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鄙夷地冷笑：“看你那點骨氣。”

懶得聽這兄妹倆一搭一唱，蘇睿幹脆掉轉頭去，又走開幾大步。

歡看著站在不遠俊奪目的蘇睿，忽然低了聲音，無比嚴肅地開口：“彥偉，我和你說個事，不管你相不相信，都一定要記著我說的話。”

原本就神繃的彥偉立刻張起來：“啥事？”

“我懷疑蘇睿就是木也喜歡的男人。”

空氣忽然凝固了，然後彥偉哈哈幹笑了幾聲：“別鬧了，我現在哪有心說笑？”

“我難道有心說笑？我擔心衿羽會比你？”

“那就是你搞錯了。”

“我不是瞎說，有證據的……”

歡心知自己不過是把一些蛛馬跡聯係了起來，並沒有有力的證據，就彥偉那一臉荒謬的表，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衿羽的事，他會笑倒在地上打滾。還試圖再警告兩句，餘瞄到蘇睿向這邊走來，連忙收口：“現在沒空和你仔細解釋，你記著我的話，多留個心眼。”

“拜托，蘇睿要是木也的人，我把腦袋送你當球踢。”

彥偉滿不在乎地應道，說的話卻歡心頭一跳，連忙“呸”了出來，再雙手合十大念“百無忌，大吉大利”。

“來了。”

蘇睿走到兩人跟前，輕飄飄地說。

“啊？哪兒呢？哪兒呢？”

歡扭過頭，看到一輛得亮如鏡的豪車停在了校門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下車的果然是王伊紋，也懶得去問仿佛長了視眼的蘇睿怎麽提前確定的，拔就要上，被一早猜到意圖特意過來的蘇睿按住了肩膀。

“幹嗎！”

“你想讓王德正知道你來找王伊紋？”

歡迅速收回了腳步，像隻貓一樣迅速躥到了樹後，還招呼兩人往回躲。

以前歡並沒有細看過王伊紋，隻覺得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小姑娘，可是把放在這群穿著同樣不合校服的孩子裏，就能看得出差距。

因為夏季白日高溫，州民傣族的孩子也多，大家都把頭發齊齊梳上去紮個大丸子頭，小伊也一樣，出一段纖細的長頸，瘦長的形放在別人上是單薄，而卻有幾分煙柳扶風的窈窕，蒼白的帶著點病態，越發顯得玉花，微笑的樣子像隻沉靜又好的白天鵝。

歡不由想起之前網上有一種說法，hold得住大明發型，撐得起中國式校服才是真，小伊這樣的底子和氣質，過幾年再長開點，能招人心疼到骨子裏。

歡覺得自己真是吸引帥哥的質，邊的人個賽個的好看，到蘇大教授這兒躍至巔峰，無人能超越。家衿羽寶貝，拎出來就人眼前一亮，不然也不會倒這麽大黴。

想到衿羽，歡的臉更苦了，那麽漂亮的於衿羽落在一群小混混手裏，真不知道得遭什麽罪，所以就算是求，也要求得小伊幫忙。

“咦——彥偉，我怎麽覺得小伊的司機很眼啊？”

“眼？沒啊！”

別人說眼可能是認錯了人，但歡說眼卻沒一眼認出來，一定是在哪裏不經意見過。蘇睿看了看跟著下車的司機，二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長相普通，卻有很麵善的五，就像是誰都會認識一兩個的鄰家小哥，著清爽，笑容無害，討人喜歡。

“是宋民生！他就是宋民生！黃鍾口供裏不是說他升了，不當小伊的司機了嗎？”歡的脖子得更長了，“是他，我記得他左邊鬢角缺了一點，看起來像個小三角。”

蘇睿仔細一回想，發現果然如歡所言，司機正是已經升遷了的宋民生。專案組以前沒發覺宋民生的關鍵，資料裏隻有幾張他作為司機站在邊角的遠照，如果不是歡過目不忘的本事，還真認不出來。

宋民生提著王伊紋的書包把人一直送到校門口，又微笑地和代了兩句話，看著王伊紋進了校門才走。

“我和蘇睿去跟宋民生，你找小伊，順便問一下宋民生為什麽又給開車了。”

在這種非常時期，事出反常必有妖，彥偉敏銳而迅速地做了決定，又擔心自己還不夠警醒，把蘇睿也上了。

“哎，你等等……”

歡哪攔得住作神速的彥偉，何況關於蘇睿份的猜測還隻是一個不著邊際的猜測，很難用幾句話說服把蘇睿供上神壇的彥偉。

“你倆要一起行，別散開了。”

歡藏著言下之意，住嗓子衝彥偉的背影喊了句，換來他敷衍地比了個OK的手勢。倒是蘇睿回頭冷冷地瞅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疑心太重，總覺得那一眼有點森森的。

“沒事，沒事，我和彥偉的手機有互相的定位，我趕把小伊這邊解決了就跟過去，一定不能讓蘇睿放單，這麽短時間，他也不能對彥偉做什麽。”

歡自言自語地安著自己，退一萬步說，現在形勢都不明朗，專案組一切行都暫停，如果蘇睿真是木也的人，一定不會這麽早就手暴自己。

“最危險的人邊反而最安全，最安全。”

歡碎碎念著，往校走去，沒想到出師未捷，被門衛攔了下來：

“什麽人？悶著頭就往裏闖，往哪兒去呢？”

歡在被攔的那一霎飛快地掃了一眼被門衛放下的校報，還有門衛室牆上的教職員工表，看得最清楚的就是排頭的高三年級組和最後的雜工表，頭一，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謝伯伯，對不起，我昨天把校服搞丟了，我是高三（2）班的張潔。”

門衛狐疑地看一眼，歡原本就是圓臉圓眼小個子，顯，出門背的也是個雙肩包，州民這邊好多底下鄉鎮考來的學生都年齡偏大，二十五歲冒充個小五六歲的高三學生並不別扭。

“我怎麽沒見過你？”門衛手拿出了高三的花名冊，“幾號啊？班主任誰呀？”

幾號……幾號……歡不過隨口報了個在校報上掃到的班次名字，哪知道幾號，隻能打著馬虎眼混：“我班班主任是楊天宇老師。謝伯伯，我快遲到了，第一節是徐老師的數學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