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道新心裏苦的不行，臉上卻不顯，帶著客套的笑道：“兩位王爺，時辰不早了，兄弟們晚上還要巡夜，是不是……”

趙璟琰冷笑兩聲，抬起朝著仇道新就是一記窩心腳，“混帳，我萬花樓的兇案還未查清楚，巡你娘的夜啊！”

眾兵衛一看，壽王連仇指揮也敢打，果然背後有大靠山，得罪不得。

仇道新生生挨了一腳，哼都不敢哼一聲，隻苦著一張臉看向賢王。

趙璟瑋臉又往下沉了沉，厲聲道：“八弟，不得放肆！”

“不得放肆也放了，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萬花樓是我的地盤，三哥，你在我的地盤傷了人，想全而退，不可能吧。”

趙璟琰一副紈絝王爺的調調，眼睛隻往上看，心裏卻恨得不行。

“咱們也別在這兒哼啊哈，到父皇跟前兒分說分說，三哥既然敢做，想必膽子是大的，走吧！”

趙璟瑋像被打了一記悶，氣的俊臉變了模樣。

今日他在府中與門客飲酒，酒至七分，有人說起萬花樓的姑娘頗有幾分侍候人的本事，他聽得心，遂帶著一眾手下往萬花樓尋歡。

姑娘中，有個娘的子，長得小巧可人，臉上的青還未褪去，聽說還是個雛兒，他一見歡心，遂花了大價錢，買下了的開苞夜。

娘的滋味確實銷魂，那地兒得跟什麽似的，讓他都不過來。

誰又知，江南的姑娘子弱，又是頭一回，經不起折騰，偏他又飲了些加了料的酒，一時沒忍住，下手重了些。

“怎麽著三哥，不會是認慫了吧。”趙璟琰抱著一臉的得瑟。

趙璟瑋心裏翻湧了幾下，臉上勉強的出一個笑，上前一把將壽王摟住。

“八弟，不就是一個嗎，何必鬧得人盡皆知，你要怎麽樣，三哥都由你。父皇那兒就不驚了吧。”

趙璟琰眉心一，眼睛翻了兩翻，不屑道：“三哥，八弟我可是獅子大開口的主，別說出來了，你又疼。”

“說，說，說，三哥對你，從來沒有舍不得的。今兒的事，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何必弄得人盡皆知。”

趙璟琰冷笑兩聲，“本王什麽都不要，你是我三哥，下手沒個輕重，傷了我的人，兄弟我認了。但他……”

壽王眼中寒四起，修長的手指往仇道新上一指。

“本王容不下。”

趙璟瑋子一，氣直往上湧，“八弟……”

“三哥！”

趙璟琰的迅速打斷，“本王今兒個要不把他拿下，壽王這兩個字倒過來寫。來人！”

不等趙璟瑋的說話，壽王大喝一聲。

阿離忙上前，“王爺，您吩咐。”

“兵馬總指揮使仇道新，打傷我萬花樓公六人，在我壽王地盤為非作歹，囂張跋扈，折他一支胳膊，以示懲戒，若再有下次，直接把他的腦袋砍了當球踢，皇上那頭，本王自會分說。”

話音剛落，隻見阿離人影一閃，長臂輕。

隨之，一聲慘響徹雲霄，眾人嚇得渾發。

我的娘啊，這仇指揮使也歹也是兵部高尚書的婿啊，這活閻王怎麽下得去手！

趙璟瑋把拳頭得咯咯作響，眼珠子差點彈出來。仇道新是蘇家的婿，蘇家三子手掌神機營，正是他千方百計要籠絡的人。

片刻後，他長出一口氣，著臉道：“八弟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趙璟琰目的達，扇子一開，搖了兩下，深不在意。

“三哥，八弟也有怕的，八弟就怕父皇深更半夜想八弟了，的派人來請。你也知道，八弟此時，多半是在做行樂之事的，箭在弦上，痛不生啊！”

赤的炫耀，讓所有的人為這一。

“你……”趙璟瑋咬牙切齒。

“三哥慢走，恕八弟不遠送，回頭常來常遠，萬花樓是八弟的，也就是三哥的。”

趙璟琰踱著方步的，搖頭擺尾的閑閑離去，路經媽媽綠蝶邊時，他出了手，把人一摟，趁機在人臉上香了口。

“我的寶貝兒，走吧，陪本王樂一樂去。”

“王爺，今兒想玩什麽樂子啊？”

綠蝶趁機倚在王爺懷裏，聲音得能滴出水來，然眼角的餘卻清楚的看到，王爺笑著的臉，在轉的剎那，沉了下去。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五姑爺的手被人敲斷了。”

“什麽？”

高尚書從被窩裏鑽出來，厲聲道：“哪個不長眼的，敢如此放肆。”

“回老爺，是壽王。”

“啊……”

高尚書把到的罵，統統咽了下去。

“老爺，五小姐哭著回來了，您看……”

“作死了，怎麽惹了那個活祖宗？”

他猛的一掀被子，趿著鞋子，披了裳，匆匆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到底為了什麽事？”

京郊百裏外，神機營營地。

蘇子語深目薄，一襲舊袍倚在床上看史書。

一個士兵進得棚來，低聲道：“三爺，京中傳來消息，五城兵馬司仇指揮使被人折斷了胳膊。”

來人是蘇子語的近衛，也是他最的小廝鐵頭。

“出了什麽事？”蘇子語神不變，眼底則飛快的閃過寒意。

鐵頭湊上前，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蘇子語聽罷，扯了扯角，聲音低沉，“此事府裏怎麽說？”

“五小姐連夜回了娘家，求老爺為作主。老爺沒有發話，隻讓五小姐先回去再說。老爺派人來問三爺，這口氣就這麽咽下去？”

蘇子語冷笑。

前頭他幫著殷立峰和壽王打架的事，皇帝各打五十打板，息事寧人。

壽王把殷立峰踢進了臭水，出了心頭的惡氣，自己這頭則遲遲沒有靜。如今看來，竟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蘇子語眸慢慢幽深，輕輕歎息道：“派人跟老爺說，占不得理，自然是要咽下去的。”

“是，三爺。”

鐵頭出去，帳篷裏又恢複了平靜。

蘇子語扔了兵書，走到桌前倒了杯溫茶。修長的手指著茶盅，在邊緣打著圈，目有些遊離。

許久，臉上牽出一個不大自然的笑，笑意帶出一抹冷後，慢慢的舒展開來。

春日的夜，帶著幾分寒意。雲遮住了皎月，沒有一亮。

陳平，曹子昂，錢福等人立在院中，目看著燈的廂房，靜靜等待。

許久，門吱牙一聲被推開，青莞從裏麵走出來。

眾人迎上去，目關切。

青莞輕輕歎了一口氣，神說不出的疲憊，“命是保住了，隻是傷了子宮，以後無法做母親。”

錢福和曹梓曦都是行醫之人，也知道那子發生了什麽事，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說。

“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會弄這樣？”青莞有些不明白。

萬花樓雖然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卻極為有格調。姑娘們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無不一會。

更何況，能到萬花樓裏來的男人，都非富即貴，或文人才子，比一般的凡夫俗子更懂得討人歡喜。

像今日這樣辣手摧花的事，真是聞所未聞過，更何況這姑娘形容尚小，還是初經人事，哪個男人會這麽狠心。

陳平上前道：“小姐，萬花樓就把人送來，就匆匆忙忙回了，要不我去打聽打聽。”

“快去！”

“六小姐，不必了。”

阿離從院外走進來，忙道：“奉我家王爺的命，來和六小姐會吱一聲。”

青莞見是他，心知此事王趙璟琰不了幹係，略略一思忖，道：“進屋說。”

兩口茶一喝，阿離就把事原原本本說了個大概。

萬花樓京，因為背後有壽王撐腰，生意極好。媽媽綠蝶來不及調教人，直接從江南別的花樓裏買了幾個水靈的姑娘。

賢王口袋裏有大把的銀子，蔣弘文囊中，敗下陣來，憤憤離去。原本事也就這樣了。

媽媽綠蝶不放心，推門一看，我的個娘啊，滿床的啊，當下就大喊救命。

此事驚了五城兵馬司，恰好兵馬司總指揮使仇道新今日當值。一進來見賢王在，不分清紅皂白就要抓萬花樓的人。

樓裏的幾個有的護衛上前理論，直接被他撂翻在地，正鬧得不可開之時，趙璟琰來了，當場就把仇道新的一條胳膊給廢了。

阿離說完，堂屋裏雀無聲，針落可聞。

“仇道新有什麽家背景？”青莞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回六小姐，仇道新的正室是兵部尚書庶出的五小姐，他的這個位，也是靠著蘇府才謀來的。”

竟然是？青莞心中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