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頭領眼看不敵也不戰，一聲令下從各個方向撤退，祝長樂好戰，但不好殺，半點兒要追擊的意思都沒有，歸劍鞘走向損毀的馬車看著沒有說話。

“那一刀扎得深，還劃拉了一道大口子，馬怕是活不了了。”腚腚走過去看了看馬車還能不能用，本想說幾句安小伙伴，可到邊的全是罵人的話也就作罷，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祝家的一員了。

“讓走路。”

祝長樂看向小瓶蓋，那可是產婦。

“不是壞了輛馬車嗎？這里離驛站不遠，也就十來里。”

“……”祝長樂很心，可也只是心，厭煩家里多了個這麼夾纏不清的人，但家人失和更是不想看到的，不過就算不追究，娘親那一關也不容易過。

馬車里祝長寧也在發脾氣，“若不是長樂在，你可知后果？”

“我沒料到會這麼巧，小安這些天一直都很乖，聲音也小，我沒想到他突然就會哭這麼大聲。”許氏抱著孩子一臉凄然的低聲訴說，“我也不是沒想過給他用藥，可那是什麼藥，起什麼作用，會不會對有傷害我半點不知，我就是心里遲疑了作慢了，小安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怕他有閃失，做為一個母親我錯了嗎？”

祝長寧啞然，火氣頓時泄了大半，因為在他心里對這個藥同樣不那麼信任，他自是相信幺妹不會傷害家人，可對未知的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就是會有顧忌。

許氏低頭蹭了蹭兒子的臉，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了，丈夫會站到這邊。

“都下來吧。”祝茂年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什麼緒，許氏心里一，立刻抬頭看向夫君。

祝長寧心下也崩了，可這是避不開的，深吸一口氣他率先下了馬車。

許氏連忙跟上，低頭跟在夫君后不敢抬頭看人。

看著這夫妻倆，祝茂年在心里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失多些還是生氣多些。

“長寧，你過來。”

“是，爹。”祝長寧應聲，邁步時發現袖子被拽住了，他回頭看向許氏，許氏咬著下看著他。

“我卻不知何時了讓兒媳婦這般害怕的惡婆婆。”

章氏的話不輕不重卻份量十足的砸進許氏心里，讓將孩子抱得更，低聲道：“娘一直以來都對我極好。”

“娘……”

章氏揚起角打斷兒子的話，“長寧覺得娘會吃了你媳婦？”

“兒子萬不能這麼想。”祝長寧不敢再惹母親生氣，立刻往父兄走去，想到什麼他眼神掃了一圈，找到了不遠在祖母上躺著的長樂。看不到神，應該……是在撒吧，慣來是撒的。

章氏也在看那個方向，從來都笑跳的孩子這會都不笑了，這般不被家人信任，多難啊！再一看腚腚他們都不見蹤影，顯然是給他們理家事留出空間。

“寒梅可是覺得委屈。”

許氏心跳加速，不自覺的把孩子抱得更，孩子大概是不舒服了，哭了起來。

“李娘子，把孩子抱走。”

李娘子上前去接人，許氏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回過神知道要糟，一抬眼，果然對上婆婆似笑非笑的眼神。

“孩子，孩子應是了，我讓秦娘子抱去吃。”

沒了孩子做緩沖，婆媳之間更顯得劍拔弩張。

許氏低著頭小心的回話，“媳婦已是祝家婦，自是有福同有難同當，從不曾覺得委屈。”

“你和祝家患難與共？”

許多多想了想這話的前后，應是。

“婆家敗落你還愿意患難與共，婆家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你的犧牲，還一個個全站到小姑子那邊，我們聯起手來欺負你是不是？”

許氏心里一驚，這話說到了心底，確實就是這般想的。

可自也是不敢應的，連連搖頭道：“媳婦沒那麼想。”

章氏語氣淡淡，“你是京城生養的世家，我也是，你學的我都學過，你懂的我也都懂。當時和許家結親是我千挑萬選定下的，當時覺得你雖有幾分學識卻不像有些人家的姑娘那般出風頭，靜得下心也穩得住，祝家需要的就是穩得住的媳婦，你覺得你穩住了嗎？從祝家出事至今，你捫心自問你穩住了嗎？”

“是媳婦的錯。”

“這不錯，這蠢。”章氏說得毫不客氣，是許寒梅嫁祝家兩年不曾過的嚴厲，“你想干什麼？讓長寧和長樂兄妹失和？還是讓我祝家上下失和？”

許氏慌了，擺一提就跪了下去，“媳婦從沒有這個想法。”

“你沒有，你就是這般做的，事事都要和長樂比個高低，你何不去和比比那劍法。”

“娘，我沒有……”

“我們都沒瞎，許寒梅。”連名帶姓的法讓許氏心里更慌了，悄悄抬眼看向不遠的夫君，乞求他來幫自己說說話。

祝長寧也真的了，可跟著祝茂年住了他，“宅之事自有你娘理，爹問你，之前明知長樂計策為何不給小安用藥？你不想用還是許氏不同意用？”

祝長寧給自己和媳婦解釋，“小安開始彈的時候我就打算用，許氏……許氏說拍拍就睡了，我想著之前也是如此，便沒有堅持。”

祝長明白了，這夫妻倆怕是都沒那麼相信長樂的藥，若非心里有躊躇，不會在眼看著孩子要哭出聲來時還不用。

祝茂年還要說什麼，祝長揮了揮扇子阻攔住了，“沒用的，除了用事實將他打醒，說的任何話都進不了他心底。”

“大哥，我知道今日是我們夫妻闖下大禍，寒梅也知道錯了，你看現在也沒有造什麼后果，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祝長寧看向那邊伏在地上哭的許氏眼里滿是不落忍，“是做得不好，可一路著大肚子跟著我奔波，對孩兒百般呵護，我不能因為這事就不記著那些好。”

祝長想了想竟無話可駁，許氏千不好萬不好，可跟著奔波是真，在條件那般惡劣的環境下生孩子是真，在長寧看來這都是許氏的好。而做為不知能活多久的兄長他希長寧記著這些好，盼他們夫妻恩和睦，有朝一日他不在了也能保家中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