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著的小腦袋，問：“媽媽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樂平苦惱地揪著小辮的發尾，言又止。

“陶金送你們的那輛小麵包呢？”

樂平看了看一語中的的蘇睿，臉更苦了。

“媽媽說要還回去……”林樂平把自己那頭小辮快要揪斷了，才期期艾艾湊到蘇睿跟前，“蘇叔叔，他們都說你特別聰明，那你說，我陶叔叔是壞人嗎？”

蘇睿想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樂平卻像得到了了不得的肯定，瞬間高興起來。

“我也覺得他不是壞人，對不對？可是我聽見了……”

林樂平那張漂亮的小臉又黯淡下去，雖然還是個心事寫在臉上的孩子，還是守住了心底的疑問，轉而去和衿羽互訴離別衷腸。

知道如意的盒飯生意忙，眾人特意等一點才來，過了二十來分鍾吃快餐的人就稀稀拉拉了，林斐然才邊往圍上著手邊走了過來。

“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們炒。”

歡連忙拉坐下：“斐然姐，你先歇一會兒，我們都不，一會兒你看著弄就行，反正你家的菜都好吃。”

“我不用休息，累點倒好。”

林斐然目裏有苦，不過很快又幹脆地笑開了：“樂平說小要回家了？今天可得給你做點好吃的，早上阿趙弄了些新鮮竹筒，鱔魚也新鮮，我給你們做竹筒鱔魚還有香茅？再來個勒浪，剛送來的番木瓜，特別厚，酸度剛剛好，燉在牛湯裏又鮮又開胃。”

“我幫你啊。”

歡疑挽著林斐然的手去取食材，想開口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平日裏做事最細致的人連木瓜過敏的事都忘了，可見是完全恍神了。

經過灶邊歡看見烤得半品的，忍不住撕了條皮吃，引得林斐然去拍手：“還沒呢！當心生病。”

左手收回時，歡看到手掌裏幾個燎泡，有一個已經破水了，隻隨便用麻油抹了一下，“你的手怎麽了？”

“不小心燙到了，灶臺邊做事不是常有的嗎？”

“那先不搞了，你趕去理一下傷口，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林斐然眉一豎：“怎麽？你們的錢都不讓我掙的？我哪有那麽氣！”

“斐然姐，你到底怎麽了？樂平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看你整個人狀態都不對，手掌裏燙這麽大一片，肯定是炒菜的時候走神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從兒被綁後，林斐然一直是在強撐，阿趙人雖好卻不懂，這幾日過得太煎熬，神已經繃到了極致，被歡瞪著關切的大眼一問，不知怎麽繃的那弦就斷了。隻是習慣了再苦都自己扛，縱然緒全湧上來，眼淚還是默默往肚裏流了，隻苦笑著看著歡。

“我和陶金分了。”

“分了？為什麽？”

因為樂平被關在小屋裏時聽見了他的聲音，聽到他居然也參與了拐賣，並且那批孩最後會由江灣的車隊負責運送出境。因為樂平在被送回時裝睡，聽到陶金甚至準備參與到青寨的買賣裏，樂平不懂什麽青寨，卻再清楚不過。因為去電質問時，陶金連搪塞都不肯，隻是片刻沉默就承認了，而連爭吵和哭泣的力氣都沒有。

猜測過陶金是不是為了救樂平，才踏上了他自己曾經嚴令不可的領域，但是這些都不能對有個警察堂哥的歡說，大概是給陶金最後的溫了吧。

“我不想說。”

歡想起陶金在緝毒隊那些同事不知卻敵視的目裏，走向門外那一片晨曦的孤獨背影，心中酸楚亦不能言，隻能拉住了林斐然沒傷的手：“那就不說，我陪陪你。”

“好。”

林斐然替歡把散的頭發到耳後，看著幹淨又明亮的大眼睛，越是痛反而越是用力笑了出來。

往前十來年，對這些生來順遂的孩會又羨又妒，有些瞬間甚至會惡毒地希命運也能手把們碾一番，可是現在已經可以很坦然地麵對生活所有的磨難，更盼的小樂平能像小老師們一樣，有未來可期，有家人可依，平和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