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兩回事，你不要混為一談好不好！”聶長生當然也知道寄刀片的事兒了，或許卞教授沒有通過那個人的畢業論文是有錯，可那個人本的想法也比較極端，又不善于反省自己的不足，久而久之，郁積病，才釀那樣的下場。

“好，就勉強算是兩回事，那麥倫是誰，他沒有出現又是怎麼回事？聶長生，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莊凌霄雖然當時沒有進重癥病房，但他耳力很好，只靠在病房門口，但馮厝留給聶長生的最后“言”卻是一句不落地聽進耳朵來。

盡管當時在場的人哭的哭，啜泣的啜泣，病房吵到不行，馮厝的聲音還很沙啞，含糊不清，聶長生將耳朵靠過去，才勉強聽清楚馮厝的話，他艱難地說：“聶醫生，你要小心了，那場的混戰，我沒有看到麥倫……”

后來，聶長生也從當地的電視畫面上中看到了攝像頭拍下的悍匪模糊的頭像，包括死去的三個人，一共有八個人持槍悍匪，聶長生都在海盜船上見過他們，約還能喊得上其中三兩個海盜的名字，而麥倫，并不在這八人當中。

馮厝當初在麥倫的船艙上，假了幾聲裝作聶長生迫，設計混淆了打電話巡查的船長的視聽，大概已經知道了麥倫對他有過怎樣的執念，所以直到臨死前還吊著一口氣不愿咽下，是真的擔心聶長生的安，麥倫沒出現在這里，或許他另帶了一伙人馬，已經潛進了中國，埋伏在聶長生的周圍，就等到最好的時機，再一舉將他虜獲，帶回海上去……

“怎麼不說話，告訴我麥倫是誰有這麼難嗎？”莊凌霄被聶長生的沉默再度激怒，如果世界上有這麼一種藥，喂給誰吃了，誰就吐真言，毫不帶瞞的，那他就算傾家產，也要把這樣的東西買下來，就喂給聶長生吃！

“就是一個海盜，還能是誰？”聶長生無法將麥倫對他抱有那樣的宣之于口，事實上，他至今還無法理清楚麥倫是怎麼對他起了心思了，明明一直瞧他不順眼，總要支使他干一些臟活重活，他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那艘船上那麼多的海盜，他為什麼單單只說這一個海盜？聶長生，你最好給我代清楚，那是一個怎樣的海盜！”莊凌霄怒火中燒，這種莫名的煩躁讓他抓心撓肺，偏偏聶長生一副不想多談的神，他越是諱莫如深，他越想知道其中緣由。

“什麼代不代，”聶長生也來了氣，“誰沒有一兩個仇家？國用槍支，難道我還怕他一個沒有槍的海盜嗎？”他曾經用格斗技巧撂倒過幾個海盜，如果當時不是投鼠忌的話，他也未必會被抓到海盜船上。

對于聶長生會結怨“仇家”，莊凌霄是半信半疑的，但對方既然是海盜，路子很活，黑白雙道通殺，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雖然不能持槍進國，但各地的黑道總會有專門的渠道弄到黑市上的槍支，要伏擊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了。”莊凌霄專橫專制式地宣布。

“什麼你的方法？”聶長生心頭一震，覺察到了他的意圖，不由怒目而視，“莊凌霄，你該不會又想綁住我，像前兩次那樣吧！”

莊凌霄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算是默認了，在他看來，只能將他的師哥鎖在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那他便哪兒也去不了，誰也不能拐走他了。

兩人就著囚與反囚展開了劇烈的爭執，可吵架從來不是聶長生的長項，很快他就落了下風，被莊凌霄質問得步步后退，得了勝的莊凌霄毫無預兆地又想將聶長生拐上床，將吵架變床上的劇烈運，借此消磨聶長生的意志，讓高漲的yu見證勝與敗的結局。

不明真相的葉俊柯突然闖了進來，心急如焚地加了爭吵當中，他是站在聶長生一方的，不過理由就率直多了，他表示不想再在這片土地多呆一刻了，要馬上，立即回國！

于是莊凌霄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怒氣轉嫁到葉俊柯的頭上了：“你一沒份證，二沒護照，三也沒去補辦證件，想走就走，你以為你是哪一國的總統可以搞特權啊！”

葉俊柯是被林奇擄來的，證件當然都不在邊，是個地道的黑戶，不過黑戶也有黑戶的好，可以免費被遣送回國，可要等相關的程序辦下來，再早那也得等十天半個月了，然而現在的葉俊柯，是一刻也不愿多停留的。

誰知道林奇會有什麼厲害的后招等著他？或者說，向來對他不擇手段的“布萊恩”會用怎樣惡毒的圈套等著他上鉤？見識過著兄弟倆的狠戾手腕，葉俊柯一點也不想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險！

葉俊柯在那場炸中傷了雙，再次了坐椅的患者，現在的他，力和力都很虛弱，沒有辦法用武力跟莊凌霄決一高下。那場混戰中，一塊灼燙得發紅的鐵皮從高空直墜而下，正正了葉俊柯的雙膝，痛得他當時幾乎昏闕過去，是馮厝冒著槍林彈雨跑過來拔下那塊滾燙的鐵皮，背著他離開破點的，葉俊柯是送醫及時了，才得以保住了雙，馮厝卻在背著他離開時，了海盜狙擊手的耙子，心窩連中了兩彈，茍延殘了兩天，才在見了聶長生之后撒手人寰。

雖然莊凌霄刻意推延了回國的時間，但加利福尼亞州畢竟是布萊恩家的地盤，林奇目前生死不明，葉俊柯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這個地方多逗留一秒，面臨的危險就多加一分。

莊凌霄雖然有人脈，可是要辦葉俊柯的證件還是有點麻煩，還好所托的人靠譜，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就辦好了一切證件。

這三天的時間里，葉俊柯幾乎夜不能寐，非要拉著聶長生一起睡不可，借口說雙腳不便，需要正牌醫生照顧，聶長生卻是知道，他是被這場槍戰嚇懵了，尤其林奇的影子如魅相隨，更讓葉俊柯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你打他電話不就知道他是死是生了。”趁著只有兩人的時候，聶長生建議道。

“誰會有他的電話？”葉俊柯煩躁不安地道，他被擄之后，幾乎天天都跟林奇見面，哪還需要跟他通電話？而跟林奇有關的就是前夫了，可他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后順手也將布萊恩的手機號碼號碼刪除了，并且理所當然的也將號碼忘得一干二凈。

聶長生無奈地一嘆，道：“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我哪有手機！”葉俊柯也非常無奈，他被林奇擄來至今都沒過手機，兩三個月下來，竟然也都習慣了，雖說過的是囚生活，但電視節目可以隨便看，點心可以隨便搗鼓，花園里的花花草草也可以隨便摧殘，還附送一個游泳池可以養養小金魚，他不懂水，這麼大的人了，套著一個泳圈稽的，然而不管他在水池里怎樣翻騰也不怕被人嘲笑，除了偶爾會被自稱為“林奇”的小變態抓去布萊恩的墓碑前懺悔之外，他的階下囚生活過得比聶長生的實在滋潤得太多了，沒手機也不會怎樣難過。

葉俊柯沒有手機，不過他憑這副男通殺的好皮囊，在這座私人醫院里還是很歡迎的，于是半個小時不到，他就從一個漂亮的值班護士那里借來了一部手機。

聶長生慶幸沒有丟掉甘棠送來的電話卡，卡中只存了三個人的聯系號碼，賀鴻梧、甘棠、林奇。

聶長生用了免提撥打了林奇的號碼，然而通了的電話那邊是沒有人接聽。

“這是什麼意思？”葉俊柯盯著電話屏幕，那邊依舊沒有任何靜，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時希有人馬上接聽，一時又希永遠也沒有人接聽。

“起碼證明了，他的電話沒有被炸壞。”聶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地下結論。

“不！”葉俊柯抱著頭，這跟下落不明也沒區別了，百分之五十的幾率，他覺要輸了。

還好□□效率很快，第三天，葉俊柯跟著聶長生等人一同登上了返回祖國懷抱的航班時，終于大大地吁了一口氣，窗外的藍天白云似乎比從前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瑰麗可！

由于葉俊柯再一次為“傷殘人士”，也就理所當然地住進了聶長生的公寓，像去年過年那樣，欽點了聶長生照顧他的日常起居。

然而愿很好，現實很殘酷，他是住進聶長生住的公寓了，可伺候他的是另有其人，而且手笨腳的，弄得他大傷不見好，小傷卻添了一些，嚷著要換人吧，偏偏手上沒錢沒權，驅使不了任何一個人。

那時剛好是周五，下午的課一結束，為期八天的國慶與中秋雙節日也到來了，住校的中二生賀鴻梧也回來了，他這一周過得很滋潤很快樂，聶長生的回歸，仿佛是點亮了燈塔，讓于驚濤駭浪中的他有了踏破蒼穹的決心，人漸漸恢復了往日的開朗，已經有心跟龔卿玩鬧說笑了，唯一讓他不高興的是，學校止學生帶手機校，他五天沒有聽到聶長生的聲音了，掛念得不行，等放學的鈴聲一響，他恨不得上雙翅飛回家。

可惜以往跟賀鴻梧一起回去的楚穎穎今天要值日，不能馬上走人，賀鴻梧只好過去幫打掃包干區，這個年齡的學生開始竇初開，懂得了一點男的，賀鴻梧的加讓那些跟楚穎穎一起值日的學生打趣起他倆來，說他倆是一對兒，老公找媳婦兒來了，楚穎穎又又惱，滿臉紅潤地推著賀鴻梧去邊上等，哪知反而惹來了更起勁的起哄。

賀鴻梧聽出了他們是毫無惡意的打趣起哄，也就沒有魯莽的用拳頭立威了，他在很早之前就朦朦朧朧地覺得將來的楚穎穎就該是他的老婆，所以類似的起哄，他還是很樂意聽到的。

不過現在的賀鴻梧，更樂意的是跟聶長生在一起，只要是聶長生說的話，他都聽，尤其喜歡聽他講爸爸的故事，賀鴻梧對他的爸爸沒一點印象，可是能從聶長生的話里話外勾畫出一個模糊的印象，可惜聶長生不擅長講他爸爸媽媽的故事，莊凌霄心好的時候偶有補充，雖然每一次的補充，聶長生都會在旁邊警告他不要教壞小孩……

十三歲的年自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不能稱為“小孩”，而且男的事兒也不能算是“壞事”，比他小的人，很多都拉過手，拍過拖，甚至親過小了，雖然他有時也想親親楚穎穎的，可每次要行時，要麼自己打退堂鼓，要麼被誰打斷，這令他有點苦惱。

當然了，長中的這點小煩惱，賀鴻梧是不敢跟嚴肅的聶長生提起的。

然而現在的賀鴻梧就算愿意向聶長生敞開心扉，傾吐年的煩惱，也無法傾訴了，因為從他放假回來開始，就沒再見到過聶長生了。

“我聶叔叔呢？”年把所有的房間都尋了一遍，也沒有要見的人的影，著急地問。

“等這貨走了，他就回來了。”莊凌霄面無表地指著傷患人士道。

“葉叔叔，你什麼時候走啊？”雖然這麼問顯得很沒禮貌，可比起聶長生的重要，這點禮貌簡直可以拋棄。

葉俊柯乍然見到賀鴻梧時，竟然有點失神，時隔大半年，先前在他眼中還是健康可的淘氣小孩，一眨眼，就變量拔高了的年了，臉上的嬰兒已經消失不見了，眉角眼梢漸漸長了開來，長得儼然跟舊日好友一個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