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司機自覺的把汽車中央隔板降下。
后排空間幽閉獨立。
蔣百川和蘇揚很做親的作, 出于對司機的尊重, 他們連親吻都有, 偶爾開心時, 蘇揚會蜻蜓點水似親蔣百川一下。
蘇揚把座椅中間的扶手放下,側坐著,手肘支在上面, 雙手托腮,笑著看向蔣百川。
還在想著那句‘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 沒有之一。’
贊的話, 哪個人都不嫌多。
哪怕是對方違心說出來的。
這就是人的自欺欺人。
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蔣百川正在看手機, 應到灼熱的視線,側眸:“看什麼?”
蘇揚角上揚:“看小哥哥你好看唄。”
蔣百川手拍拍的額頭:“以后不許這麼。”
他不喜歡他,這麼多年,他只許喊他名字或是老公。
以前還揶揄他, 說他老古板。
但他不在意,始終也沒改變自己的堅持。
蔣百川說完后就一直盯著手機在看, 偶爾還會打幾個字。
蘇揚問:“看什麼呢?”
蔣百川:“在看蘇小花的微博。”
蘇揚反應過來后哈哈大笑, 然后覺不對,他的語氣明顯嘲諷。
氣急敗壞道:“蔣百川,你夠了!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奚落我!難道我長得沒有花好看?”
蔣百川要笑不笑:“那要看什麼花, 有的花的確比你差那麼一丟丟。”
蘇揚忍著火脾氣,問他:“什麼花?”
蔣百川:“如花。”
蘇揚眨了眨眼,忽的反應過來, 然后腦海里那個經典的‘如花’形象慢慢放大,直到清晰無比。
抓狂的大喊。
蔣百川沒忍住笑了出來,腔都跟著震。
蘇揚跪坐在座椅上,手扯住他的領,使勁的晃他。
“蔣百川,我跟你沒完!”
蔣百川順勢把抱在懷里:“好了,開玩笑呢。”
蘇揚還是不解氣,在他腰間用力一掐,蔣百川疼的倒冷氣。
蘇揚兩眼微瞇,剜了一眼他:“下次還瞎不瞎說了!”
蔣百川淡笑,沒說話,把箍在懷里。
蘇揚趴在他口,還是氣,又抬起頭,想扳回一局:“你很早就暗我了,是不是?”
蔣百川:“…”
又開始舊話重提。
他輕咳兩聲:“你不是都知道嗎?”
蘇揚心道,德語故事里可是清楚明白寫著,他接放學那天,已經是第四次見,第一次是在蔣二叔家小區門口,那剩下的兩次呢?
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在哪里?
問他:“蔣百川,除了在二叔家小區門口你見過我,之后的一年里還見過我嗎?”
蔣百川微怔,瞬間不聲的又整理好眼底的波,他搖搖頭:“沒有再遇到你。”
蘇揚盯著他看了幾秒,“那你一年里也不想我?”
蔣百川:“…”
頓了頓才說:“想過,但我沒時間回來,那一年是我最忙的一年,創業剛起步,時間掰兩半都不夠用。”
蘇揚知道他是不會主代了,在想著要用什麼法子才能讓他說說話,很好奇那兩次他是在哪里看到的。
這時,蔣百川的電話開始震,蘇揚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蔣百川拿出手機,是蔣母。
他猶豫了片刻,摁斷。
跟著,蔣母的信息進來:【兔崽子,你要是再不接我電話,老娘今晚跟你沒完!】蔣百川:“…”
手機又開始震,著頭皮,蔣百川劃開接聽鍵。
“媽,什麼事?在跟客戶談事。”蔣百川說完,看向蘇揚,跟預想的一般,他收到了來自蘇揚嫌棄的眼神。
蔣母:“你再跟我裝!蔣百川,我們好聚好散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你是豬,我是飼養員,我辛辛苦苦把你養,你到了該出豬圈的斤重,即便我再萬般不舍,但我已經無力挽留!”
蔣百川:“…”
這是什麼爛比喻?
他默默側臉看向窗外。
蔣母:“你竟然把我微博小號給曝!蔣百川…你…”
越說越傷心,那個小號可是用來放飛自我的,只有蔣百川一個人知道。
這下好了,高貴端莊的形象一下子坍塌了!
徹底毀了!
/(ㄒoㄒ)/~~
蔣百川寬:“媽,這都好幾年了,您微博的也才九個,其中有個還是我貢獻的,可一個晚上您就實力圈十多萬,們都羨慕有您這樣一個好婆婆,等明天,微博熱搜上你肯定是排第一,以后您就是中國好婆婆的典范,這是多值得慶賀的一件事。”
蔣母聲音里夾在著哭腔:“可是…可是我在你爸那里毫無形象可言了呀!/(ㄒoㄒ)/~~”
頓了下,蔣母像是自言自語:“不行,我要消失一段時間,等你爸主來找我!”
蔣百川:“…”
掛電話前,蔣母不忘又說一遍:“蔣百川,這一次,咱沒完!你給我等著!”
蘇揚一直詫異的盯著蔣百川看,木訥的問道:“什麼中國好婆婆?”
蔣百川默了默才說:“就是…我找人把我媽的微博小號曝了。”
蘇揚:“…為什麼要曝?”
蔣百川:“網上都在說你不我家里人待見…”
很多更難聽的字眼,他說不出來。
蘇揚還是有點茫然,不被婆家人待見,跟他曝婆婆的小號有什麼關系?
蔣百川沒多說,“你自己看媽的微博吧,昵稱是‘累覺不’”
蘇揚:“…”
這昵稱…有點一言難盡的趕腳。
不過倒是符合婆婆另一面的格。
拿出手機搜了這個昵稱。
現在已經有十多萬。
出生年月是1988年3月9號。
這個微博關注了和蔣百川,關注了的工作室和蔣百川的投行,也關注了蔣家家族企業:中川集團的網。
關注列表里,除了微博小助手和頭條新聞,其他的就什麼都沒關注。
頂置的那條微博是跟顧恒拍攝的KING珠寶的廣告片。
一個點贊,一條留言。
是自己留的。
【這些年,看過最人的珠寶廣告。瞬間想回到年輕時,也來這麼一次浪漫,只是某人不給力呀,榆木疙瘩一個【二哈】【二哈】】蘇揚:“…”
又哭笑不得。
按照時間順序看下來,最近幾條微博,都是長篇大論幽默吐槽諷刺另一半,這另一半可不就是蔣父?
…
蘇揚扶扶額頭,難怪婆婆要找蔣百川算賬了。
接著往下看,婆婆所有轉發和點贊的微博,無一例外都是跟的攝影作品和攝影活有關。
其中十月份的一條原創微博,還上傳了在香港攝影展的幾張照片,配文:【我兒子神的攝影展,兒子沒時間來,我替他多看幾遍。】看到這行字,蘇揚眼底一熱,心頭發酸。
這時手機又有微博消息提示音,蘇揚看了下,有人@給。
點開,是五叔蔣慕錚。
蔣慕錚在微博這樣寫道:【聽說我們蔣家人不喜歡蘇揚?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難道我是假的蔣家人?【疑問】【疑問】】配上的照片,是他自己、蔣母、蔣百川二嬸、蔣百川四叔和四嬸在攝影展的合影。
蔣百川四叔也轉發了這條微博:【看來我也是假的蔣家人。】蔣百川手給蘇揚眼淚:“幾歲了還哭!”
蘇揚收起手機,朝他那邊挪了下,直接趴在他懷里。
他為做的,趕得上幾火車的話。
心平復后,的臉還埋在他的口,悶聲說道:“謝謝你。”
蔣百川輕輕捋著的后背:“謝我做什麼,都是以前我沒做好,才會出現網上這些七八糟的事。”
蘇揚搖搖頭:“跟你沒關系,怪我。”
覺得有些事們忍忍就能過去,不想去計較,也沒時間去跟無關要的人計較。
可誰知道喬瑾會這麼得寸進尺。
蔣百川又了張給:“把眼淚。”
蘇揚從他懷里坐起來,接過紙巾眼淚。
蔣百川說:“這事以后你就不用再管了,我理就行,你就好好準備接下來的LACA相機的廣告拍攝。”
蘇揚點點頭。
回到酒店,蘇揚先去浴室泡澡,蔣百川就在客廳看電腦,他打開電腦里的一個文件夾,里面是蘇揚的照片,很多是蘇揚自己都沒看過。
他一張張點開,里面有幾張是在香港迪士尼樂園里照的,那時還不認識他。
桌角的手機震,他拿起來,是蔣慕錚的電話。
他劃開接聽鍵:“什麼事?”
蔣慕錚:“還能什麼事,喬瑾小姨家的事兒,剛四哥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執意要暫停和何家的全部合作。”
蔣百川:“嗯,四叔讓你來當說客?”
蔣慕錚笑:“四哥說,難得你能這麼不計后果的壞一次,讓我發兩百塊錢紅包給你,獎勵你一下。”
蔣百川:“…”
頓了下又說道:“那你趕發給我,別把那兩百塊錢給貪污了。”
蔣慕錚:“…你就缺這兩百?”
蔣百川:“嗯,兩百塊夠我們家幾個月水費了。”
有那麼一瞬間,蔣慕錚真想把自己的手機給砸了。
緩了緩,他無數遍在心底告訴自己,別去跟個晚輩一般見識,特別還是從小就跟在他屁后長大的小孩。
他又好聲好氣跟蔣百川說:“四哥出差了,這段時間都不在國,接下來有你煩的了,你停止了跟何家的所有合作,喬家人還不得找你求?”
蔣百川:“找我也沒用,什麼時候喬瑾和表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主來跟蘇揚道歉,蘇揚原諒后,這事才算完。”
蔣慕錚稍稍詫異了下。
讓喬瑾主跟蘇揚道歉?
這比讓退出娛樂圈都痛苦。
這事有點異想天開,畢竟喬瑾那子是不會主朝蘇揚低頭的。
蔣慕錚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正在開車:“不跟你說了,我家媳婦今晚值班,好像要查酒駕,我得去邊上盯著點,萬一有酒鬼為難怎麼辦,掛了啊。”
蔣百川不忘揭他的短:“別老是媳婦媳婦的喊,颯可是一直都不理睬你,萬一要是嫁給了別人,你說你這媳婦喊的多尷尬。”
蔣慕錚:“…”
順了順氣:“蔣百川,你…”
蔣百川直接摁斷電話,把手機放邊上,繼續翻看蘇揚的照片。
有幾張他拍的不是特清楚,要仔細辨認才能認出花火照亮夜下的。
是香港迪士尼燃放煙花時,他抓拍的。
“老公,我洗好了,你去沖澡吧。”蘇揚從浴室出來,一邊用巾著頭發,一邊朝他這邊走。
蔣百川趕關掉照片的文件夾,打開新聞網頁,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說:“馬上就去洗,對了,明天帶你去迪士尼樂園?”
蘇揚怔了下,差點沒反應過來。
迪士尼樂園?
這不是小孩去的地方嗎?
他竟然要帶去玩?
記得十六歲時去過香港的迪士尼。
因為小時候沒去過,才想彌補憾,過去看看迪士尼到底長啥樣。
那次是跟陸聿城和顧恒還有班上的幾個同學一起報團去的。
印象最深的就是看煙花表演,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印象了。
蘇揚笑:“那是小孩去的地方,我都這麼大了,合適嗎?”
說著坐在他上。
蔣百川:“沒什麼合不合適的。”
蘇揚:“行啊,還沒跟你一起去過呢。”
十七歲那年,蘇北和顧佳寧約定大學一起去燕京。 後來在機場的角落裡,蘇北看著顧佳寧頭也不回地進了安檢通道,去了西部那個號稱十三朝古都的城市。 — 二十五歲那年,蘇北和顧佳寧在兩家家長玩笑般地安排下結了婚。 — 新婚第二天,顧佳寧就揹著單反,拉著行李箱去了青藏高原,果決的背影和當年她去上大學時一模一樣。 — 蘇北想大概兩人之間所有的玩笑,都隻有他當了真。 他演著獨角戲,看著顧佳寧在這場婚姻裡自由來去…… ———— 小劇場: 酒吧包廂裡,他一杯一杯地灌自己酒,開口時,聲音聽不出情緒:“我要結婚了。” 看著好友驚訝的神色,他繼續開口:“商業聯姻,和顧家。” — “你就這樣同意了?”好友不理解,輕易妥協可不是他的風格。 他笑起來,神色卻有幾分哀傷:“我遲遲冇有回答,他們都以為我是不願意。” 又飲儘一杯酒,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其實我隻是怕她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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