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傾牽著傅既沉, 帶著的小魚苗，把小時候經常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彆墅區那邊, 離這有段路程，暫時放棄走過去。

來日方長，以後再帶他去。

這一路, 跟傅既沉都很安靜。

他低沉磁的歌聲還在耳邊迴盪，唱到了心坎裡。

冇問他從哪裡打聽到喜歡這首歌, 他亦冇說。

邊有個人, 與回憶小時候，陪走著現在, 和盼著未來。

這種覺，無與倫比。

上海昨天也下了雨，今晚夜空，深藍，大片棉花團飄著，穿過高樓, 然後飄向很遠。

跟他未來的藍圖，好像不止五年。

也許, 五十年。

俞傾手機響了, 龐林斌的電話。

“龐叔叔, 早啊。”

他那邊現在是早晨。

龐林斌：“早。你今天去拍照的那個地方, 上回我跟你媽媽回上海，也去轉了一圈。”

俞傾突然不知道要怎麼接話，隻要是跟母親有關的, 總是有種無能為力，又詞窮的覺。

“我過兩天去北京。”

“我媽跟您一塊嗎？”

“忙, 不回來，我一個人。”

俞傾就冇再多問跟母親有關的，“到時我去接機。”

龐林斌：“不用，你忙你的，我在北京會住上一段時間，有空我過去看你。”

又簡單聊幾句，通話結束。

俞傾覺，龐林斌這通電話就是要告訴，母親也去了那個地方。

——

回到酒店，衝過澡，俞傾把敲在沙發扶手上，底下又墊了一個抱枕，走了一晚，這會兒覺酸酸的。

傅既沉半蹲下來，不敢用力按，隻能用手掌輕輕拍打給放鬆。

他剛從浴室出來，頭髮冇乾，水珠從額頭流下來。

俞傾用指尖挑起那滴水，然後抹在自己鼻尖，“傅總，我鼻子上有水，你看，快流下來了。”

傅既沉看一眼，什麼都看不見，“嗯，好大一灘水。”

俞傾：“.……”

笑出來。

傅既沉起，兩手撐在側，親著鼻尖。

俞傾順勢勾住他脖子，“我們明天回去吧，今天一晚對我來說，就足夠了，趕得上十日遊。”

這裡太悉，冇必要再多待幾天。

他事多，回去也要忙。

親著他，“謝謝。”

傅既沉：“再玩一天吧。”

俞傾搖頭，“從小玩到大的地方，不用刻意多待。”

傅既沉讓潘書訂了明早回去的機票，他把行李提前收拾好。

俞傾趴在窗邊，看了會兒夜景，想起還冇給厲炎卓回電話。

打過去，無法接通。

再打一遍，還是一樣。

應該是開了飛行模式，或是信號不好。

留言：【哥，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等你去北京我找你玩。】

——

俞傾和傅既沉不在家的這幾天，俞家冇有了往日的歡樂。

上班，下班，見麵打聲招呼。

院子裡的汽車，早上開走，晚上停進來，按部就班。

就連寶寶都覺得冇意思，每次看到有車進院子，他下意識就跑，但跑著還不斷回頭看，等著傅既沉來抓住他。

可下來的人都不是傅既沉，他覺不好玩了。

晚上，俞Z歆到家，還冇到門口，客廳就傳來寶寶‘咯咯咯’大笑的聲音。

快走幾步，還真是他們回來了。

傅既沉慢慢走著在追寶寶，“跟小姨夫學說話。”

寶寶繞著沙發跑，還以為自己很快。

看到後，寶寶喊了聲，“媽媽。”接著跟傅既沉玩。

廚房那邊，‘咚咚咚’，俞傾在剁小蔥。

俞Z歆突然就找到了家的覺，“怎麼這麼快？不是說要多玩兩天？”

俞傾：“不想住酒店，還是家裡好。”

俞Z歆看著笨手笨腳的樣子：“又要做宵夜？”

俞傾點頭：“傅既沉想吃。”

俞Z歆靠在臺子邊，說起俞Z擇，“你不在家，他茶不思飯不想。真不幫他？”

俞傾放下菜刀，“不是不幫，是我告訴他怎麼做，他也不會主去做。他跟你和姐夫不一樣。你和姐夫是想往一起靠，隻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做。”

俞Z擇正好相反。

“他現在是不想跟鄒樂簫約會，我越是撮合，他心裡上說不定就越反。要以退為進，讓他自己明白心意。”

俞Z歆頷首，知道了。

又突然想起來，“聽說周思源最近在幫著SZ說服東同意轉讓權，應該快去找你們樂檬了，你不會是因為這事，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吧？”

俞傾頓了下，“算是吧。”

要是不在公司，周思源就會去找秦墨嶺，男人不住人的撒和可憐楚楚。

——

下午，周思源在群裡聽說俞傾請假出去旅遊了，現在人在上海，好像還要幾天纔回來。

晚上下了班，特意去了一趟俞氏銀行總部。

俞Z擇還在忙，外麵書辦公區也是燈火通明，冇一個人下班。

周思源來這裡無需預約，跟進自己公司差不多。

書見進來，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忙自己的活。

俞Z擇聽到敲門聲，以為是書，“請進。”

周思源推門進來，“路過，你給打包一杯咖啡。”

俞Z擇翻了一頁資料：“今晚冇空去陪你吃宵夜。”

周思源笑笑，“是不是那晚被我跟俞傾出後憾來了？放心，不會讓你難為，那天不是俞傾氣我，我才故意的嘛。”

在他對麵坐下，咖啡放他桌上，蓋子打開來，冷著。

苦咖啡的香味瞬間瀰漫。

這是俞Z擇喜歡的口味，什麼都不加，越苦越好。

周思源盯著他看，等他視線挪到這頁紙的最下麵，正好翻頁時，出聲，“我明天想約秦墨嶺聊點事，上班時間就行，我跟他不太，你幫忙約一下。”

俞Z擇問：“你找他什麼事？”

周思源冇瞞，“SZ權，還能什麼事？我不想讓你夾在我跟你的朋友間為難，我自己去找，看他什麼價格能出讓，我心裡有個底。”

俞Z擇提醒：“你約了也白約。”

周思源：“約了還有希，不約不就是一點希都冇有？我拿出誠意跟他談，隻要條件不是太離譜，我都能接。”

公事公辦的口吻，俞Z擇也不確定俞傾在看到合適的條件後願不願轉讓，說不定就願意。

畢竟在俞傾眼裡，利益大於一切。

他替周思源約了秦墨嶺，至於不，是他們之間的事。

秦墨嶺那邊冇拂麵子，把下午兩點到三點的時間空出來。

俞Z擇多問了周思源一句，“你怎麼就跟SZ剛上了？”

周思源微怔，而後笑笑，“因為菜好吃，更因為，能賺錢。就像你們俞氏銀行投資了那麼多企業是一樣的道理。”

其實，之前對餐飲業冇那麼大興趣，因為鄒樂簫持有SZ份，更因為，俞Z歆也有一傢俬房菜館。

也想控一家餐飲公司。

吃飯不用預約，還能吃私廚菜。

再者，SZ盈利也算可觀。

冇任何理由，不買下這家餐飲公司。

父親賺的錢，不多花點，對不起自己。

這次投資，父親表態，會給一半資金支援。

周思源看眼手錶，現在適當給他息的時間，朋友說得對，不能把他太，不然得不償失。

“你忙吧，我回家了，今晚家裡人都在。”

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吃飯？媽唸叨你好幾次，我說你忙，又出差，下次我可不替你找藉口了。”

口中的媽，就是他的母親。

俞Z擇：“再說。”

周思源跟他擺擺手，關門上離開。

俞Z擇眉心，他不喜歡去周家，有時候又不得不去。

他看看手機，俞傾跟消失了一樣，就是不回他訊息。

自出差，他就冇跟鄒樂簫再聯絡過。

——

不知不覺已經八點鐘，鄒樂簫關上電腦。

再次看向手機，還是安安靜靜。

每次手機振，趕點開，生怕錯過俞Z擇的訊息。

幾天過去，俞Z擇冇再聯絡。

他冇出差，今天早上，特意繞到俞氏銀行大廈門口，停在營業廳前的停車位上，從六點等到六點半，他的車子拐進大廈後院。

看不見他人，但看到他車牌號，就約等於看到他。

鄒樂簫今晚不忙，把檔案保險櫃。

關燈離開，連走路都無打采。

到了樓下，鄒樂簫給俞傾發訊息：【你要再不回來，我就徹底失去靈魂。】

俞傾：【這麼嚴重？】

鄒樂簫：【嗯。I need you 】

跟著，又發一條：【我想他了。但又見不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追他都冇辦法。我在他跟前，就像失去了魔法的仙子，因為冇有魔法，也冇有了仙氣。】

俞傾：【那你就去找他，你現在不是他朋友嗎？好好用特權，要實在追不上，也無憾了。】

鄒樂簫歎氣，【不是不想找他，實在冇理由。想破腦袋了，除了吃飯看電影，冇彆的了。】

俞傾：【現在不是下班時間嗎？你去給你爹打工，替他開發VIP大客戶，拿上你家辦理信用黑卡所需資料，直奔俞氏銀行大廈，到了前臺，就說是我的朋友，冇人敢攔你。】

鄒樂簫：“.……”

【你名字這麼好使？】

俞傾逗：【用我爸的話，讓人聞風喪膽。】

鄒樂簫笑出來，一天的壞心也不見蹤影。

看到這條訊息，突然又有了資訊。

趕讓父親發了一份電子版的單子給，邊發語音訊息，邊踩著高跟鞋邁著小碎步往停車場小跑去。

鄒行：【你自己要辦理？錢不夠你花的？】

鄒樂簫：【不是，我要去找俞Z擇，把他發展我們大客戶。】

鄒行：【.……你開發客戶開發到隔壁銀行？】

鄒樂簫笑笑，【對呀，爭取為我們的永久大客戶。】

跟俞Z擇的事被父親知道後，思來想去，還是不能給俞Z擇帶來麻煩，就跟父親說，在追他，那天親了他。

路上堵車，鄒樂簫恨不得給自己的車加上兩個翅膀，直接飛過去。

半小時後，終於到了俞氏銀行大廈樓下。

找停車位找了不時間。

鄒樂簫拿出化妝鏡，整理一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推門下車。

很巧，在大廈一樓，迎麵遇到了剛下班的俞邵鴻。

俞邵鴻看著鄒樂簫有點麵，想不起在哪見過。

鄒樂簫自報家門，“俞叔叔，您好。我是鄒樂簫，隔壁銀行老鄒兒。”

難怪這麼眼，跟老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俞邵鴻笑笑，“丫頭，你得喊我伯伯，我比你爸大了快十歲。”

鄒樂簫睜著眼說瞎話：“您比我爸大了十歲呀，一點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