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我畫了不符,又買了白酒、燒、香燭以及元寶,還在街上購買了大量的必備工,帶上東西,仨人這便浩浩的出發了。其實夜探下店村,我主要的目的是為那去的,白天驚醒了它,盡管用泥土重新掩埋,還用紅繩結了五鬼印,白天還好說,晚上那就難料了。所以今晚必須把它搞定。
我知道他們倆必定會跟來,便沒敢說實話,不過不讓他們來也不行,因為一個人幹不了,必須要有幫手。而他們倆又是缺一不可,林羽夕稍微懂點法,小胖雖然啥也不懂,好歹是個男人,正好讓他們倆組合在一塊,我才能放心。
去的路上,當著出租車司機,我們也不好說什麼。林羽夕只是告訴我,下午聯系了朋友,幫忙打聽陳大洪的去向。這事我也看開了,生死有命,即便是抓住了陳大洪,未必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盡管只有四年可活的時間讓人很不甘心,不過轉念想想,如果這四年過的有意義,那便勝過碌碌無為幾十年。
日子不在多,在於充實,就拿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覺得是一輩子裡最為充實的時。
到了下店村外,我們付了車錢讓出租車回去了,因為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回去,說不定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不能讓出租車在這裡等一夜。拎上包沿著村外的小道,先來到陸家祖墳的玉米田外。
仨人跟做賊似的蹲下去,在黑暗裡傾聽一會兒,四外靜悄悄的,確定沒人後,打開手電進地了。來到高矮不平的幾座墳頭前,在燈照下,一座座墳頭著濃的詭異氣息,讓人背脊直冒涼氣。其實就算不知道墳裡的老太爺是只粽子,半夜進墳地,那也肯定是膽戰心驚的。
我圍著祖墳轉了一圈,看到除了墳前陸先生祭墳留下的供品外,沒什麼異常。於是跟他們倆說:“你們兩個在這兒等著,我去墳後山下看看,能否想辦法同時鎮住兩兇。如果墳頭出現任何況,趕給我打電話。”
說著掏出石工錐、糯米、紅繩、鎮符等東西,拿紅繩在石工錐上結五鬼印。告訴他們,一有靜,一個先把石工錐在墳頭上,然後再撒糯米鎮符,另一個給我打電話。
小胖看上去有點怕,咧著一張苦瓜臉,但見林羽夕沒說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說自己害怕麼?
我彎腰從墳頭上抓了把土,要出玉米地時,被林羽夕扯住問:“你是不是要去山上解決?”
既然猜到了,就算說謊未必會相信,我於是繃著沒回答。咬著片刻後說:“一切小心!”
我點了點頭,快步走出玉米地,走到通往後山的小道上,拿出羅盤,一路尋找墳地與山峰之間的地脈。這種地脈並不是地理中的環境,而是風水中專有的名詞。在墳地上來講,也“脈”,眼是看不出的,只能用羅盤來確定。如果手頭上沒這玩意,用一只靈比較高的小貓也能勉強做到。
往前走了幾十米,海底指針開始起來了,這條地脈由於煞氣較濃,會產生很大的磁場,很容易就能找到。我於是又一頭紮進玉米地,跟著指針的方向,斜刺裡在玉米地裡穿行了百玉米,最後終於踏上這條脈上,指針就像得了羊羔瘋似的,來回轉。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然後沿著脈往前走了幾百米,基本確定這是脈中心部位,當下收住腳步。踩倒周圍的幾棵玉米桿,拔出一把石工錐,先在脈上,再拿出來時提前用黃紙折好的紙人,以紅繩拴住,系在石工錐上,把紙人擺放在遠離脈三尺之外的位置。從墳頭上抓來的泥土,撒在紙人上,打開那瓶白酒,含在裡一口,沖著石工錐到紙人噴出。
靜等了幾分鐘,拿手電仔細瞧瞧,紅繩和紙人都變黑了。我滿意的點點頭,這屬於分支截流的方法,在脈上開了個口子,先把與老太爺銜接的氣一齊引到紙人上,然後就可以斷脈開了。由於紙人上還存有老太爺的一些氣,會暫時迷了,斷開脈時,它只要不,那麼老太爺也就不會出現問題,一旦功斷開這條地脈,就等於破解了與老太爺之間的死結。
我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白酒,覺神大振,拿出一把折疊小鏟子,在石工錐後面挖出個一尺深的小坑。又從包裡取出預先刻好字的青磚,只有三個字:“斷脈,敕!”這仨字是用朱砂描摹的,在燈下鮮紅如,非常奪目。把青磚埋坑裡,推土填平,再燒香燭元寶,這便到了關鍵時刻,我瞪大眼珠一霎不霎的盯著與石工錐相連的紙人。
神經繃的正,忽然手機吱吱的震起來,我之前調了震,唯恐半夜裡鈴聲會傳出很遠,驚擾了路人。我心頭不由打個突,趕接了起來。
“你……還好吧?”是林羽夕,是問平安的,讓我懸起的一顆心馬上落地。
“我很好,沒事不要打電話。”我說完便掛了,可是就在這時,聽到四周似是響起了嚓嚓聲,響聲很短,隨即便消失了。我警惕的轉頭用手電四照,過麻麻的玉米桿間隙,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心說可能是太過張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聽。
於是便轉回頭再看斷脈之後的形,三支香燒了一半,紙人變得更黑,就像塗了一層墨,還能瞧得見周圍纏繞著一層黑氣。我攥了攥拳頭,心說斷脈功了。當下收拾東西,迅速穿出玉米地,順著小路走到山下。
在這兒回頭不見有靜,確定沒人跟蹤,這才爬上山坡。到了山峰下,再回頭看看一無垠的玉米地,卻沒看到墳地那邊有燈。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以他們倆的膽子,怎麼敢不開燈守在墳前呢?
不過現在時間不多,如果不馬上手,說不定會意識到老太爺不見了,有可能詐。掏出小鏟子,三下五除二挖開了那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