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想了，這種地方，咱們看看可以，常住就不住。你就說吃這一方麵，是頓頓有了，可你得了那麽吃？”

這會子的蒙古王公就不講究。

大口吃，那真是不用什麽筷子。

用刀割下來就吃。

頓頓，天天，基本不見蔬菜。

“這還不算，一年四季住帳篷。這會子你瞧著是好，等到冬天，下雪了，遠河都凍了。說是不下雪的時候，要天天去鑿冰回來用。下雪了就雪水。你除非嫁給王公們，不然……”

“你這人好煩呢。”柳青用後背頂：“人家就想一下，哎，咱們人可真是不容易呢。不過別說這個，就說……這些年，嫁給蒙古多公主，有幾個……”

後頭的話不敢說了。

曲迤也是心有戚戚，是啊，康熙爺的公主不，嫁過來的活下來的真是沒幾個。

不是公主，還有宗室裏的郡主們，也是，死的一批一批的。

順治爺那時候的公主也是一樣，康熙爺是先把自己親姐妹，堂姐妹嫁完了，後頭是自己的，兄弟家的。

如今，到了兒子們的了。

這話題太敏，倆人都不敢繼續說，不約而同轉了話題。

“萬歲爺這回帶來的都是貴人以下的哦。我瞧著說有兩個常在，兩個答應，還有幾個庶妃。”柳青道。

“好像還都是沒生育過的？”曲迤問。

“是呢，都沒生孩子，都年輕著。兩個答應都是上一屆秀。”

“說起來，咱們十四爺的嫡福晉，要是等下一屆那可就晚了。”

“那說不定就是去年的，去年不是有很多留牌子的？”曲迤問。

也隻是知道十四爺的嫡福晉是姓完氏的，是那一屆，那也記不住。

“嗯，說不定今年年底就該指婚，或者來年。總歸不能等後年的吧。如今，側福晉都有了孕了。”柳青道。

曲迤點頭，這話題也不好深，倆人再換。

就這麽七八糟的說一堆。

也不敢在外頭呆太久了，約莫就是一個時辰的樣子，就趕回去了。

京城裏。

四爺此時正在永和宮與德妃說話。

“不知十四弟可有信回來？此時，想必皇阿瑪他們已經到了科爾沁了。”

德妃道：“前日有信，也沒說什麽。皇上去了哪裏，他不好在信中說，隻說一切安好。”

“那就好。”四爺有些幹。

德妃又道：“你不必擔心他，他也大了。倒是你府上，弘昀是不是該種痘了？”

“兒子……想等等，再等一兩年吧。”四爺也是死孩子死怕了。

他如今也就弘昀這一個算是站住了的兒子了。

德妃知道他怕了，也沒說什麽，隻是點頭。

等四爺走的時候，賜下了一些東西給弘昀。

等四爺走了以後，齊嬤嬤人進來收拾了茶碗，就自己過來：“娘娘，四爺也是擔心兄弟呢。”

德妃歎氣：“我知道。這樣是好。”

齊嬤嬤知道這娘倆有心結，也不好過分勸。

“如今十四爺府上的側福晉有了孕，是個好事。到了來年，您可就多了一個孫輩了。”隻能是說些好事了。

“側福晉生的孩子，好是好，可生在嫡福晉之前，要是嫡福晉子好也罷了。要是個不容人的……”德妃搖頭。

要是側福晉先生了兒子，而後來進門的嫡福晉子要強，那這府裏可且要鬧呢。

“萬歲爺是好心，卻辦了壞事。”德妃皺眉。

“娘娘，萬歲爺也是因為疼咱們十四爺，您瞧滿宮裏，哪有這樣的第二個？到底是因為萬歲爺心疼十四爺。”這才一時覺得沒有人配得上，指了個差不多的側福晉。

德妃心說這個好有什麽好？

倒是各都心裏不高興。

九爺府上，十爺正坐著，心煩的喝酒。

十爺福晉是個蒙古來的，滿宮裏的阿哥裏，就他是個蒙古福晉。

這位博爾濟吉特氏也是個命不好的，懷了三次都沒保住。

十爺後院如今沒幾個孩子。兒子裏，老大老三老四都沒站住。

十爺這回心煩，就是因為嫡福晉又小產了。

天地良心，雖說蒙古福晉不是十爺的心頭好，十爺更喜歡郭絡羅氏不假，可他也真沒害過福晉。

福晉能懷孕，他是高興的。

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本事，就算是親生額娘是貴妃，可人都死了多年了。

如今紐祜祿氏也是被皇阿瑪猜忌打的厲害。

他是沒想著皇阿瑪屁下頭那個椅子。

隻盼著能好好過日子呢。

可福晉明明瞧著好，就是子太弱。接連小產三次，日後能不能生還兩說，他這也是注定的子嗣稀薄。

九爺也不知怎麽勸。

隻能喝酒。

“老九，你說如今這……哎……”十爺歎氣。

“你有話就說，哥哥聽著。”九爺倒是沒什麽憋屈的。

九爺後院如今是沒有死孩子的事的。

他隻有嫡福晉和一群侍妾。

兒子幾乎都是侍妾生的，出是不高，可子都很好。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你說如今，想上進也不知道從哪上進。”十爺歎氣。

曲迤雖然覺得十爺看起來憨傻，可事實上，這個十爺並不傻。

他為人，隻可以說是無大誌吧。

九爺又給他倒上：“咱們沒有八哥的本事。”

說起八爺來，十爺手一頓：“你說……毓慶宮那一位，真的不了？”

九爺深吸氣：“那你說，老大他們，都撲騰什麽呢?”

十爺也是沒話說了。

可不是，要是太子穩如泰山，直郡王能那麽威風？

八哥……也不敢這麽滿世界的要好名聲吧？

“我是個沒腦子的，我就是想，打小被皇阿瑪教導大的太子要是不了……那直郡王憑什麽呢？”十爺道。

九爺一愣，沒能回神。

說實話，九爺這會子吧，還真就沒有把腦袋別腰帶上跟八爺幹呢。

是，他佩服八爺的才幹，跟八爺好。

但是還沒到那一步呢。這會子一琢磨，那八哥又是什麽意思？

“所以，八哥是看出了來了？”九爺不確定的問，撓撓頭，自己也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