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喬站在酒吧二樓的臺,正準備直接打電話給他。
沒想到,就看見樓下兩個人的影。
程令時走在前面,而他后有個人追了上去。
于是鄔喬毫不猶豫,一路往下跑,喝了點酒,走路微晃,卻還是及時趕了下來。這邊正好是靠近泳池,因為后面有很多躺椅。
鄔喬從躺椅一路過去,他們居然沒發現自己。
周雯雯的聲音顯眼也特別張,磕磕絆絆道:“程總,今天真的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程令時聲音冷淡。他似乎不打算多留,雙手在兜里,聲音懶散而又冷漠:“你要是沒事,早點回去休息。”
你要是沒事……
周雯雯守株待兔一樣等了他一晚上,怎麼可能沒事。
眼見著他要走,猛地喊道:“程令時,我喜歡你。”
這一聲讓原本快要走過來的鄔喬,突然站定在黑暗中,砰砰,聽到自己的心臟開始劇烈跳,不知是酒刺激的。
還是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表白刺激的。
“我知道我只是個小小的實習生,配不上你,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一旦開了口,接下來的話,好像也容易了許多。
周雯雯看見他站定在原地后,忙不迭的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口。
鄔喬捂著口,似乎覺得自己的心跳太快,會被站在不遠的兩人聽到。
“嗯,”程令時冷淡的應了聲。
鄔喬的一顆心被吊了起來,什麼意思,他是不打算拒絕?
可下一秒,程令時清冷的聲音,再次在夜里響起:“我不喜歡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終于讓鄔喬松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松完,程令時又說:“你來時恒最重要的事應該是你的工作,而不是別的。以后這種無法承后果的話,不要隨便說出來。”
一陣風恰好吹來,山里的晝夜溫差很大。
有種涼意直撲鄔喬臉頰。
剛才被酒刺激的膽子,這一下完全慫了下來。
好像錯過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當然,看著遠因為被無拒絕而在啜泣的周雯雯,鄔喬又覺得,可能自己錯過的是一個最差的時機。
鄔喬蹲在躺椅后面,一直等到周雯雯離開,才起。
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里仿佛被一下子塞進了好多東西。
又多又。
連自己都快理不清頭緒。
以至于洗完澡,就直接在床上睡著。
第二天鄔喬醒來時,已經早上十點多。
打開手機,看見郝思嘉發了好多條微信。
郝思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郝思嘉:【一夜都沒回我信息,我的喬,你現在是不是進展太順利了?】
郝思嘉:【媽呀,還沒回,該不會真是我想的那樣吧。】
鄔喬靠在枕頭上,想了許久還是回復。
鄔喬:【讓你失了,什麼都沒發生。】
郝思嘉:【???】
郝思嘉:【告白呢?你沒去嗎?】
鄔喬沒將周雯雯的事說出去,畢竟本來聽人家的告白已經不道德的,不應該在到宣揚。
哪怕郝思嘉不認識對方。
下午團建結束,大將他們重新送了回去。
鄔喬再沒看見程令時,自然也沒遇見周雯雯,仿佛昨晚的事,都是的一場夢。
到了周一早上。
鄔喬到了公司依舊提不起神,那天晚上,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想要告白。結果最后卻草草收場。
一個人激了半天,彷徨了半天。
以至于一直到現在,都沒徹底緩過來。
中午顧青瓷去見甲方沒在公司,鄔喬一個人去樓下吃午飯。
去了一家日本拉面店,這家店鋪是用擋板擋住。
很適合社恐的店鋪。
鄔喬坐在位置上,正準備吃東西,就聽到隔壁傳來的窸窸窣窣聲。
一開始這聲音還克制,后來越來越大。
以至于最后大到鄔喬都聽出這聲音是誰的。
“我說周雯雯怎麼今天沒來呢,”這是前臺姑娘的聲音,鄔喬悉的。
另外一個聲音不太,但也是個孩的聲音:“居然敢對程總表白,是覺得在公司待膩了嗎?”
“我覺得是不太會做人吧,組里的同事沒提醒過嗎?”
前臺姑娘:“估計提醒了,也沒當回事吧。又或者以為程總救了,就會對另眼相看?”
“也真是夠天真的,在時恒待的人,誰不知道呀,”這個聲音似乎覺得很無語,笑了下,低聲說:“咱們公司有條不文的規定。”
鄔喬在不知不覺中,停下了筷子。
終于旁邊那個聲音拉長調子,故意怪聲怪氣道:“不許喜歡某位程姓合伙人。”
說完,隔壁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鄔喬的筷子,忍不住握住。
“現在好了,不信邪,直接被掃地出門,”那個聲音再次幸災樂禍道。
前臺姑娘:“程總本來就特別討厭公司里的生追他,之前誰敢這個心思,基本都呆不久。要不然,公司里這麼多單姑娘,誰對程總沒點心思啊。”
“就是,要不是因為這個,程總還得到追呀,估計早被人搶走了。”
兩人討論著,不知是惋惜更多,還是看笑話更多。
——以后這種無法承后果的話,不要隨便說出來。
鄔喬握著筷子,難怪那晚他會說這樣的話。
說了喜歡他,就要被趕出公司嗎?
鄔喬一顆心如墜深淵,旁邊再討論什麼,都聽不下去了。
很快,起離開面館。
鄔喬回公司的時候,進了電梯,發現楊枝居然在里面。
一看見鄔喬,盯著的臉瞧了半天,關心道:“怎麼回事,臉這麼不好?”
看見楊枝的瞬間,鄔喬想起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
于是問:“楊工,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可以沒有男人,卻不能失去時恒?”
那是在鄔喬畢業后,正式職時,楊枝對說的話。
還說,遇見好的工作,比遇見好的男人還要難。
楊枝挑眉:“對呀,怎麼了?”
電梯里的數字正在一層層往上跳,終于抵達二十六樓。一打開門,時恒建筑所的LOGO就掛在對面墻壁,那樣耀眼而奪目。
這一刻,仿佛有個錘子在心頭落下。
男人和工作,當然得要工作。
只有先保住了工作,才能有站在他邊的資格。
有喜歡他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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