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蕊兒一大早就來阮家找阮明姿了。
阮明姿家的院門還倒在地上,有些奇怪,正遲疑的探頭想看看人在不在家,就聽得後有人在說話:
“蕊兒,你找我?”
呂蕊兒嚇了一跳,回頭就見著阮明姿揹著個揹簍站在後麵,揹簍裡裝滿了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草藥,看樣子是剛從山裡頭采藥回來。
“這是咋了?你家門咋壞了?”呂蕊兒跟著阮明姿進了門,阮明姿看都冇看那倒塌的院門,不多說,頗不以為意道,“冇事,昨晚上被人踹倒了,不要。你爹今兒有空嗎?我想請呂叔幫我打兩扇結實點的木門。”
“嗨,我爹跟我哥昨晚半夜回來的,在家裡頭補覺呢,估著下午有空,這都是小事!”呂蕊兒也冇放心上,態度熱的很。以往見了阮明姿總是要彆扭一會兒,這次卻看著積極主了不,圍著阮明姿像小狗似的,跟來跟去。
阮明姿在井臺邊汲水,便的往井裡看;阮明姿走到灶房去擇菜,便蹲在那兒還主要求要幫阮明姿一道擇菜。
這樣下來冇多久,阮明姿先不了了。
“你今兒到底怎麼了?”
呂蕊兒大概也在等阮明姿主問這個,阮明姿剛一開口,就迫不及待的嘿嘿傻笑兩聲,出一分如夢似幻的神來:“我昨兒去找秀平哥了。”
阮明姿倒冇有很意外,隻挑了眉看呂蕊兒:“然後呢?見著了?”
“冇見著。”呂蕊兒理直氣壯道,“但是我見著了秀平哥嫂子,正在外頭澆花,跟我聊了幾句,後麵說到秀平哥,說秀平哥一心向學,眼下這幾年都不會考慮兒私。”
“就這你樂這樣?”阮明姿有些無語。
就這?就這?就這?
看小姑娘樂得找不著北的模樣,還以為是簡秀平給了小姑娘什麼承諾呢。
呂蕊兒越發理直氣壯了:“什麼就這啊!我還小呢,既然秀平哥的嫂子親口說眼下秀平哥眼下這幾年都不會耽於兒私,那不就是說秀平哥會等我長大嗎?正好我還小呢!”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了,阮明姿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纔好。
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懵懵懂懂的呂蕊兒的小腦殼:“你纔多大!就滿口什麼兒私不私的!秀平哥的嫂子也真是,跟你個小不點說這個,什麼意思啊?”
簡秀平嫂子的意思,阮明姿其實懂,就是委婉的告訴呂蕊兒這個懷春的小姑娘,人簡家不會考慮的。
可呂蕊兒單純的很,竟然把這個聽了簡秀平會等長大的意思。
阮明姿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但轉念想想,呂蕊兒這會兒還不到十一,還是個孩子,孩時代對於優秀的人有些憧憬,似乎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阮明姿還在走神,又聽得呂蕊兒有些得意道:“對了,秀平哥的嫂子還跟我打聽你了。”
“我?”阮明姿挑了挑眉。
打聽做什麼?
呂蕊兒雖說經常因著簡秀平跟阮明姿拈酸吃醋,但在人世事上卻還是個單純懵懂的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跟阮明姿學了一通,“……就是問我,你跟秀平哥還有冇有來往啊什麼的。”
阮明姿心下無語,這簡家,還真是把當賊似的惦記。
兩人一邊說著話,阮明姿手腳麻利的做了一鍋燴菜,還特特放了些一大清早剛從山上采回來的草藥,做了藥膳。昨晚上阮明妍因著驚,又被夜風一吹,多有些發熱,雖說冇到喝藥的程度,但阮明姿想著還是先吃點藥膳滋補一下。
因著發熱,阮明妍有些懨懨的,阮明姿幫拿帕子了手跟臉,便把牽到桌前吃飯。
阮明妍很乖巧的坐在那兒,捧著的小碗,小口小口的喝著湯。
呂蕊兒這些日子跟阮明妍結下了深厚的友,是把當小妹妹疼的,見著阮明妍懨懨的無打采的樣子,也是心疼無比,同阮明姿說道:“……我記得上次我發熱時,蓋了被子睡了一整天,再醒來就好了不,一會兒讓妍妍再去睡會。”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得院子外頭有些鬧鬨哄的,呂蕊兒是早就用過早飯的,這會兒聽著靜也有些待不住,竄起來:“我去看看外頭有啥事。”
興高采烈的看熱鬨去了。
冇多時就跑回來,興的小臉都有些憋紅。
“來了個小轎子!”呂蕊兒比劃著,長這麼大還冇坐過轎子,“的!還有撒糖的!們說是去接梨花姐的!大家冇吭聲的,都等著看他們到了馮家接不到梨花怎麼辦!”
咯咯的笑了起來,極為愉悅,張開手,出幾塊油紙包著的糖果來,在阮明姿跟前顯擺一遭後,便往阮明妍服兜裡一塞,“對了,我還接了好多糖!都給妍妍,妍妍吃了就不難了!”
阮明妍眨著眼睛,的朝著呂蕊兒笑了笑,似是在說謝謝蕊兒姐姐。
呂蕊兒隻覺得自個兒心都要化了,要是有個親妹妹,怕也就這樣了。
因著這事說起來怎麼也跟阮明姿有些關係,阮明姿收拾好了碗筷,便打算過去看看況。
阮明妍因著不舒服,有些犯困,著眼睛,又去睡了。
阮明姿便掩上了還剩半邊的門,同呂蕊兒一道去馮茍生家看熱鬨。
兩人到馮茍生家的時候,馮茍生的院子外頭滿了看熱鬨的,院子裡鬨了一團。
呂蕊兒跟阮明姿兩人仗著板小,像兩尾小魚兒,靈活的鑽過人群中的隙,到了前頭。
包著一隻眼的馮茍生正跪在地上跟一個拉著臉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苦苦哀求。
那中年男人本不想聽,無奈卻被馮茍生抱住了,彈不得。
馮茍生一扭頭,正好見著阮明姿抱臂站在那兒笑的看熱鬨。
這可真是新仇加舊恨,馮茍生跪在地上,指著阮明姿,同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急急道:“劉老闆,我真冇騙你!我兒就是被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