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熱澎湃的司機叨叨絮絮地說個沒完,聽不懂荷蘭語的只好聶長生打量起窗外的掠過的風景,這個國都文明、自由、干凈,建筑各有各的風格,就連普通的居民房也是不同于東方的對稱格局,它們大大小小參差不齊,油漆更是隨心所,什麼都有,屋頂的形狀更是設計師放飛自我的果,什麼奇形怪狀的都有,如果不是院子里放著盆栽,外來的游客很難識別它是居民的住房。
聶長生正看得出神,一只不安分的大手爬上了他擱在膝上的指間,一一的與之疊合、纏、扣,就像人與人之間的相遇、相識、相。
“去哪兒?”聶長生收回了目,低聲問。
“博館。”莊凌霄倒也爽快,言簡意賅地回答。
聶長生略顯意外,心里卻起了一漣漪,前兩天他們抵達荷蘭的時候就參觀過郁金香博館,那會兒的莊凌霄興致缺缺,對花朵不僅沒有興趣,還帶著一嫌棄的意味。
當然,聶長生永遠不會知道,所有的鮮花在莊凌霄的眼中,不過是植暴在外的生,跟個暴狂一樣,沒什麼值得推崇的。
當然,如果是聶長生送的花,那就另當別論了,就算心里依舊嫌棄它們,莊凌霄也會妥善的保管,不讓它們那麼早凋零。
可是聶長生并不知,前兩天他還被一個華人忽悠了去了一趟赫赫有名的士曼鮮花拍賣市場,他跟莊凌霄去到的時候,拍賣會剛剛進激烈的拍賣時段,一個棕紅頭發的年輕士為了一盆盛開的黑郁金香拍出了高達五位數的歐元,驚了全場的易商。不識貨的聶長生沒覺得投影上的那張盆黑郁金香照片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莊凌霄更出格,他的眼睛盯著游客參觀通道上方那一列用中文漢字寫的“荷蘭的花來自士曼鎮”橫幅上,覺得這幾個大字比任何的一種花卉都更有魅力。
不過荷蘭的博館種類眾多,據說集度還是世界之最,昨天聶長生還從領事館負責人的口中得知了位于萊頓市中心的皇家自然科學史與醫學科學史博館就珍藏了一些古老的外科手儀及書籍,還要科醫生布爾哈夫的所有研究手稿,這麼有代表的博館,聶長生當然想好好參觀一番的了。
只是聶長生沒有料到莊凌霄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明明先前兩人同居的那段時間,莊凌霄是極其反對他到醫院工作的,不是埋怨醫院常常加班,開個手都要十幾個小時,就是嫌棄醫鬧頻繁,遇上極端的醫鬧份子,還會發生案,有多無辜的醫務人員還沒來得及救死扶傷呢,自己就了傷患死者。
所以莊凌霄不止一次的要求聶長生辭職,專職做他一個人的家庭醫生就好了,想要多的工資都可以,還能時時刻刻照顧他的起居飲食,并且又能兼顧到彼此的健康問題,抑太久的話,對這個年齡的他們而言是很有多壞的!
當然,每次談到這事,兩人都不歡而散,莊凌霄是不滿他不配合的態度,聶長生則是本沒法跟他通,現代知的,多的是職場上有棱有角的一把好手,已經沒有幾個愿意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在醫學腦科上建樹頗的男人,怎麼會甘愿過上被莊凌霄圈養的糜爛生活?
這會兒,莊凌霄竟然突然想通了,竟然帶他去參觀醫學科學博館,這是不是意味著,當兩人意見相左時,莊凌霄不再以強的姿勢高高凌駕在上方,而是開始嘗試后退一步了?
如此想著,聶長生睇了邊的男人一眼,邊扯出了一個微笑。
不明就里的莊凌霄也回以一笑,把他的手握得更。
出租車繞過了水壩廣場,停落在一街道時,司機才停住了他滔滔不絕的話題,神還有點懊惱,似乎后悔車速開快了,目的地到了,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聶長生臉上出驚異之,他記得領事館的負責人告訴他,醫學科學博館是坐落在萊頓市中心,并不在荷蘭的首都!
“你說的博館,是什麼博館?”聶長生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問道。
“喏。”莊凌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朝前方指了指。
順著他的指示,聶長生才發現前方夾在兩棟高大的建筑之間,有一家占地不大的小樓房,可底下卻排著一行小長龍,各種的男男臉上出興的笑容,有人還舉著照相機對著門面拍攝,那是一個簡單的門面,然而掛著的招牌卻一點都不簡單,只有兩個英文單詞并湊而從,赫然刻的是“SEX MUSEUM”。
設計者像是知道門面不大,難以被人群一眼看到它的重要意義,于是稍高一點的樓層還掛著一條橫幅,同樣的英語單詞,同樣的簡單明了。
聶長生臉一變,竟然是博館!荷蘭是一個開放的國家,有這樣的博館并不出奇,他就該知道,莊凌霄格這麼的強霸道,什麼事都是說一不二的,怎麼會為他而破例,后退一步淡化矛盾?
“怎麼?不好意思了?”莊凌霄知道枕邊人對床上的那點事兒還保持著守舊的心態,每回他索時,聶長生都束手束腳的不怎麼放得開,更別提說一些帶的話題了,雖然在床上,莊凌霄很聶長生的忍而無措的表,可如果聶長生的反應再激烈一點,作再孟浪一點,言辭再熱辣一點,他相信兩人的生活一定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沒有!”聶長生搖搖頭,試圖甩掉涌心頭的那一苦,他以為經歷了這麼多,莊凌霄或多或會尊重他的喜和選擇,醫學是他的人生里必不可的一部分,沒了它,他會覺得生活非常的枯燥無味,可他怎麼就忘了,這個敢囚系他的男人,怎麼會跟他談尊重和選擇呢?
莊凌霄的認知里,要麼自覺服從,要麼他用手段讓你乖乖服從。
莊凌霄覺察到了聶長生微妙的心變化,卻并不抗拒,沒有掉頭就走,只道他的沉悶是害臊作祟,面對這樣特質的博館,難免會難為,莊凌霄心里盤算著,要是枕邊人參觀完了這座博館開了眼界了,也開竅了,他是不是應該弄個什麼名號做個紀念?
各懷心事的兩人穿過了馬路,排到了隊伍的最后面,前面排著一群聊得很開的孩正熱絡地說笑著,大概是相識的人,組團結伴而來,們中有人看了一眼排著后的兩個東方男子,便眨著明亮的眼睛悄悄跟同伴說了一句什麼,于是齊刷刷的七、八雙眼睛落在了聶長生與莊凌霄的上。
們不是說英語,不過就算說著聽不懂的語言,聶長生也不難猜到們的心思,兩個男人出現在這個地方,還能是什麼關系?
然而聶長生的臉上古井無波,莊凌霄更是面無表,那些探尋的目沒有挖掘到有價值的東西,朝氣的孩們略顯憾地轉回,不過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話題,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掩口而笑。
售票的速度很快,只是發生了個小曲,一個保安揪著一個年的領將他推出門口,年似乎很不忿,跟保安爭執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很一同前來的幾個同伴勸住了,大概照顧年的心,那幾個同伴一邊安著年,一邊陪著他離開了。
因為年跟保安說的是英文,聶長生倒是明白了個中緣由,原來這座博館有年齡限制,不滿十六周歲不能參觀,那個年大概想蒙混過關,不想被火眼金睛的保安識破了把戲,這個保安常年在這里工作,單從面相看就知道游客的實際年齡,這麼多年下來,幾乎沒有出錯過,如果游客抵賴不承認的話,可以呈遞份證反駁,剛才那個年就是不敢遞出份證,才怏怏離開的。
前方那群孩大概也有懂得英文,將這件小曲說給同伴聽,孩子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通,對眼前的博館更興趣了。
聶長生與莊凌霄不是跟團,又沒有網上訂票,直接付錢買票時,這個時節算是旅游的淡季,原本五歐元一張票的,現在只售四歐元,莊凌霄掏出了十歐元,原意想把余錢打賞給售票員的,但是售票員還是把兩枚面額一元的歐元幣遞給了他,莊凌霄著幣打量了一下,臉上出笑意,將其中的一枚幣塞給了聶長生,聶長生不明所以,低頭看了一眼,原來幣的背面竟然了“sex museum”字樣的紙,很有特,可以當紀念品收藏。
聶長生知道文化在荷蘭人的眼里,如同吃飯睡覺一樣稀松平常,他是醫生,對人結構相當悉,而且還剛剛跟同的友步了婚姻的殿堂,所以他并不排斥文化。
可是把這麼直觀的相關展品呈現在眼前,還是覺得有點吃不消。
那群排在他倆跟前進來的小姑娘起初被擺在門口的古希臘、古羅馬時期的雕塑像吸引,里吱吱渣渣的品論個不休,這會兒個個都不說話了,年輕的臉上出驚訝、震撼的神,拍照的拍照,看文字講解的看文字講解,只在參觀聲聯的蠟像時,會被突然走出來的一個癖的蠟像嚇了一跳,那個蠟像的男子長相猥瑣,突然就解,著實令猝不及防的游客很是驚惶。
聶長生基于學醫的嚴謹態度,可以面不改地把各種歡道的介紹默讀完,也能將各種時期男床事的照片觀賞完,還了解了全世界各地對文化推崇的歷史,雖然視覺上有點沖擊,但也算是特殊的異國風,聶長生甚至還覺得中央大廳上那個國艷星瑪麗蓮夢的蠟像格外的明艷,擺出的就是那個極的經典作,聶長生就算不關心國外明星,但夢在大風吹之下及時遮掩大擺的子的作還是有印象,這座博館大概是把當了西方戰后解放運的倡導者,所以這里有很多關于的照片展示。
可是在一樓最里間的那個蔽的包廂里,昏暗的燈火下,一件件陳列出來的各種待道和照片數不勝數,森森令人覺得很不舒服,聶長生同樣沒辦法再像剛才那麼從容了。
比起這些森可怖的待道,莊凌霄曾經用那條束縛了他自由的細鏈當做道綁過他的雙手對他這樣那樣的行徑,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聶長生不愿再在這里多呆一秒,即刻掉頭離開,莊凌霄也皺著眉,對滿墻的道不屑一顧。
對他而言,再好,可如果不是跟喜歡的人做,本就提不起興致,不管用什麼道,都只能昭顯上位者畸形的和焦而已,可如果跟喜歡的人做,又怎麼舍得讓他嘗試這些目驚心的道?
當然了,在莊凌霄看來,他囚系聶長生所用的那條鎖鏈,本跟待道劃不上等號!
兩人上二樓時,幾個子在跟樓梯間的人形模特合照,樓梯本就不寬敞,錯而過時,聶長生聽出了們對他倆外形的稱譽之詞。
確實,縱看全館,前來參觀的大多是,們或三五群,或獨自一人,當然也有男人陪著人的,可幾乎沒有只一人的男,更別說是兩個外形這麼養眼的東方優質男人了。
二樓收藏的主題是男男、同相關的藝作品,按國家劃分的展區,其中就陳列了四大文明古國的品,諸如中國繪了春宮圖的瓷,古印度穢的蓮花人偶佛像,古比倫的人石雕,古埃及的人結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