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祝長樂已經被四波人圍住了。
最靠里的一波護著,說的話也是中帶著強:“慢說兩軍對戰還不斬來使,祝將軍如今既未帶軍,也未著甲,不知諸位是從哪一點看出來祝將軍如此癡傻,只帶這麼幾個人就要攻打我西蒙皇城。”
“我看是被那個長勝將軍的名頭給吹捧得上天了,不知輕重,既然敢來,自然沒有放走的道理。”另一人厲聲反駁,“烏央將軍,這功勞你不要,也沒有攔著不給我們的道理吧?”
“放屁!你這是想爭功勞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真要是那般為西蒙著想,就應該立刻帶祝長樂去覲見皇上!”烏央重重的哼了一聲,手中長刀一舉:“想私下帶走祝長樂,做夢,先放倒了本將再說。”
祝長樂托腮蹲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幾個兄弟有樣學樣,蹲在邊看著眼前這場鬧劇,那模樣就差瓜果茶水了。
其他人則散落開來將長樂圍在中間護著,秋離則站在長樂后隨時準備手。他個子高,一眼見到了藏在附近的程亮,以及站在他邊的錢心,一進城,玲瓏閣就另走一路去和程亮會合了。
擺被拉了拉,秋離低頭,就見長樂一臉討好的朝他出手。
秋離太懂了,看熱鬧的時候怎能得了酒,那酒囊里的恐怕早就喝完了。
將自己的酒囊解下來遞給,看喝了一口后滿足得像了猩的貓一般的神眼神不自覺的下來。
他不曾和長樂說過,祝母曾找過他,想讓他勸著些長樂,讓喝些酒,免得傷著。他明著應下了,私下卻從不曾限制過長樂,并非不在意長樂的,而是長樂不需要被那般管著。看著好酒,也確實喜歡喝上一口,時不時的就想解解饞,可從不過量,尤其是這一年多來擔著這大將軍職,便是陪著母親胡鬧時也不過是小酌幾杯,自制力好得讓母親都吃驚。
這樣的長樂他只想更縱容一些,哪里還愿意去拘著。
“凈打雷不下雨。”尖尖嘟囔著,心下一轉,湊近祝長樂低聲道:“小祝子,要不要添把火?”
“怎麼添,我們先上?”
“也行啊,我們先上,他們能不跟上?”尖尖嘿嘿壞笑:“這架一旦打起來可不是誰喊聲停就停得下的。”
祝長樂非常心,在大皖這不行那不行的,個手還得左考慮右考慮,這里可沒那麼多顧忌。
站起來把酒囊往腰間一系,祝長樂興致打算玩場大的,可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一道影起落間落到了自己面前,那穿得人模狗樣的人讓又是歡喜又是鼻酸,要說的話都忘了。
朝咧一笑,梓鳴走到祖父面前撲通一聲拜倒在地:“梓鳴不孝,勞您累。”
老手是抖的,聲音也是,在孫兒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把他拉了起來。
梓鳴眼眶紅著卻沒有眼淚落下,就好像所有的那些弱如今都學會了藏,他只是抱了祖父,用越來越大的力氣來讓祖父知曉他有多開心。
老拍著他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放開祖父,梓鳴看向他這輩子最重要的另一個人。
祝長樂張開雙臂過去抱住了他:“臭小子,姐姐來啦!”
忍住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梓鳴用力回抱住,那些擔心,不安,彷徨,無措等等緒都在這個擁抱中被平,哪怕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哪怕他知道再回不去息隴,困一般的心態卻也沒有冒頭,他這時才發現,他一直在等著小祝子的到來,只有小祝子來了,他才能認命。
而他從來都知道,小祝子一定會來。
秋離并沒有攔著,這兩人什麼他一直都知道,雖然難免吃味,可他不會仙,沒法比梓鳴更早認識長樂,那點酸意忍下便是。
這時候的祝長樂很有個姐姐樣,一只手摟住他的背,一只手放在了腚腚的后腦勺上由上而下的輕,記得,每次自己難過的時候大哥都是這樣拍拍的頭。
好一會后,梓鳴才放開了人,眼淚也借機全在了小祝子的肩膀上,然后他向蔡濱和姑見了禮,又和久未相見的兄弟們一一擁抱,幾張生面孔也沒落下,能為他的事來到西蒙就是兄弟。
最后站到秋離面前他雙手叉腰,“早看出你不安好心了,我眼力勁不錯吧。”
秋離笑了笑:“是不錯。”
梓鳴‘嘶’了一聲長吸一口氣:“我們這份還真是,怪怪的。”
一個是曾經淪落民間的皇子,一個是自始至終主淪落民間的皇子,總之都是不那麼正經的敵國皇子,現在都快一家人了,是怪的。
想通這層的祝長樂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咱們家這關系可真不得了,都關連兩國皇室了。”
總算是發現這點了,秋離看向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的長樂,很慶幸自己這個便宜皇子在這事上發揮出作用把這桿秤給平住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會有人冠給祝家一個里通外敵的罪名。
這邊熱熱鬧鬧的相親相,那邊針鋒相對的人在二皇子現時就歇了勢頭,有一波人更是直接撤離,烏央先到就已經是失了先機,現在二皇子又到得最快,這事主權就完全不在他們手里了,留下無用。
此時烏央見針的見禮:“屬下烏央,見過二皇子。”
梓鳴轉看向他,不給他說其他話的機會,直接拿出皇后的令牌道:“皇后有令,帶貴客進宮。”
烏央本就是皇后家族的人,素聞二皇子不被管束,更是不能迫他,聞言非常爽快的行禮告退,并將其他人強行全部帶走,周邊剎時空曠起來。
“不錯呀,二皇子。”祝長樂打趣了一句,想起來什麼又笑了,指著秋離笑:“這里還有個二皇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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