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琪的禮。
在找回記憶前、在得知高晴和龔晨的過往后, 夏楚曾問過江行墨:“我們是這樣嗎?”
我們是麥琪的禮嗎?我們是深著彼此,卻為了彼此而造誤會和傷害嗎?
當時江行墨回答:“我不知道。”
失去的記憶夏楚沒法回答他,但現在可以回答他。
是這樣的。
他們是這樣的!
夏楚踉蹌起,出去找江行墨。
但治療室外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江行墨先走了。
他不愿面對現在的夏楚,不……他是沒有勇氣面對。
失憶之前的半年,夏楚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什麼都看不清。
只覺到自己與江行墨漸行漸遠,只覺到江行墨對的疏離與恨,只想到了江行墨的驕傲, 想到了他一生都不會原諒。
過得渾渾噩噩, 唯一抱有的信念就是賺錢,積累資本, 在有限的時間里留下更多的東西。
執拗地開發了新游戲, 甚至決定涉足影視業。
當聽到江行墨和那明星的緋聞時, 信, 也不信。
其實信不信都無所謂, 江行墨是在報復,江行墨恨,僅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啟用了這個星,很難想象自己懷揣著什麼樣的心。
大概是在試探自己吧。
畢竟等離開后,勢必會有這麼一個人待在江行墨邊。
勢必會知道一些這樣那樣的消息。
早也好、晚也罷, 總得接的。
也許, 只是在瘋自己。
是潛意識里的自我放逐。
失憶之前的夏楚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江行墨還的。
了解江行墨, 太了解他的格,太清楚他是何等的憎分明。
那段日子里,是完完全全地心灰意冷,是徹頭徹尾地堅信一切全完了。
失去江行墨了,永永遠遠地失去了。
可現在,經歷了失憶后的幾個月,夏楚的心又活過來了。
失憶,什麼都忘了,江行墨又回到邊了。
背叛了他,傷害了他,給了他那樣的侮辱。
他卻仍然。
他是的。
他給的,比想象中還要深,還要重,還要不可估量。
他甚至放下了自己的驕傲,踩下了自己的尊嚴,違逆了自己的本。
他還。
這給了夏楚勇氣,給了希,給了尋回他的力量。
夏楚笨拙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江行墨的電話。
江行墨接得很快,可是電話那頭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夏楚只覺得有千言萬語涌到了嗓子眼,可是卻不想再電話里說,問他:“你、你在哪兒?”
江行墨也問:“都記起來了?”
夏楚閉了閉眼,哽咽道:“你現在在哪兒?”
江行墨音沙啞:“我回公司了。”
夏楚道:“我去找你。”
江行墨頓了下,說道:“如果是道別的話,不必了。”
聽到這話,夏楚的眼淚一腦涌了出來,毫無征兆,已經泣不聲:“對不起。”
江行墨的心如同被毒針蟄了一般:“沒必要道歉,這種事勉強不來。”
“不是的。”夏楚把早該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我你。江行墨,我你。”
電話那頭,江行墨僵住了。
他想了很多,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
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放下了。
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無論是因為什麼,到底是陪伴他那麼多年。
他得不到的,可畢竟霸占了八年。
一個孩有多個八年。
把最好的青春給了他,即便不是心甘愿的,他也沒必要再為難。
他已經“認識”了真正十八歲的夏楚。
沒有欺騙,沒有謀,不是刻意接近,孩子氣的夏楚。
好的,就這樣畫上句號,一切都好。
江行墨不是個優寡斷的人。
他的夢該醒了。
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屬于他。親也好,也罷,都是不到的。
沒必要執著。
可此時,夏楚對他說,他。
夏楚等不及見到他了,捧著手機,言語十分混:“當時我爸獄了,江總幫了我,他給我的條件是陪你十年,我的確是刻意接近你的,我的初衷是不對,我騙了你,可是我沒有欺騙你的,我們在一起后我每一天都很快樂,我很開心,江行墨,我喜歡你,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是我這一生最……最……”
哭得說不明白話,可卻不想再錯過任何機會,只想把存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我以為你不會原諒我了,我以為我解釋也不會有用,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接我了,我以為全都完了……”
江行墨下了車,用樹蔭里走了出來。
他沒回公司,他只是避在了外面。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恢復了記憶的夏楚。
而此時,他看到了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哭得仿佛丟了全世界的夏楚。
幾乎是毫無思考的余地,他大步上前,擁住了。
“別哭。”江行墨的嗓音干到了極點,“不要哭。”
夏楚仰頭看他,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睛極其亮,亮到能一眼到底,而那最底下放著江行墨。
江行墨看到了,卻仍舊不敢相信:“你真的……”
夏楚捧住他的臉,用力吻了上去。
他。
不知道別人的是怎樣的。
但的里寫滿了江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