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什麼？”劉文三眉頭皺的問道。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給了我兩本書，都是我爺爺的，一本關于接，一本關于風水。” 我沒有必要瞞劉文三，兩個人是一條船上的，還讓我認了干爹。

同時，我心中也有了幾分審視。

如果說我不瞞劉文三，劉文三卻要瞞我的話，那恐怕我就要考慮一下信任度的問題了。

畢竟之前出去，我都算是把半條命給劉文三的。

劉文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說道：“十六，你出來吧，先吃點兒飯，再把昨晚上發生了什麼都說一遍，然后文三叔和你說馬寶忠的事。”

院子里頭的石桌上，擺著大米粥，油條，咸菜，還切了半盤臘。

昨晚上搏斗也消耗了不力，聞著粥香咸香，我頓時也是腸轆轆，食指大。

狼吞虎咽的吃粥吃油條，對付了幾塊臘下去，總算恢復了幾分力，我把昨晚和馬寶忠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劉文三點了煙，吧嗒吧嗒的著，過了半晌他才說道：“馬寶忠，是這一片兒的討死狗，早些年他來我這里，想要討那塊蠱玉。”

“我沒給他，還把他給干了一頓，丟柳葦里頭了，他從此就記恨上了我，說他肯定會討了我的命，當時我說他不但討不到我的命，半碗水在我家里都討不到。”

我心頭突突一跳，驚詫的看著劉文三。

原來，他和馬寶忠還有這樣的過節？

之前他還只是說老狗，討水討飯討寶，現在直接就稱呼說討死狗，可想而知實際上他對馬寶忠的厭惡。

我心里頭也不自然了起來。馬寶忠在我的手里討到了水喝，還喝了三碗，甚至連碗都給帶走了，這不是讓劉文三直接被打臉了麼？

我和劉文三道了個歉，他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中的曲折。

劉文三擺了擺手，告訴我，馬寶忠想要的是人珍饈，我上的兩本書和蠱玉都是！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年復一年都能糾纏下去。

不過當馬寶忠到恐懼的時候，他就不敢正面搶了，只會背地里的跟著。

我心想，這樣跟著也讓人心里頭惻惻的，搞不好哪天不注意，就被使壞了！

猶豫了一下，我問文三叔，難道就沒考慮過一下，以絕后患？

劉文三卻笑了笑，說：“你文三叔不是沒這麼想過，太多的，說了你也不懂，等下一次你見到馬寶忠，就知道原因了。” 劉文三這模棱兩可的回答，才是真的讓我沒聽懂。

也就在這時，院外忽然出現了嘈雜的腳步聲，抬起頭去，一大群村民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們的神之上都是張害怕。

到了院子門口也沒人敢直接進來，人群推推搡搡的。

還是老王爺到了前頭，他怔怔的看著劉文三，嗓門都像是啞了似的。

“文三啊，吃好了嗎？” 我心里頭突突一跳，劉文三點了煙，吧嗒了兩口。

“死了幾個？”劉文三語出驚人!

聽得我心頭狂跳。

老王爺臉一垮，其他的村民也都臉很蒼白。

“都……都沒了……就剩一個三歲大的娃……這柳志兩口子，還有他老娘都慘啊，好端端的，怎麼就能沒了……”老王爺哭喪著臉說道。

劉文三冷冰冰的說了句：“那可不是什麼好端端的！老柳尸不見了，又是人又是鬼的，還指不定是什麼東西搞沒呢。” 這一句話，更是讓那些村民惴惴不安。

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漢子，揣著手，小心翼翼的說了句：“文三叔，咱們村子就你一位個頂個的先生了，柳志他不信你的話，丟了命也沒話說，可咱們村子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倒霉啊，會牽連到村里頭不？”

劉文三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說道：“先去看看再說吧，如果是老柳，我還是得送他走。”

我松了口氣，劉文三這樣說，就代表他要管了。

柳志一家死了我聽著心驚跳，但也只是于此，他們多半沒干什麼好事，死也是死有余辜。

可劉文三卻瞅了我一眼，這一眼看的我莫名其妙的。

“文三叔，我臉上有東西嗎？”我不自然的問道。

劉文三搖了搖頭，說：“沒東西，咱們先過去瞅瞅。”

一行人從家里頭離開，朝著老柳家里頭走去。

幾分鐘之后，到了院子外頭。

房檐上還是掛著白燈籠，門上也有白綾，屋外還擺著之前白席的那些桌案，碗筷都沒怎麼收拾。

走進了院子，就看到地上跪著三個人。

柳志，李阿妹，還有那個中年婦。

聽老王爺之前說的，這婦就是柳志的母親，應該和老柳也是兄妹關系。

他們三個并排跪著，雙手垂在邊，滴答滴答的聲音，地上滲了不的。

低頭看地上，泥土都了黑紅的，一難聞的腥味混合著剩飯剩菜的油膩，讓人有些作嘔。

在他們前頭有一張小方桌，方桌后面還有一張木凳子。

桌面上擺著半瓶酒，杯子里倒著一杯。

還有一碟香干，一碟花生，一碟豬頭，一碗米飯。仔細看去，米飯半生不的……是夾生飯……

我心里頭突突狂跳。

側走到了三尸前頭，他們都茍著頭，臉上的蠟黃著白，分明是失過多，再加上人死了一夜，已經有一些水了。

右邊的房間里，一直傳出來嗚嗚的小孩哭泣的聲音，不過門上掛了鎖。

我不安的看了劉文三一眼。

劉文三眉頭，忽然說了句：“磕頭賠命，這老柳還學聰明了，竟然直接要了柳志的命？真是柳志下的手？”

“十六，你把那杯酒端起來喝一口試試。”忽然，劉文三又看向了我。

我僵住了，臉比哭還難看：“文三叔，這是死人的酒吧？很明顯啊，昨天老柳在這里坐著，要了這三個人的命，你讓我喝他的酒……這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