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有幾秒是沒聲音的。

沉默被手機振聲給打破。

嚴賀禹看一眼手機屏幕，是姜昀星小叔的號碼。

他沒避著溫笛，摁了接聽鍵。

姜正乾在理自己彩旗飄飄的證據時，沒快過嚴賀禹，還被他掌握了一些其他要命的證據，主要是他私吞集團利益。

他厲聲警告嚴賀禹：“年輕人，勸你三思，想想你發了郵件給姜家其他人后，你是不是能承擔得起后果。”

嚴賀禹波瀾不驚：“還不知道有多人威脅過我，你看我怕了誰？你這樣的，我都沒放眼里。”

他習慣看手腕上的時間，手表沒戴。

他看向溫笛，對溫笛說話時像變了一個人，聲音瞬間變溫和：“手表借我看下。”

溫笛聽出他跟對方的談話火藥味十足，沒多問，直接摘手表借給他。

“不用摘，我看一下就行。”嚴賀禹著針織衫袖，把手腕往自己跟前拽拽，看清了表盤上的時間。

他冷聲提醒姜正乾：“你想想怎麼善自己的后，還有六分半鐘，郵件準時發到你郵箱，并抄送了你們一大家還有你岳父家所有人。這只是你私下勾當證據的三分之一，我那還有三分之二。好自為之。”

他掛了電話。

溫笛往回拽自己的袖，“能松開了嗎？”

嚴賀禹還拽著，等他把手機放下來，說：“能。”

然后才放開。

溫笛無語，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接著剝橙子。

嚴賀禹拿起那杯給倒的水，自己喝，“有人威脅我，你不關心一下？”

“你自己都不怕，用得著別人關心？”

“其實，心里也很害怕的。”

溫笛想翻個白眼，忍住了沒翻。

嚴賀禹笑了，放下水杯去廚房洗手，坐回來后，從手里拿走橙子和剝橙，“我來。”

剝橙在他指下快速，幾下將橙子剝好給，橙子皮整齊觀，像一朵鮮花綻放開來。

這都是以前給剝橙子練出來的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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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在劇組待到傍晚離開，修改后的幾場戲，周明謙給了很高的評價，說終于找到以前的覺。

劇組后期沒什麼需要忙的，跟二姑媽明天的航班去雪。

回到家，二姑媽下班回來，正陷在沙發里逗溫溫玩。

拿著玻璃瓶從洗手間出來，玻璃瓶里養的是那朵朱麗葉玫瑰，快兩周的時間，花瓣慢慢枯萎。

“這種玫瑰比其他的好看，等徹底敗了，我給你曬干收起來。”

溫笛：“一朵花，不用那麼上心。”

說：“反正不麻煩。”

每次出遠門，總會給收拾一包零食帶上，這次去雪也不例外，給和二姑媽各準備了一袋零食，塞們箱子里。

并叮囑們，給們買了一樣的，不許為搶零食打架。

二姑媽笑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差點連溫溫的零食都搶。

二姑媽笑出眼淚，抓著的胳膊使勁兒晃兩下：不許敗壞我。

翌日清早，溫笛跟二姑媽坐上飛機。

想不起來上次跟二姑媽出游是哪一年，久到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二姑媽主提及關向牧，說他了隔壁新材料公司，不時去廠區考察。

溫笛拆了一盒巧克力，拿出兩個勺子，跟二姑媽分。

問：“你經常到關總？”

“也不是，他每次去隔壁公司，都會發條手機短信給我，說來了。”但從來沒回復過，然而下一次，他若無其事繼續發。

溫其蓁舀了一勺巧克力放里，轉而說道：“《人間不及你》的電影劇本什麼時候開始寫？”

“雪回來著手寫。”

“找到那個覺了？”

“不知道算不算，反正這幾天斷斷續續挑齊了所有家，還有些裝飾品沒買。”溫笛頓了下，說道：“覺還不錯。”

“那就好。”

吃完巧克力，溫笛和二姑媽戴上眼罩休息。

一覺醒來，飛機落地北國。

們訂了特民宿，也是民宿老板來接機。

在這一共玩三天，二姑媽自己帶了兩套雪服，給準備了三套。

溫笛呵著熱氣，眼前是青松、木屋、還有一眼不到邊的雪地。

第一次雪是四歲時，二姑媽帶去國外雪場，那時個子矮，摔倒了也不疼，幾天摔下來，學的有模有樣。

雪之行的第二天，秦醒問玩得怎麼樣。

溫笛隨手拍了一張雪場的照片發到群里，【今天周六，人比昨天多。】

跟二姑媽今天玩了單板，剛剛收起板子，了一上午，終于找到幾年前雪的覺。

到了午飯時間，們先去覓食，下午接著玩。

秦醒問過溫笛，又問嚴賀禹：【嚴哥，今天找到溫笛沒？】

嚴賀禹剛從山上下來，沒看到消息。

康波這次跟老板一起來雪，老板說是獎勵給他的冬季游。

他清楚，老板是來找溫笛，但兩天了也沒找到。

玩歸玩，工作不能放松。

到了中午吃飯的飯店，康波匯報姜正乾那邊的況，姜家一鍋粥，姜正乾更是自顧不暇。

“嚴總，姜家那個新項目？”

“搶過來。”

“好，我這就安排。”

屋里像夏天，嚴賀禹了雪服，從飯店的窗戶往外看，找遍了雪場，就是不到。

還剩今天下午和明天一個上午的時間，應該是明天傍晚的航班返程。

“嚴總，溫小姐說不定還會到附近景點轉轉。”他們只在雪場找，肯定遇不到人。

嚴賀禹：“雪就是純雪。”

康波點點頭，不再出主意。他下午不打算再，喝了點酒暖胃。

吃過午飯，稍作休息，他們再次回到雪場。

嚴賀禹讓康助理和保鏢在山下，不用跟著他。

他坐纜車，上山去。

連坐纜車時他也四尋人，視線范圍里，雪道上都是一團團影，本分不清誰跟誰。

從山上下來時，嚴賀禹得不快，找人為主。

整個雪場的人都穿著差不多的雪服，又戴著雪鏡，得仔細辨認每一個差不多的影。

不知道今天穿什麼的雪服，可能是白的，也可能是黑灰。

嚴賀禹今天的是雙板，轉彎時用雪仗點一下，視線始終在周圍的人上，有人快速從他旁經過時，他會多看兩眼。

就這樣，不知不覺又到了山下。

嚴賀禹慢慢到邊上，轉頭往后看雪道，到是人。

有道黑的影從上而下來，也是雙板，姿勢優，山下的人多，那人輕松避開所有人。

從他邊過去時，他跟著轉。

“溫笛。”

那人的影明顯一頓，倏地轉過頭。

嚴賀禹推上雪鏡，他看清了今天的雪服，黑灰相間，鞋子和板是紅黑相間。

跟他上的雪服差不多。

溫笛也推開雪鏡，冷風有點迷眼，“你怎麼也在？”

嚴賀禹看著，“來找你。”

把弄丟一次，他總想找回，今天終于找到。

他用雪仗輕推，慢慢到跟前，手牽住戴著手套的左手，“我陪你再從山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