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也贊同孟繼宗的話,王瓊是不適合當孟家的長媳, 這姑娘居然在路上見了一個男子就沒頭沒腦的纏上了, 甚至還不惜甩開家人單方面私奔,也虧得是國公府的閨, 要是換了別家誰敢娶?今天可以看中老孟,回頭要是再看中哪個帥郎君……嘖嘖,王虎覺得他要提醒老孟, 把這新婦給看好了, 不然哪天頭上染綠不說,養個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憋屈了。當然再不合適,憑國公府三房嫡長的份,就足夠孟家把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了。
王虎輕咳了幾聲說, 替孟繼宗出主意道:“不是有金子嗎?我替你買間宅院,以后你跟大娘子就在新家住,我想伯父也會答應的。”王虎還有一半好說不好聽的話沒說,老孟家兄弟太多, 孟家兄弟長相都不丑,又是軍世家的緣故, 自練武, 都是老孟這類型的俊俏郎君, 這家里太多, 新媳婦又是這樣的品,住在家里——家賊難防啊!
孟繼宗微微頷首:“也只能如此。”孟繼宗沒王虎想的這麼多,但也不覺得王瓊適合待在自己家里, 他可不想自己每天值回來,就聽到家里鬧得翻天覆地。
王虎低聲音說:“你現在都是鄭指揮使連襟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他對著孟繼宗眉弄眼,“等你跟大姑娘親,就找個機會去鄭家拜訪下指揮使,指揮使手頭點好東西就夠我們吃用不盡了。”
孟繼宗眉頭微皺,旁人對鄭玄未婚妻杜氏的死諱莫如深,他卻知道杜氏是怎麼死的,畢竟當初大皇子跟杜氏瞞得住別人,瞞不住他們北衙軍,兩人的香艷事跡在軍中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想杜氏是不是最后要大皇子府,沒想后來死了……
孟繼宗想到鎮國公府那幾尊大佛,三姑娘能應付得來嗎?不過思及自己已經跟王瓊定親,以后三姑娘也是自己小姨子了,他抿微微苦笑,他連遠遠站著看著的資格都沒了。至于去求鄭玄,是孟繼宗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的事,“指揮使是什麼人?豈會因公忘私?”
王虎言又止,他想問老孟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三妹,但這話即使兩人是友也不能說,等親有了婆娘孩子就好了,說起來人家眼里恐怕就沒過他這個人。
王虎其實是看輕孟繼宗,王珞眼里還是有孟繼宗這個人的,甚至這會在國公府,王家姐妹還因為孟繼宗吵了一場,當然只是王瓊單方面鬧事。國公既然定了王瓊和孟繼宗的親事,讓孟繼宗后來提親,也就沒必要把王瓊關起來,但還是讓丫鬟仆婦們看著,不許再外出。王瓊邊所有的丫鬟仆婦都被堵了狠打了五十大板,奄奄一息的等待發賣。
王珞讓芳池去理那些挨板子下人的傷勢,能救一個是一個,自己帶著眉綠去見王瓊,看到王瓊抱著膝坐在窗口,一臉若無其事,面上甚至有笑意的模樣,心中厭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王瓊!不錯,只要是人都會做糊涂事,回想十幾歲的時候,也干過很多蠢事,可正常人會跟一樣惡得沒有底線嗎?
無論是那些伺候的下人,還是對孟繼宗,到底有考慮過別人嗎?五十板子下去,年輕力壯的說不定還能活,年老弱的能扛過去幾個?對孟繼宗的做法,如果轉一下,不就是紈绔弟子喜歡上一個貧家,是毀了的名聲,紈绔弟子的家人不得已將貧家娶進來,但還要對貧家百般辱,甚至狠了一頓!王珞想到王瓊種種惡心的所作所為,就對沒了好聲氣,冷冷道:“你還有臉笑?”
王珞的冷語讓王瓊回神,怔怔的著王珞,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們姐妹關系不好,但再不好也是親姐妹,面子總要維持的,可王珞現在看著自己的目,王瓊說不清楚是什麼覺,只覺這種目很討厭,回想王珞的話,也冷然反駁道:“我為什麼不能笑?反正孟郎要娶的是我!”
“你還是先保佑他活下來吧。”王珞淡淡道,真想問王瓊用這種無賴手段嫁人有什麼自豪的?王朗也是腦子有坑,他一個翰林院八品五經博士,去一個北衙軍六品司階。他這舉,往小說是岳父婿,往大說是以下犯上,而國公和世子居然因為鄙薄孟繼宗,不想見他,讓他帶著重傷上跪了半個時辰!想到王家的所作所為,王珞暗想自己要是有權利,一定把王家所有人一擼到底,這群人沒藥救了!時至今日都沒放下過世族高高在上的姿態,可王家除了一個祖上流傳下來的名聲,還有什麼可以自傲的地方?
王瓊聽了王珞的話,臉微白:“你什麼意思?”
“父親讓人用荊條狠了你的孟郎君一頓,而你邊所有近伺候你的下人都被打了五十大板。”
王珞說完注意看著王瓊的表,王瓊聽到孟繼宗被父親打了一頓,不敢置信的驚呼:“你說什麼!”父親不是最看重孟郎嗎?前世是父親堅持把王珞嫁給孟郎的,每次孟郎來家,他都跟孟郎談甚歡,他對孟郎的態度不知比表哥好多,王瓊從來沒想過父親會打孟郎!不行!要去看孟郎!王瓊下意識的就要往外沖!因太過震驚父親的舉,王瓊甚至都忽略了王珞后半句話。
王珞早知王瓊冷無,但見如此還是失頂,邊的母丫鬟都是伺候了十多年的人,們為了而挨打,不說愧疚自責,竟然連一句關心都沒有。王珞讓眉綠攔住了王瓊:“你去哪里?你還想連累多人?”
王瓊聽到王珞說自己連累人,覺氣上涌,這句話自己前世長子也對自己說過,也正因為如此,對表兄完全沒有任何留,也完全不去想自己那幾個不孝子,沒想到這輩子那些不孝子不可能出現了,王珞卻對自己說這樣的話,王瓊緒一下失控:“你懂什麼!都是他們我的!”
王珞不想跟王瓊繼續談下去,們永遠是同鴨講,讓新來的丫鬟仆婦住王瓊,把事挑破了說:“祖父已經答應你跟孟郎君的婚事,他三日后會讓人來提親。你現在就給孟郎君寫信,我不管你寫什麼容,反正一定要安住他!我會讓千樹把你的信送給他。”頓了頓補充道:“你記得說你手上暫時沒人,借了我的心腹替你辦事,千樹已經把孟繼宗的傷勢理過了。”免得前后對不上被孟繼宗發現破綻,再大度的人發現那個一心想嫁自己卻毫不關心自己的人,心里也會難的。
王珞覺得自己也冷的,即使心里再同孟繼宗,也必須讓王瓊把他安好,不能讓他跟王朗魚死網破,誰讓自己是王朗的親兒、王瓊的親妹妹?別說是、他們是他們,從古迄今,哪怕到了現代,按照全世界慣例,還是要跟他們綁在一起牢不可分,誰能反抗世界對自己的標簽?幸好孟繼宗不是沖的人,以他目前的境,他應該不會選擇跟王家魚死網破,娶了王瓊勉強算雙贏的選擇。
“你對孟郎做了什麼?”在某些方面王瓊格外敏,或者說格外心虛,畢竟在概念中,本來是應該王珞嫁了孟繼宗。
王珞不可置信的瞄了一眼,聽說孟繼宗傷,不關心傷勢,反而關心誰替他理傷口這種小事?這是擔心自己對孟繼宗下毒?“我沒你那麼下作。”為嫁一個男人,連瓷都想出來了。虧得自己現在份跟之前不同,不然跟阿娘都要牽連,王珞不敢保證阿娘如果了牽連,會不會這麼冷靜的理王瓊的問題。
“你說什麼!”
王瓊渾都快炸了,想跳起來跟王珞辯解,但王珞已經懶得再跟說話,轉離開王瓊的房間,對王瓊邊的下人說:“看好,你們也不想挨板子吧?”
下人們心頭一凜,將王瓊制的更。
王珞快步走出王瓊的房間,將的辱罵拋在后,王珞出了房門就見千樹站在院門外,他見王珞初來,上前施禮說:“姑娘,郎君讓你過去。”千樹沒有隨孟繼宗回去,讓陳忠伺候孟繼宗回去了,陳忠對伺候外傷病人更有心得。
王珞語氣生的說:“不去。”應付王瓊是不得已,誰耐煩管王朗?他就好好關幾天,等王瓊出嫁再出來吧。王珞想到王瓊婚前就能鬧出這麼多事,婚后孟家況這麼復雜,也不知道要如何折騰。是王朗的,怎麼折騰王朗都是王朗自作自,但家里其他孩子是無辜的,王珞一邊走一邊暗忖,大郎、二郎已經年,又在國子監上課,大郎即將親,可以讓二郎暫時住到大郎家里,相信姚姑娘肯定愿意照顧小叔子的。
三郎在外地讀書,由劉氏伺候,也暫時不用擔心,小四和阿娘等親就能接走,現在就只剩二娘、四娘了,王珞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等回到主院時,崔氏已經領著小四在門口等著了,二娘、四娘也擔心的看著王珞,王珞看到兩人心頭一,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對兩人說:“我有話跟你們說。”
二娘、四娘面面相覷,不知王珞想跟自己說什麼。王珞跟崔氏簡單的說了一遍事經過,崔氏聽完道:“你去管孟繼宗做什麼?讓他重傷才好,看王瓊嫁過去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王珞苦笑:“萬一他不是傷重,而是死了怎麼辦?”一場風寒都要命的古代,這些人有什麼自信把人打了一頓不死?即使鄭家,也頂多悄無聲息的弄死一人,不會活活打死一個朝廷命,連圣人都不會!
王珞的話讓崔氏呆住了,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王珞只覺心累,這些人做事都不考慮后果嗎?揮退下人,問二娘、四娘:“你們日后想嫁什麼樣的人家?世家旁支庶子,還是寒門書香?或者是武將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