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按了巖路角的皮，仔細看過，衝龔長海點點頭。

“要我說，麵相這個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好好的富貴痣偏要去點，富貴還不到頭了？龔隊，我和老虎的安全你們要保證噶，我聽說醫院裏守衛層層，巖路都被無聲無息幹掉了，你們市局的局長不是都丟了帽子？”

龔長海冷笑：“你消息很靈通。”

“盈城公安的一把手，這麽大的新聞，誰還不知道啊！”

黃鍾被關得發慌，開口又賤又三八，其實是想激怒龔長海多探一點消息，畢竟蔡歸和龔長海這對老搭檔是盈城緝毒線上又老辣又兇狠的兩把刀，他們這些出來混的提起來都咬牙切齒，誰沒盼過這兩個人倒臺。

門外的托盤裏放著巖路隨的飾品，蘇睿戴著手套仔細翻看後，把他掛在脖子上的佛牌單拿了出來。

“巖路會隨戴的不會是普通件，這個應該是瑯國的老牌，可以查一下，會是有來曆可循的東西。”

彥偉想起王德正日日不離的手串，不齒地冷笑：“他們這些人做盡傷天害理的勾當，還想求神佛保佑，也是諷刺。”

歡看著防水罩工藝糙卻著年份的佛像，有知眾生苦的慈悲模樣，他是否看盡了無掠奪，無饜貪婪？是否看到了那個十九歲的年被拖深淵，無力向善，不知所終？

“白秀雲已經知道康山失蹤的消息了。”

歡一，又緩緩地垂下了眼簾，歎了口氣：“總是要知道的。”

“康山回來前其實是和商量過。”

“所以，知道康山回來做什麽？”

蘇睿幽深的黑眸裏有了悲憫：“是，知道，說舍不得兒子，可是如果連他們都撒手不管王伊紋，那孩子這一生就太淒涼了，和康山餘生都不會心安的。”

所以即使歡沒有發現花盆中的，康山也和白秀雲約定了，如果他超過五天沒聯係，白秀雲就會把地圖的事告訴蘇睿，隻是這樣的話，最黃金的追蹤時間就錯過了。

蘇睿說完，作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他在歡驚痛難抑之前先一步把人拉進了懷裏，像哄小貓般拍著僵直的背：“白秀雲況很穩定，堅強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有更積極地在配合治療，都相信康山會回來，你也要相信。”

歡把臉埋進了蘇睿的口，悶悶地說：“明明都是那麽好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好人未必一生平安，好人也會做錯事。”

蘇睿從不否認自己格裏冷的一麵，他沒有歡那麽善，在他看來康山就算有萬般無奈，而且預留了線索，可他如果為王德正和青寨打通了運毒的新線路，就是犯罪。

彥偉一拳砸在了牆上：“如果他們能多給我們警方一點信任……”

“習慣了吧，因為無助的時候太多，習慣了什麽事都靠自己扛起來，無論扛不扛得。”歡雖然低著頭，語氣卻很堅定，“我相信康山，我也相信那麽堅強的白阿姨教大的孩子，絕不會去做當年康醫生寧死都不做的事。”

“先回昔雲吧，去康山家看看，白秀雲還托我給寄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