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真相

楚曄直視著他，“有關系嗎？”

楚坤淡淡一笑，“皇兄了解嗎？或者說皇兄知道的份嗎？”

楚曄面容上波瀾不驚，只是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知道楚坤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而他知道的，大概就是龍尹樂的來歷。

他曾經調查過龍尹樂，但是一無所知。他知道若是繼續追查下去，終究會知道的來歷，但是，他那時候，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所以他等著坦白，并沒有問。

楚坤見他不言語，微微一笑，“皇兄知道風教嗎？”

又是風教？莫非是風教的人？難怪一直問他風教的事。

楚坤端起一杯水酒，淺抿了一口，道：“朕知道，由朕來說，你未必相信，不如，皇兄聽他來說說吧。”

楚坤說罷，雙手擊掌，石階上緩緩走上來一個人。

“是你？”楚曄一愣，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穿鷹袍的男子。

“王爺！”來人順勢坐了下來，“兩位好雅興，喝酒怎麼能沒有本將？”

來人，正是軒轅將軍，他今夜出現在這里，讓楚曄好生驚訝，軒轅將軍乃是別國的良將，與大趙水火不容，但是皇帝竟然讓他宮來，可見，今夜他也是預料到自己會來找他。

軒轅將軍還沒說話，楚曄便覺得心中生出一怒氣來。仿佛眼前兩個都是知人，而他是一個傻子，一個當局者迷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傻子。

他幾乎想要轉走，只是他子到底沉穩，如今就算再想逃，也直脊背看著軒轅將軍，口中平淡無波地道：“你知道什麼，盡管說就是。”

軒轅將軍瞧著楚曄，道：“龍尹樂是風教的教主！”他一向沉默寡言，如今也不愿意多做評論，只是把事的真相給說出來而已。

楚曄輕笑，角的弧度帶著森冷的意味，心里直翻起滔天巨浪，竟然是風教的教主，他被騙得好苦啊！

楚坤慢悠悠地道：“將軍還有一事沒說。”

楚曄心中倏然一驚，指甲狠狠地手掌心的里，他冷笑一聲，“還有什麼不妨直言！”

軒轅將軍面有難，似乎不愿意把此事在此刻說出來。

楚曄見他如此神，便知道他要說的事，遠遠比剛才說的份要殘忍許多。

楚坤手中玩弄著白瓷描青花杯子，散漫地道：“將軍也是男子，莫非竟忍心看朕皇兄被人欺騙嗎？”

軒轅將軍抬眸，有些復雜地看了楚坤一眼，這一個眼包含很多緒，楚曄此刻心如麻，竟也沒察覺分毫。

楚曄見兩人似乎早有商定，心中微慍，冷冷地道：“軒轅兄從不是這樣吞吞吐吐之人，有什麼話，盡管說就是。”

軒轅將軍抬頭看著楚曄，定一定神，竟用決然的口吻道：“龍尹樂昔日有個人，劉曄，這也是因何嫁劉家的緣故，那位人負心，離而去，不甘心，四找尋他的下落，立風教，也是為了找他。可以說，慘了這個男人，據本將所知，接近王爺，因為王爺是趙國的攝政王，要為趙國攝政王妃，為趙國最風的人，其余的再多，本將便不知。”

楚坤神不，但是眸卻微微閃了一下，淡淡地掃過軒轅將軍的臉，“這一切，將軍如何得知？”

軒轅將軍抬眸道：“王爺不要忘記，本將之前就住在快活樓，而快活樓是風教的一個分堂，里面的姑娘，多數是探子，用以打探朝廷以及權貴們的事。”

楚曄只覺得心像是有一千條小蟲子慢慢爬過，一邊爬一邊撕咬著他的心臟，萌生出一種酸楚微痛的覺來，那痛像是冬日里一塊鐵杵砸冰河，一道道裂迅疾地向四面八方延。

他雖心中有數，但是被知人這樣直截了當的道出來，他連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沒有了。

楚曄久久沒有說話，他手上握住酒壺，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然后緩緩地放下酒壺，舉杯飲盡。此事，若是旁人來跟他說，他不會相信半點，但是從軒轅將軍口中說出，他卻不得不信。他清楚軒轅將軍的為人，他是一位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會說謊，更不會與楚坤同流合污，污蔑龍尹樂。他口中所言的，必定就是真相的全部。

楚坤手中著酒杯，神十分散渙，但是眸卻落在楚曄臉上，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

楚曄起離席，拱手道：“謝謝將軍告知，本王還有事，告辭了！”

說罷，他一拂袖，踏下石階，決然而去。

軒轅將軍面如死灰，眸灰暗，他瞧著楚坤，道：“希皇上信守諾言！”

楚坤微笑道：“將軍請放心，朕答應過貴國皇帝，自然會遵守承諾把與貴國相鄰的兩個城池送給貴國！”

軒轅將軍起拱手，面容復雜疚，他不想說這個謊言，但是那兩個城池，是從他手上失去的，他雖然可以通過打仗取回，但是，縱橫沙場多年，他知道打仗只是圖惹冤魂，若說一個謊言，能夠避免千千萬萬的將士流犧牲，那麼，他愿意做一個小人。

楚曄走出午門，薛丹書在午門等候，見到楚曄，他躬道：“卑職參見王爺！”

楚曄面容森冷，心中的怒氣經他努力按，卻還是有按捺不住的跡象，此刻，他不愿意與任何人說任何話。

薛丹書見他沒說話，連應答都沒有，便也不敢多說，只道：“卑職奉皇上的旨意在此等候王爺，皇上說，若王爺想知道先帝與懿德皇后之死，請移駕書房。”

楚坤沒有當著軒轅將軍的臉對楚曄說這些話，卻命薛丹書在此等候，可見，一切他都部署得很了。

楚坤明知道楚曄這段時間在調查這件事，他便以這件事做餌，引楚曄回去。楚曄心中清楚，但是，他太想知道了，所以，明知道楚坤居心叵測，他還是愿意只前往。

薛丹書領著楚曄走回宮道，長長的巷子有涼爽的掠過，有高大的梧桐樹從里出枝椏來，葉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楚曄說不出的煩憂，說不出的難，說不出的惡心。

那一切一切甜的話語， 原來，竟然都是哄人的謊言，怎麼不人惡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