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南的問題讓所有人都懵了半拍, 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孟見已經飛速一腳踹到他的懶人椅上:
“媽的你是不是酒還沒醒?”
賀承南被踢得在位置上踉蹌了兩下,他自知玩笑開過了頭, 神散漫的聳了聳肩:“OK,當我沒問。”
剛說完他就頓住,視線往下移了三分:“你手怎麼了?”
孟見跟著看過去, 剛才大家都在玩,他也沒注意到自己的食指中指紅了一片。
那個位置看上去曖昧又奇怪,賀承南若有所思了會,眼角玩味的沖孟見挑了挑:
“賣力啊。”
孟見:“……”
寧晚:“……”
像安鹿, 羅子文,西米這樣乖乖的學生一時半會沒聽懂賀承南的人笑話, 鄭允雖然明白但也不敢輕易出聲。
大家的表都很鎮定微妙, 懂了的人假裝不懂,不懂的人假裝聽懂。
現場陷一種奇怪尷尬的氣氛。
賀承南是泡慣了各種酒局的人, 跟在場這幾個單純的學生完全格格不,孟見很無奈,他把賀承南從懶人椅上推到草坪外,倆男人用自己的方式流:
“你他媽能不能收斂點?”
“嗯?我怎麼了?”賀承南一副莫名其妙的無辜樣子:“我意思是你幫你人烤串賣力,手都燙紅了,你想到哪去了?”
“……”
放你的彩虹屁。
孟見懶得跟他扯淡, 頓了頓, 賀承南忽然意味深長的靠過來:“說真的, 你別告訴我你們還沒做過?”
“做你媽呢。”孟見先看了眼后, 確定寧晚沒聽到這句話后,才轉朝賀承南口重重一錘,“我不像你,是個畜生。”
“……”
賀承南沒再接話,他掏出一煙,沉沉的吸了一口后,又把煙踩在腳下,半斂著黑眸:
“你比我幸運。”
“?”
不遠寧晚在喊孟見的名字,好像是要他過去。賀承南看在眼里,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點緒,他輕輕哼笑了一聲,而后拿出車鑰匙朝空中一按,淡淡道:“先走了,今天這頓不算,回頭再約。”
“……”
寧晚看到孟見送走了賀承南,回來后顧不上問別的,先扳開他的手心,這才看到孟見不止是手指,連掌心也泛起了一片紅。
皺眉,難掩擔心:“你怎麼了?疼嗎?”
“沒事。”孟見無所謂的合上手,把按到座位上做好,但寧晚不放心,堅持要待會結束了燒烤去醫院。
沒辦法,孟見只好說了實話:“真的沒事,我…芒果過敏,可能是剛才切的時候沾到了一點。”
“過敏?”寧晚愣了下,馬上涌上疚,“你過敏怎麼不說呢,我自己切就好了啊!”
“好了好了,一會就好,真沒事。”孟見了的頭,然后轉把話題快速帶過去,跟眾人說:“剛才玩到哪了,還嗎?”
“!”
大哥的私雖然大家都想知道,但眼下提問的賀承南已經走了,沒人起哄,“多長時間”的問題也沒人有膽子繼續問下去。
牌繼續了一,這次是安鹿到了黑桃,為被提問的對象。
安鹿平時給別人的覺就是弱弱,怯懦安靜,所以玩這種游戲,大家都還是照顧著沒怎麼欺負,前面幾個到紅桃都只是意思意思的問了過去,最后一張紅桃握在靳宸手里,他糾結了許久,還是按捺不住的問:
“安鹿,你……有喜歡的人嗎?”
安鹿:“……”
沉默片刻,原想說沒有,可抬眼的一剎那,看到寧晚投來的目,似乎正期待著自己的回答。
現在如果否認,就是間接承認之前在騙寧晚。
安鹿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慌中下意識的看了眼孟見,不過半秒視線又快速收回。
低頭咬著,半晌,緩緩開口——
“有。”
“我靠?”
“天吶……”
眾人暗暗驚訝,向來安靜不語的乖乖竟然也有喜歡的人。相應的,靳宸心里一陣失落。
鄭允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問道:“誰啊?我們認識嗎?”
寧晚看到安鹿被問紅了臉,出來幫解圍:“別耍賴,就一個問題,問完了就沒了!”
“……”
這游戲過去,鄭允又設計了新的玩法,一群人玩的不亦樂乎,寧晚沒有參加,把安鹿從游戲里帶出來,說是陪上洗手間。
走到家里關上門,寧晚才拉住安鹿的手問:“剛才你是不是對著靳宸害了?”
“啊?”
安鹿怔了幾秒,馬上明白了寧晚的意思,寡淡的應道:“嗯,可能吧。”
沙發上放滿了大家送給寧晚的生日禮,寧晚挪出一個空位讓安鹿坐下,然后和說起了悄悄話:
“安鹿,既然你喜歡靳宸,如果靳宸也喜歡你,跟你表白的話,你會接嗎?”
安鹿垂眸想了會,角泛起只有自己會的苦笑,“如果我接的話……小晚——”
平靜的抬起頭:“你會高興嗎?”
寧晚愣了下,隨后笑,“我當然會為你高興啊。”
把安鹿的手跟自己疊在一起:“靳宸和孟見是好朋友,我和你是好朋友,你們如果在一起了,我們四個人以后可以一起出去玩,一起旅行,不是嗎?”
安鹿沉默不語。
寧晚知道膽小,不像自己這樣任意妄為,想干什麼就干什麼,頓了頓,換了種語氣安:“安鹿,勇敢一點,我希有人能保護你,你能幸福,能開心。”
“我知道。”安鹿不停點頭。一直看著地板,目空無神,許久后才輕聲回:“等高考完了再說好嗎。”
“當然,這是你的,你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
寧晚邊說邊回頭,把一直膈在后背的紙口袋開,剛要丟到旁邊,忽的發現了什麼,又拿到手里,問安鹿:
“這是你送我的禮嗎?”
“嗯。”安鹿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有些局促:“我…買不了什麼貴的東西,只能親手給你織了條圍巾,用的是最好的材質,商場里的人說是羊絨。”
安鹿給寧晚織的圍巾是橙的,這個在冰冷寒涼的冬天看著莫名溫暖。
寧晚把圍巾繞到脖子上帶好,走到鞋柜旁的穿鏡上照了照,然后回頭真誠的說:
“謝謝你安鹿,我很喜歡。”
安鹿的角也微微彎了彎:“你喜歡就好。”
生日會熱鬧的玩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八點后所有人才慢慢散場。劉媽劉叔過來幫著收拾了殘局,烤了一的油煙味,寧晚回家洗了個澡,出來后正在房間里吹頭發,忽然想起手過敏的孟見,趕放下吹風,去自己的藥箱里找出抗過敏的藥,準備去隔壁幫孟見。
可開了門,卻看到劉媽站在樓梯,畢恭畢敬說:
“晚小姐,爺讓你澡洗好了就上頂樓天臺去找他。”
“……”
這人又要玩什麼?
寧晚沒多想,手里揣著藥匆匆就上了天臺的樓梯。
南島花園是九十年代的別墅小區,設計很實用,每家每戶還有一個獨立的天臺,夏天可以全家在上面納涼看星星。
剛推開頂樓的門,一陣冷颼颼的風就迎面撲來,寧晚凍得打了個冷,瑟瑟發抖的站在門邊喊孟見:
“喂,在這干什麼?”
孟見回頭,看到只穿著睡就上來的寧晚,迅速下外套跑過來披在上:
“你傻嗎,這麼冷你就穿睡跑出來?”
寧晚把手里的藥膏亮出來:“我還不是著急想找到你幫你一下手,怎麼樣,現在還嗎?”
“……”孟見把藥膏拿過來塞到口袋里,“先別管手了,你過來。”
寧晚被他擁在懷里,走到天臺中間的位置。
“來這干什麼?”哆哆嗦嗦的問。
“看夜景。”
“什麼?”寧晚不失笑,隨呼吸而呵出的白氣散在空中:“看夜景?”
“嗯。”
趁寧晚不注意,孟見悄悄側在手機上發出一個消息:
【可以了。】
若無其事的收好手機,他摟著寧晚,眼神落向不遠安靜的夜幕,一本正經 :“今晚的夜景真好看。”
“……”
南島花園地城郊,站在頂樓看到的夜景不如市區喧囂繁華,整是安靜平和的,九點的月溫傾瀉在大地上,僅有的是遠霓虹暈染著的彩暈,星星點點的點綴著夜。
整來說,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不同。
寧晚看著暗黑的夜空,一臉茫然:“哪里好看了?”
話剛說完,嘭的一聲巨響隨而至。
不遠,一道忽然劃破靜謐夜空,數朵五彩斑斕的煙花直沖天空,靜息一秒后轟得炸開,接著一朵又一朵此起彼伏,絢麗的煙花接連升天,各種形狀,各種的綻放著,似流星火焰,私繁華盛宴,流溢彩的照亮了如墨的夜空。
寧晚看了神,原以為只是巧合見了誰家的煙火,可最后一粒小火種升空后,星花在空中縱橫錯,炸開的粒,接著騰空繞圈,逐漸清晰的排了一個W的形狀。
寧晚:“……”
終于反應過來什麼,轉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孟見:“你準備的?”
孟見抱著寧晚的肩把面朝自己站,聲音低低的:“還喜歡嗎?”
“……”
沒有人會對煙花不心。
寧晚驚喜到不知道說什麼好,認真的看著眼前一切麗的景象,想要記住每一朵煙花的樣子,而后輕輕靠在孟見肩頭,平靜的著這一刻被寵包圍的幸福。
可還沒來得及將心的喜悅甜表分毫,隨著一陣冷風的吹過,兩人的浪漫場景一秒破功。
一氣從寧晚口逆轉到嚨里,扯了下,一聲清亮的“呃”沖出肺腑。
不可抑止的打了個嗝。
“……”寧晚尷尬的裹孟見的外套,解釋道:“我,我可能今天吃太多了,或者是著涼了——呃!”
任憑寧晚怎麼憋氣都沒能控制住,一聲接一聲的打著逆呃,所有孟見營造的氛圍都被這個聲音攪得莫名搞笑了起來。
“……”寧晚無奈的轉下樓:“我回去喝杯水止住它。”
可剛轉了一點點,的手就被孟見快速拉回來,整個人也跌進了他懷里:
“不用那麼麻煩。”
孟見頭慢慢傾下來,聲音低沉:“我有辦法。”
寧晚仰著頭,眼里映著煙火璀璨的:
“真的嗎?什麼辦——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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