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黑著臉把大半截煙碾滅了丟垃圾簍裡,“行了,不了。”
“明兒還不是一樣。”高燃咕噥一句,他手,裡冒出一團白氣,“好冷啊,該不會還要下大雪吧?”
封北說沒準兒,老天爺可會玩了,“送你回去吧。”
高燃扭頭,“那你呢?”
封北給年把外套的帽子撈起來扣到頭上,“我待會兒要去找石橋。”
高燃哦了聲,“我們坐幾點的車回去?”
封北說,“明兒再看。”
他彎腰年被踢的地兒,“還疼不疼?”
高燃說不疼了。
封北繃著臉低罵,“,你那個堂弟真他媽熊,長歪了。”
高燃說,“三年前不那樣,會屁顛屁顛跟在我後面我哥哥,很乖。”
可能是三年時間改變了高興的子。
或者說,他那個世界的高興跟這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高興原本就是個熊樣兒。
出了命案,封北不放心,把高燃送到他小叔家門口,看著他進門才轉離開。
門裡門外是兩個世界。
趙雲抱著小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上敷著塊烏黑烏黑的面,舍得對自己花錢,保養方面一點兒都不含糊。
高建國能賺,趙雲能花,夫妻倆在這一點上面格外的和諧。
小狗見到高燃,又跟平時一樣豎著瞪過來,還對他齜牙咧,隨時都會撲上來啃下一大塊,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高燃沒理睬,他決定以後有條件了就養只貓,還是貓咪可,胖橘貓那樣兒就非常好。
趙雲哎一聲,“小燃啊,你從外頭回來,知不知道小區裡出什麼事了?警車嗚啦嗚啦的。”
高燃說,“28棟506發現了一。”
趙雲打了個哆嗦,“?誰啊?是被相好的殺的,還是家裡遭了賊?”
高燃搖頭,“我不清楚。”
趙雲吐掉葡萄皮,“去年我就跟你小叔講了的,要在家裡按個監控,他說小區裡有保安巡邏,不會有什麼事,看吧,現在死人了。”
“看來得趕按一個,你說是吧小燃?”
“按一個好,放心些。”高燃換掉鞋進來,“小嬸,我明天拿完檢查報告就回去了啊。”
趙雲要說話,衛生間的門打開,伴隨著高建國的聲音,“開學還有一個多禮拜,多待些天吧,正好給小興補補課。”
這話一出,高燃跟趙雲都很吃驚。
補課?這是唱的哪一出?高燃為難的說,“小叔,補課的事兒我幹不來的。”
高建國倒杯水喝,“你都上高二了,績也不錯,進步很大,初中的課本對你來說很簡單。”
高燃心說,並不。
趙雲把小狗放到地毯上,拍拍它的屁讓它上一邊玩兒去,“建國,小興的課一向不都是X中的幾個老師來的嗎?”
,“小燃雖然上高二了,但他自己還是個學生,況且初中的知識他忘的也差不多了,怎麼能給笑醒補課,這不是鬧著玩是什麼?”
高建國說,“補課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讓小燃改改他格上的病。”
趙雲說,“我沒覺得他的格有什麼病。”
高建國把水杯扣在茶幾上面,“你把用在容跟購上的時間拿三分之一來他,就不會說剛才那種話。”
趙雲冷下臉,“小燃還在呢,你非要跟我吵是吧?”
高建國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態度,“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你兒子已經目中無人到了什麼地步,你跟我說他沒病?”
趙雲坐回沙發上,拿了個葡萄吃,“小孩子不都那樣嗎?叛逆期過了就好了。”
高建國說,“那怎麼小燃就沒叛逆期?”
高燃撓撓臉,我也有啊小叔,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那什麼,小叔小嬸,你們……”
他的話聲被開門聲打斷。
高燃看著從房裡出來的人,角了,他忘了,這家夥是在他前面進的小區,一直在家,看樣子是全聽見了。
高興手指著高燃,一字一頓,“爸,我不要他給我補課,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絕對不會。”
看起來頗有老總的架勢。
真正的老總高建國沒把他放在眼裡,“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高燃瞥向高興,好家夥,人一臉要吃人的表,他以為堂弟怎麼也要跟小叔鬧上一鬧,沒想到對方轉頭就走,房門摔的巨響。
還是個未年,吃喝全依賴著家裡,小爺要是沒錢花,那還不得哭死。
高燃說,“小叔,我真不行。”
高建國皺眉,“是不是小興給你氣了?你是他哥,他要是在你面前橫,你可以隨便教訓他,我跟你小嬸都不會說一句。”
高燃想起來什麼,“他還在練跆拳道?”
高建國尚未說話,趙雲就出了聲,言語裡盡是驕傲,“練著呢,他現在是黑帶三段,教練說他悟高,還說他有到黑帶四段。”
高燃無話可說。
臥槽,黑帶三段?沒法玩了。
時間一到,趙雲就撕了面去衛生間沖洗,特講究。
高燃的視線從小嬸上收回,他去看小叔,若有所思著什麼。
高建國沉幾個瞬息,疊著說,“這樣吧,小燃,你待到十五,在我這兒把元宵過了。”
高的眼睛瞪大,“十、十五?”
高建國說,“那天我會去把你跟你爸媽接來過節,到時候你跟你爸媽一塊兒回去。”
高燃聽小叔這麼說,他愣了下才想起來要來這邊住了,房子是大,但商品房跟樓房的區別不小,不知道能不能住的習慣,“高興那邊……”
高建國擺手,“不用管他。”
高燃抿抿,“小叔,我跟高興真的合不來。”就在今晚,他無意間抓住了高興的小尾,對方給了他一腳。
高建國歎口氣,“我就他一個兒子,他不,我不放心把這麼大的家業到他手裡,小燃你格好,人也機靈,我是想趁機讓他從你上學到點東西,到些影響。”
“小叔你還年輕。”
高燃說的是真話,小叔的事業混的風生水起,大場面見得過,穿打扮都很面,上有種穩重的氣息,不知的以為他也就三十出頭。
高建國搖頭,“不年輕了。”
他忽然說,“你爸的沒以前好,他幹電工不是長久之計,我看看能不能給他找一份坐辦公室的工作,不會那麼危險,也不用風吹日曬。”
“謝謝小叔。”
高燃的角一咧,開心的笑起來,心裡卻煩悶的,小叔搞了這一出,自己就必須待到十五,還得應付高興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