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天這頓飯局的人其實還不全,?跟邵遠東他們共赴新西蘭過年的那一波人里,有兩個因為有事,今天沒過來。
江暮平的好友圈都是高學歷的英,?從他們的談吐間就能覺到,?謙謙有禮,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大方與自信。
雖然這里坐的一圈都是社會上層的英人士,但是飯桌上的話題很輕松,?他們聊了很多在新西蘭過年遇到的趣事。
江暮平的這幾個朋友都比較健談,?看著也很好相,唯有孟斯,話很,?給人覺特別不食人間煙火。
巖是個慢熱的人,?雖然江暮平的朋友們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說一些專業又高深的話題,但他也很參與他們的對話。
孟斯寡言,他自己也是惜字如金。
不過有時候話題引到他上,他也沒辦法緘口不言裝啞。
周漾對巖和江暮平的相識過程很好奇,?他問巖:“你跟暮平是誰介紹相親的啊?”
“是他表姐。”巖說。
“遠東說你們相了沒半個月就結婚了?”
“嗯。”
周漾笑道:“那還真是閃婚啊…你們高中的時候是在一起過嗎?”
江暮平聞言抬了下頭。
這個問題太離譜了,?巖一時間竟有些想笑:“當然沒有。”
“沒談過?”周漾原以為江暮平和巖應該是有些基礎才那麼快結的婚,?甚至腦補了一段破鏡重圓的故事,?可他沒想到這兩位是真的閃婚。
江暮平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他那個時候還沒發育完全呢,怎麼會跟我談。”
周漾一臉驚奇地看著江暮平,“江教授,?你這話怎麼給我一種有點禽的覺呢,是我沒理解到位嗎?”
巖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暮平,心道我就變聲期晚了些,怎麼就發育不完全了?
江暮平自覺剛才的話好像是有些歧義,他咳了一聲,?解釋:“我的意思他那個時候心智比較晚,應該對談的事不興趣。”
“這你都知道?”邵遠東表示質疑,“我記得你倆高中的時候不啊?”他忽然笑了起來,說:“不過他倆那個時候要是談,我應該是第一個搞破壞的。”
周漾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為什麼?”
邵遠東端起酒杯喝了口,“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不值一提。”
“你提提啊,滿足一下鄙人的好奇心。”
邵遠東搖搖頭:“這涉及鄙人的黑歷史,我拒絕。”
巖端起酒杯,臉擋在酒杯后面,垂眸笑了笑。
“那后來呢?”周漾繼續問巖,“你們上大學之后還有聯系嗎?”
巖說:“我沒上大學。”
周漾愣了愣。
巖又說:“我沒念完高中,我跟江教授很早就沒聯系了。”
周漾本以為巖上的是藝類的院校,畢竟他跟江暮平是同一個高中,差距應該不會太大,可他確實沒想到巖連高中都沒念完。
話題再繼續下去顯然會越來越尷尬,周漾及時止損,沒再多問。
嚴青對巖的職業很興趣,他問道:“巖,你在哪里工作?有時間的話,我能不能過去參觀一下?”
巖點了下頭:“當然可以。我今天沒帶名片,一會把工作室的微信號給你。”
嚴青笑了笑:“好。”
邵遠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笑得眼睛一瞇,抬頭道:“我兒。”
周漾喲了一聲,滿眼慈:“小棉襖又來電話了。”
邵遠東拿著手機站了起來,“我出去接個電話。”
邵遠東出去跟他兒打視頻電話的當兒,巖把工作室的微信號給了嚴青。
孟斯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嚴青加了工作室的微信號后,點開了工作室朋友圈。朋友圈里有很多紋的效果圖,有巖紋的,也有工作室其他紋師紋的。周漾靠過去,低下頭跟嚴青一塊欣賞這些圖。
走廊里,邵遠東正跟兒視頻,孟斯從包廂里走出來,跟邵遠東對視了一眼,便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邵遠東打完電話,孟斯正巧從洗手間里出來。
“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太沉默了。”邵遠東把孟斯攔在半道上,“之前你不是還很好奇跟Jan結婚的人嗎。”
江暮平一直沒結婚,也沒談過,突然間被出婚訊,其實不是遠在異國的孟斯好奇,他們所有人都很好奇。
孟斯在邵遠東面前停下,他們的位置離包廂門口有一點距離。
“我跟他之前已經見過了。”孟斯說。
“見過了?跟巖?”
孟斯嗯了聲:“不久前我們一起聽過音樂會,我邀請了他們兩個。”
“Jan也去了?你們三個人去聽音樂會?你怎麼沒邀請我?”
孟斯看了他一眼,認真回答:“那個票很難弄,只有三張,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吧。”
邵遠東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呢。”
邵遠東從口袋里出了煙盒,孟斯垂眸看了一眼,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我以為Jan會找一個跟他一樣優秀的結婚對象。”
邵遠東出一支煙,不以為意道:“人家巖也優秀的。”
“我以為他至會找個高中畢業的人。”孟斯有些刻薄地說。
邵遠東抬起頭,輕輕皺起眉頭:“說什麼呢你,這話可別給Jan聽到。”
巖想為之前在音樂會上不小心睡著的事跟孟斯道個歉,所以孟斯出去了沒一會,他也站了起來,準備出去當面跟他道個歉,解釋一下。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約約的談聲。
“你說話可別那麼刻薄。”邵遠東說,“學歷又不能代表什麼。”
巖上次在音樂會上睡著的事確實讓孟斯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偏見,而且當時孟斯也聞到了巖上的煙味,所以邵遠東此刻拿出煙的時候,他又回憶起了那一天不愉快的驗。
他想不通江暮平為什麼會跟這樣一個跟他哪哪都不搭調的人結婚。
孟斯直言道:“學歷是不能代表什麼,但這個人除了學歷不行,其他方面也不行。”
“孟斯,”邵遠東的語氣冷了下來,“你平時不饒人也就算了,但你也分一下場合,巖是江暮平的丈夫,你覺得你這樣說朋友的丈夫合適嗎?”
“我在陳述事實。”孟斯帶著極大的偏見,語氣平淡地說。
邵遠東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余掃到了門口的影,他一愣,表僵在臉上:“巖……”
孟斯微微側,看向巖的方向。
巖的表沒有什麼變化,他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巖走到了孟斯面前,開口道:“之前在音樂會上睡著的事,我想跟你道個歉,很抱歉,我當時有點累,確實是沒撐住,不是故意冒犯。”
巖無意多說其他話,只想真心實意地致上自己的歉意,至于能不能收到孟斯一句“沒關系”,他并不在乎。
“我先進去了。”巖對他們說。
巖進門的時候江暮平剛好出來,他跟江暮平撞了個滿懷,江暮平按住了他的背,把他圈在懷里。
巖抬眸看了江暮平一眼,眼底溢出的異樣緒還是明顯的。
江暮平疑道:“怎麼了?”
巖的表有些漠然,他確實是有點不高興,也不是那種喜歡什麼事都往肚子里咽的人。但他明白他必須維護江暮平的面,而且他也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不面。
巖沒有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他裝不出來,只是對江暮平說:“回家再說,好嗎?”
江暮平凝視他片刻,嗯了一聲。他抬頭往邵遠東和孟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孟斯仍舊面無表,只是邵遠東的神有些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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