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曄字

那丞相府的管家回去跟王鎮西說了一通，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說尹樂的不好。王鎮西聞言，也不生氣，道：“讓囂張，這種人越是囂張，宮后的苦頭越多。”

后又得悉劉慶林去找了慕容賞，求攝政王出手，王鎮西對門生常平道：“好，就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吧，咱們只要隔岸觀火。”

常平是禮部尚書，他卻不是那麼的樂觀，道：“只怕，楚曄未必會出手。”

王鎮西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他會出手，他如今就是要和皇上爭一日之長短，這件事擺明是皇上的不對，強迫民婦宮，此事若傳開去，皇上的聲定必要跌倒了谷底，老夫最喜歡看他們兄弟倆相爭了。”

常平笑道：“還是恩師看得徹。”頓了一下，他又問道，“既然如此，為何要讓湘君嫁給楚曄？不怕日后對陣起來，會有所牽制嗎？”

王鎮西搖搖頭，角含著一殘酷，“自古英雄難過人關，湘君是帶著老夫的命令去的，楚曄上自然是好的，因為，總會讓人失去判斷能力。若不，那湘君自然不會對他仁慈，暗中下毒也好，軍也好，都總是對老夫有益的。”

常平哈哈笑了起來，“好，皇帝擺明了不是楚曄的對手，咱們就隔岸看虎斗，他兩人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恩師一定能順利奪得楚姓江山。”

王鎮西角有一玩味，“如今，老夫糾結的是，該如何把皇帝弒父的真相告知楚曄，楚曄一旦知道先帝是被楚坤所害，加上再用毒酒毒死先皇后，他一定會瘋狂。”

常平神略有得，“此事，就讓學生代勞吧。”

王鎮西看著常平，“好，楚曄并不知道你我的關系，由你出面是最為妥當的，常平，此事那便托付于你，辛苦你了。”

常平連忙施禮,正道：“若不是恩師提拔，學生也沒有今日，恩師有事盡管吩咐學生，哪怕是學生去死，學生但凡有半點皺眉的，那都不是好漢。”

王鎮西拍著他的肩膀，喜悅地道：“好，好，不枉老夫對你悉心栽培，常平，以后咱們師生二人，有福共，有難同當。若老夫奪得帝位，你必定就是丞相了。”

常平恭謹地道：“恩師哪怕是讓學生去守馬房，學生也甘之如飴。”

常平今年三十五歲，是本朝年紀最輕的尚書，而他昔日，不過是一個落魄書生，食不果腹，不蔽，盡人家的白眼。能有今日，全靠當日王鎮西慧眼識英雄。

是夜，夜風清涼，拂去了夏日的燥熱。

楚曄一人走在花園里，花木扶疏下，是被夜風掃下的落葉。花香滲空氣里，不需用力呼吸，那花香便鉆進鼻子里，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走到大門，深夜王府的大門閉，門外有侍衛守門，漆黑中，那兩扇大門就像是兩道屏障，彰顯著攝政王霸權的份。

他走到圍墻下，出手輕輕地著大理石墻。第一日闖進來，他打了，撞在著墻上，額頭流，這里，大概也留下的跡。下人早已經把跡去，但是，他的手似乎還能覺到溫熱粘稠的在手指流淌。

心便莫名其妙地痛了起來，伴隨著心痛，還有一種酸的。深著一個男子，但是他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嫉妒像毒蛇一般吞噬者他的心和理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錯認了自己，臉上有種不顧一切的執狂，他一度希，自己就是要找的人。但是，他深深明白，自己不是。那一次在懸崖上相見，已經表明是認錯了。他不是要找的人。

“王爺，夜深了，明日還要早朝，早點休息吧。”國漢上前勸道。

楚曄也沒有回頭，只靜靜地問，“國漢，你覺得本王應該幫龍......劉慶林嗎？”

國漢回答道：“王爺心中定已經有了計較，國漢覺得茲事大，不敢妄言，一切單憑王爺做主，國漢認為，王爺無論做什麼決定，都一定是對的。”

楚曄眸有些悠遠，靜靜地著墻壁，他自然不會看著宮，即便不屬于他的，也不能屬于楚坤。

“王爺，那孫夫人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子。”國漢似乎明白他的心事一般，直言了出來。

他是不得有人跟他說說龍尹樂。他問道：“你說說怎麼奇特？”

“單人匹馬，竟敢闖進王府，還敢對王爺撒潑，單這點，便能看出的膽量不小。那日闖進來，國漢與手一招，人還沒到，就被彈了出去，可見武功高強。膽子大，武功高，卻嫁給一個傻子，便是奇特之。”國漢道。

楚曄一愣，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傻子什麼名字？”

“劉曄！”國漢道，“與王爺同一個字。”攝政王楚曄，百姓應該是避諱才對，但是，他任攝政王之時，便下令百姓不必因為他的名字而避諱。

楚曄臉陡然大怒，心中覺得有一難掩的痛緩緩覆蓋四肢百骸，的人，定必也有一個曄字，大概當日，也以為那傻子就是的人，所以不惜一切下嫁。但是后來發現不是，便留在劉家繼續打聽人的下落。大概后來是聽聞他的名字里有個曄字，便又誤以為他是。一想到用這樣的方式去找的心上人，他就覺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

他面容冷厲，道：“開門。”

國漢一愣，“王爺要去哪里？”

他陡然側頭看著國漢，眸銳利而冷凝，暴怒道：“讓你開門就開門。”

國漢不敢再問，急忙上前拉開木栓，把門打開，正說話，卻見楚曄的形已經閃了出去，轉眼便消失了。

劉府多了人巡夜，因為之前曾經出過錦鯉的事，所以護衛們在巡夜的時候，多了幾分警惕。

“有人影飛過。”護衛阿甘指著漆黑的夜空驚道。

隨行的幾名護衛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是哪里有人？一陣夜風吹過，眾人想起錦鯉，面容都顯得有些驚懼。阿甘打了一個冷，道：“我們還是趕去巡別的地方吧。”

眾人沒有反對，都想即刻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