三分鐘還是十五分鐘，事質是一樣的。他們把這事鬧到網上，肯定有目的。通常大型的網絡攻擊跟病毒有關，陳世杰當天也劫查到網頁上有病毒，網安局那邊的報告也有提到這個病毒。這個病毒是劫持了其他的電腦IP作為分發推送視頻網址之用，就是你點了之后分發給其它三個人，其它三個人點了，再傳出去九個人這類的。但個病毒很好殺，事后兩天各病毒件做了升級，就解決了。”

“所以這病毒除了藏自己，散布恐懼之外還能干嘛？”藍耀忽然發應過來：“你為什麼能看到網安局報告？”

“陳世杰給我的。”倪藍把關系撇得干干凈凈。

藍耀：“……”

倪藍道：“這病毒制造了混，網絡大堵塞，所以如果有人在這場混里趁機刪改或是攻擊某些目標，別人也不易察覺。我剛才就是突然想到，秦遠的犯罪集團突然一下瓦解，是從這場網絡直播開始的。如果沒有這場襲擊直播，秦遠他們也會被抓到，但是沒有這麼快。警察調查的進度雖然對他很不利，但不至于一下子發式的毀滅。之前我們一直覺得，搞這個殺人直播是因為他變態，他要凌辱歐睿和關樊。現在這個目的當然也達到了，但秦遠也被捕了呀。他甚至做好了被捕的準備。”

“他在被捕之前把所有事都做了安排。”

“是的，按洪蕾的口供，從醫院襲擊關樊那次開始，他們就開始部署了。”

“那個才像是秦遠的作風。”藍耀道：“殺姜誠那會他們還在找刺激冒險，但失敗了。他們想讓洪蕾做補救，但被警方識破，洪蕾沒辦法展開行，又失敗了。歐睿追著他的舊賬使勁挖，安航、卜飛這些他全都躲不掉。”

“表面上看他得意囂張，其實他一直被警方攆著打，越來越被。秦遠的個，肯定無法接。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倪藍抬了抬下：“我覺得，秦遠自知在下風，被抓只是時間問題，作越多破綻越大，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我引。”

藍耀愣了愣，搖頭：“沒聽懂。”

“就像我們電腦里設置的自毀程序。把所有的都刪了，看似損失很大，但電腦還在，人還在，重做一個系統后重新用。”

這回藍耀懂了。“姜誠、鋒范被查，過去的事被挖出來，市局的被捕，襲擊關樊失敗，你的記憶恢復，這一連串的事，就像敲了三次錯誤碼一樣。”

“無人機襲擊很變態很爽，但讓整個事態崩掉了。歐睿出局、關樊出局、袁局出局，劉綜了小嘍啰。秦遠被捕，所有人都被捕，大家都經過一通審查，經過這一考驗，沒事的就沒事，以后都沒事。”

“他們的計劃里，應該是歐睿死亡，關樊死亡，而保羅沒有暴。網絡大混時他們趁機改掉了一切證據，所以最后一切都是瑪麗亞干的。”

“他們的計劃確實又出了點差錯。但不影響他們的整設計。”倪藍道：“究竟是不是我們推測的這樣，看后面的偵查進度就知道了。如果我們沒錯的話，洪蕾被捕，后面的調查肯定勢如破竹，效率奇高。”

“也許他們的計劃里洪蕾這時候應該死了。持槍這樣跑，隨便什麼時候都能鬧出大事來，特警有權將擊斃。死得理所當然的。”

“所以毒檢測呈。他們給下毒了。”倪藍一拍桌子，“哎呀，想通了這個，我突然覺得，我們太低估秦遠了，他不止是變態而已。”

“不是。”藍耀道：“我們高估他了。”

“什麼？”

“他只是商人。他再牛，他能把全市都監控了，他能挖別人的私，抓別人的痛，他有槍，他有錢，但他在公權力面前也就只是個商人。”藍耀道：“他被關進去了，不是還有一個K嗎？”

倪藍點頭：“K指使卜飛做事，指使瑪麗亞做事，K才是老大。按常理來說，秦遠應該就是K。”

“我們按袁局和關樊的假設，祝明輝有嫌疑，祝明輝與秦遠是一伙的，憑什麼秦遠是祝明輝的老大？”藍耀問。

倪藍沉默了。

“他們制造了網絡混趁機消滅證據，那一定是他們很著急，需要短時間進行全面的大規模刪除。為什麼這麼著急，如果真被查出什麼，是秦遠更害怕，還是祝明輝更擔心？”藍耀道。

“祝明輝比秦遠更清楚警察究竟把秦遠碾到了什麼程度，秦遠還在狂妄挑釁，他卻很清楚警方到了什麼邊緣。因為他是專案組的頭。”倪藍用拳頭一擊掌心：“哎呀，真想看他的手機。”

藍耀瞥一眼，他也想看。他真是被倪藍帶壞了。“別來，袁局都不敢他。”

“那讓歐睿？”

“歐睿還躺著呢。”

倪藍一臉憾：“這事必須跟袁局和歐睿、關樊他們商量商量。我得告訴陳世杰，他現在顧著盯暗網了。無人機那天還有事發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讓陳世杰也查查。”

倪藍有些興，站起來走了幾步，“你說，警方到底了什麼邊緣？”

藍耀思索著。倪藍卻突然想起來了：“之前不是讓洲哥給弄來了瑞達的私人保安的手機端件嘛，我沒查出什麼就放一邊了，我再找找看。”說干就干，開始敲電腦。

藍耀還在想，想著想著就困了。“我在你這兒躺一會。”

“行啊。”

藍耀和躺床上，一看都快三點了，他定了個鬧鐘：“我明天還要開會。”

“那你快睡。我先查查，一會給陳世杰他們發消息。”倪藍頭也不回。

藍耀覺得他就要想出來邊緣是什麼，但他太困了，一會就睡了過去。

待藍耀醒過來的時候，有一會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很快他清醒了，發現懷里摟著倪藍，手正在索著床邊，所以他被弄醒了。

藍耀撐起子，“你要干嘛？”

“我手機好像震了一下。”倪藍閉著眼睛，困得都沒睜眼。

藍耀在床頭找到了倪藍的手機，塞進手里。

“你能幫我撐開眼睛嗎？”倪藍道。

藍耀在眼皮上親了親。

倪藍嘀咕一句：“還有另一邊。”

藍耀又親親另一邊眼皮。

倪藍嘆口氣：“你怎麼不說你幫我看一眼呢。”

“你沒提要求。”

倪藍再嘆氣，睜開眼劃開手機，看了一眼，把手機丟給藍耀：“你去理一下吧，老板。”

“什麼？”藍耀接過手機一看。

李木發來的消息。

「別說我沒通知你。現在全城狗仔除了我全在你的別墅外頭蹲著。都知道小藍總昨天進去了沒再出來，就等著抓他過夜的證據呢。」

藍耀：“……”

現在狗仔比殺手都牛了？

藍耀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媽的他今天還要跟董事們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