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齋往后挪了挪椅子,起倒了杯水。
青蛇聽到響,立時睜開眼,好奇的看著主人走到窗邊,坐在凸出的飄窗上。靠著白的壁板,隨意轉頭,正對上那一雙豎瞳,不笑了笑:“來!”
“咝咝!”
青蛇游下木案,到了近前往上一竄,就到的懷里。小齋像擼貓一樣抱著,問:“住了幾天了,還習慣麼?”
“咝咝!”
“呵,那就是習慣了,真是好姑娘。”
拍了拍它的頭,沒錯,這還是條雌的青蛇。
小齋逗弄了一會,就看向窗外,眉目慢慢沉靜。玻璃上映著的影,伴著清涼的月和溫暖的燈,倚在當中,似越了兩重人間。
而距窗邊一米,便是那張寬大的書桌,堆著散的文稿和撿取出的四份資料。每份都是厚厚的一摞,上面有紅筆標注。第一份寫著2200,第二份是1794,第三份是1056,第四份是589。
這是時間年代的意思。
由于歷朝歷代的道經典籍多有失傳,記載也極為零散,不系統。這邊摘一句,那邊找一句,利用自己掌握的最大信息量,總算梳理出一條比較清晰的脈絡。
這里面有史料,有傳說,有民間奇談,也有自己的推斷。尤其是到顧玙之后,新產生的一些猜測。
打算把文稿帶去白城,跟那個家伙一塊研究,不涉及什麼道法,只是道門衍變的某些查證補。
小齋一邊擼蛇一邊想著心事,很快喝完了一杯水。側過,長胳膊一劃,就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過去:“現在況怎麼樣?”
約莫幾分鐘,那邊回了幾個字:“還在封山。”
“……”
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跟朋友在一起?”
又是幾分鐘,那邊道:“嗯,正參加一個聚會,人超多。”
見了就不再打擾,只回了個“好!”
稍微聊了幾句,小齋瞅了眼時間,便放下青蛇,準備洗澡睡覺。這會是九點鐘,說早不早,說晚不晚,對很多都市生來講,正是夜剛開始的時候。
不過小齋不喜歡,其實這個姑娘很單調的,不是指生活,而是那種神上的契合和愉悅。
的生活非常富,也會看電影,聽音樂,追漫,或者打臺球,種花,逛街,釣魚……但也僅此而已,不會有更多的投和興趣,更談不上什麼癡迷。
就像那一次,冒著雨跑到公園去摘一枝桂花。就四個字:隨心隨。
“嘩嘩嘩!”
九點四十分,水流聲止。浴室門一開,正在門口打轉的青蛇頓時盤一團。小齋散著頭發,隨手提起蛇尾,一直拎到了臥室。
那蛇剛落地,便拐著彎游到了窗臺上,月照著碧綠的子,頗有幾分詭異的。沒再看手機,直接往大床上一倒,在黑暗中道了聲:
“晚安!”
“咝咝!”
…………
曾家的聚會從黃昏開始,一直持續到十點多鐘。那幫家伙會在白城住一晚,明天才返回盛天。
聚會結束后,雷子明開車送顧玙回家,并對凰集表示了適當的驚訝。這人看似豪爽,實則頗有城府,但總的來說可以相。
而臨走時,四個老人家都委婉示意,想求一份香品。他有點難搞,只道最近很忙,不一定有時間。
人家卻很上路,表示什麼時候拿來都可以。
那四位都是人,這份姿態能起到什麼作用,暫且看不出。不過顧玙能想到幾分,比如自己正慢慢加到這個圈子,比如自己的香或許會更有名氣……
倘若曾、雷、肖、張、孫五家,一直能保持著親善和得,他不介意有進一步的接。他所求的,只是這個群資源,以及可能帶來的某些幫助,當然這也是相互的。
說的直白點,家族供奉有木有?
……
聚會之后,又過了數天,白城的張狀態也一點點的恢復正常。
這日,市政府終于召開了發布會,介紹封山捕蛇的況,以及對五位傷者的賠償理。由于事件的關注度很高,到場的不,連省電視臺都派了人手。
政府也非常重視,臺子上擺著副市長的名牌,可見現場規格。而那位副市長面,簡單客套數句,就照著稿子開始念:
“凰山蛇咬人事件發生后,bc市政府、旅游局、景區管理積極應對……經過十天的封山巡查,效果顯著,在無人員傷亡的基礎上,終于捉到了罪魁禍首,大家請看……”
話音剛落,大屏幕上就亮出一張照片,是一條蛇被打死的現場圖。
“……”
一票記者盯著照片,心波濤洶涌,臉上保持著便的微笑。
當初那蛇拍的可是清清楚楚,通碧綠,極其漂亮。這條卻模糊,半截還埋在草叢里,只能分辨出是條青蛇。
可無所謂啊,人家說是就是,反正車馬費給得足足的。
其實領導也沒辦法,在山上找了十天愣是沒找著,然后請專家研究,才得出一番結論:那蛇可能見勢不妙,呃,已經遷移了……
領導們要的是安穩,不需要真正的結果,在專家拍著脯保證后,果斷撤銷令,重新開張。
當然了,為了凸顯效,就弄了這麼一條山寨小青。
“傷的三名游客,經過協調通,一致達標準,每人賠償十萬元。傷的兩名警員,屬于因公負傷況,一次發給問金……”
之后,副市長又通報了五位傷者的理況,待遇大大不同。
整場發布會,雙方可謂心知肚明,默契合拍。而且沒給什麼提問機會,匆匆說了幾句就宣布散場。
這次通報無疑又掀起了一波小熱度,不網友懷疑蛇的真實,但沒個卵用,政府和都一口咬定。
更何況,凰山恢復接客后,確確實實沒有事故發生,那條蛇也似真的死了。
不過對顧玙而言,這一切仿佛剛剛開始,他通知了江小齋,倆人約在了周末,去山深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