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雪心臟“叮”一下跳停了,隨后便是怦怦怦怦劇烈跳,腦子里嗡嗡作響,不知該作何解釋。
還有什麼比撒謊被人當場拆穿更讓人尷尬的?
忘了,吃游戲能查看隊友是否在線。剛才一直在線,廖予卿只要一上線就能看到,鐵一般的事實。
他還怕否認,甩了張截圖過來。
沉默了許久,周映雪才憋出另一個謊言:“我又下載回來了。”
這個謊言也是有可信度的,前段時間要期末考試,卸載游戲合合理。現在考完試了,在家休息了幾天,閑的無聊再把游戲下載回來也解釋的通。
廖予卿沒有思考話中真假,只說:“要組一局嗎?”
周映雪又開始心慌了。
要答應嗎?
已經知道他沒有朋友,可是還不確定他對自己的覺,不敢貿然行。
一起打游戲應該沒關系,隔著屏幕,他也不可能看出什麼。
不過
周映雪想到一件事:“你不是最近都直播lol嗎?怎麼又玩吃了?”
觀看了他這幾天的直播,最后得出結論,以的智商,是真的看不懂lol,團戰的時候常常看得云里霧里。
每天進直播間就盯著屏幕上右下方那個小方塊里的人看,聽他說話的聲音,想把那個小方塊放大一點,再放大一點,這樣就能看得更清晰一點……
手機“叮咚”一聲,讓的思緒戛然而止。
廖予卿:“你怎麼知道我在玩lol,你看我直播了?”
周映雪一只手拍上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缺心眼,居然說了。
只好大方承認:“看了,沒看懂。”
廖予卿:“想學嗎?我教你。”
一想到那個令人眼花繚的游戲界面,周映雪就知道自己跟這個游戲無緣:“不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玩吃好了。”
一個游戲里栽跟頭已經讓有點頹喪,再來一個可不了。
那邊沉默數秒,就在周映雪以為他不會回復時,他又重復一遍:“那一起玩吃?”
周映雪撐著額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的邀請:“剛才玩了幾局,已經過足癮了,我還要為接下來的實習做準備,先撤了。”
廖予卿沒有再回復。
周映雪盯著屏幕看了幾秒,確定他是真的不會回復了,才郁悶地摁了手機鎖屏,將它丟在一邊,仰倒在床上,著天花板長嘆一口氣。
你怎麼回事啊周映雪,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在對方面前刷足存在,讓他眼里只能看到自己嗎?你說你躲什麼躲?搞不好真跟喻橙說的那樣,躲著躲著人家真了朋友,你就躲在角落里哭去吧。
周映雪抬起猛地撲騰一下,像是在跟自己較勁。
一把撈過旁邊的手機,給自己的智囊團員喻橙發消息:“我快廢了。”
喻橙剛到家洗完澡,手里拿著吹風機吹頭發,手機放在桌上,點開消息,一手指在輸鍵上打字:“怎麼了?”
“剛才廖予卿找我打游戲,我又給拒絕了。”
算上上一次,這已經是第二次拒絕他了。正所謂事不過三,再來一次估計他理都不想理。
喻橙:“啊?為什麼拒絕?你不就是想跟他相嗎?”
看吧,連喻橙都對的行為到驚訝。
周映雪捂住了眼睛,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麼反常。
接著,喻橙又發來一條。
可能不方便打字,發的是語音。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還介意他上次帶別的生吃,全程護著那個生?所以就不想跟他一起玩這個游戲了。”
喻橙也是胡猜測。
代一下自就能想得到了,孩子當然希自己在喜歡的人那里是特殊的存在。他跟別的孩子做過的事,就不想再跟他做了。
廖予卿已經帶了別的生打游戲,周映雪心里多多肯定是有點抵再跟他一起玩游戲的。
是……這樣的嗎?
周映雪將喻橙發來的那條語音來來回回地聽,仿佛撥云見日、豁然開朗,終于明白自己糾結的點在哪里了。
對,就是因為這個!
躲避他,就是從那天晚上看到他在游戲里跟別的生“眉來眼去”開始的。
游戲里,他開車帶著那個生逃亡,他下自己的吉利服給穿。即使是在決賽圈生死攸關之際,他還把帶在邊,把生護得不風。
一想到這些,心里就堵著一團棉花,氣都困難。
“大嫂,你真專家。”回了喻橙一句。
“……”
過獎了,這個稱號我不敢當。
就瞎猜的,沒想到真是因為這樣。
周映雪大剌剌地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在上,斟酌幾秒,說:“我要不干脆表白算了,憋在心里好難。”
喻橙頭發吹干了,拔掉了吹風機放在一邊,拿起桌上的手機看消息。
直接表白?
記得前幾天還滿臉擔憂地嘆氣,說萬一廖予卿不喜歡,拒絕了的表白,他們以后連朋友都做不了。
所以,這是想通了嗎?不做朋友也要跟他表白。
一分鐘后,周映雪撤回了上面一條消息。
喻橙:“……我已經看到了。”
周映雪:“算了吧,我暫時還是不表白了。”
喻橙:“……”
周映雪:“不提這個了,我過幾天要去大哥的公司實習,祝我好運吧。”
混吃等死終于要開始工作了,心里有點張。
喻橙又跟聊了點別的話題,直到周暮昀從背后抱住,瞬間讓轉移了注意力,他在耳邊道:“在跟誰聊天,這麼投,我過來半天了都沒聽見。”
“我在做顧問,開導暗。”
沒把周映雪供出來,這是人間的事,男人沒必要知道。
周暮昀聞言停頓了一秒,伏在肩頭低低地笑出聲來:“你,顧問?”
“警告你,收起你的嘲笑。”喻橙握起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怎麼就不能當顧問了,我可是結過婚的人。”
周暮昀掌心包裹住的拳頭:“周太太,你清醒一點,我追了你幾個月你都沒發現,就這商。”
他竟然翻起了舊賬,喻橙手肘推開后的男人,轉過來跟他面對面理論:“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自稱是房產中介?我當然下意識以為你想忽悠我買房。”
周暮昀:“……”
他無話可說,舉起雙手投降。
功堵得對方沒話說,喻橙得意地哼了聲,爬到床上鉆進被窩里,還不忘補充一句:“我一開始沒拉黑你都是因為你長得帥。換了別的男人,在問出‘你買房嗎’的時候,我就拉黑他了。”
“……”
行,我謝謝你沒拉黑我。
周暮昀徹底敗下陣來,再也不提商低這回事了。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喻橙拿起來看了眼,低頭回復消息。
周暮昀起倒了杯水放床頭柜上,以備待會兒想喝。他掀開被子靠在側,就見垂著頭,雙手握著手機,兩大拇指打字打得飛快。
隔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宋夫人約我去擊。”
“什麼?”
擊是最近新出的游戲嗎?
喻橙跟他解釋了一下,就是那種擊俱樂部,室安裝了靶子,能到槍的,不過那些槍都是有規定的。
周暮昀當然知道擊俱樂部,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要去玩擊。
“不行,那太危險了。”他想都不想就拒絕。
他早該猜到,跟宋家那一位混在一起學不到好的。
這才不到一個晚上,他家這一位就被帶跑偏了,還要去什麼擊俱樂部,一聽就不是這種孩子玩的地方。
喻橙:“宋夫人說,俱樂部里都是一對一的教練,不會有危險。經常過去玩,都能帶我。我只在游戲里玩過槍戰,還沒驗過現實中的呢。雖然不是真的槍,可以試試手怎麼樣。”
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想去。
周暮昀耳邊的發:“老婆,你忘了嗎?我們這幾天都要去世家拜年,你沒時間去。”
喻橙一愣,是哦,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周暮昀松了口氣,先把穩住,其他的等以后再說。
“那我跟宋夫人說一下。”喻橙說著,低下頭打字,“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再跟一起去玩。”
周暮昀:“……”
“你說我要提前做什麼準備嗎?還是說等到了地方再……”
他剛松下的氣又提了上來,二話不說把人扯進懷里,堵住的。
穩住是不可能了,只能吻住。
與周家好的世就那麼幾家,沒過幾天就拜訪完了。
喻橙終于能松口氣,回復了宋夫人,可以跟去擊俱樂部。
周暮昀到底沒能攔住,一大早還沒出門就千叮呤萬囑咐,讓注意安全,最后還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周總,你不是說你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嗎?”
年后開工,又是新一的忙碌,知道他忙得不開。
見他還擔心,喻橙捧著他的臉,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下他的:“我就是隨便玩一下,周總就安心去公司吧!”
周暮昀無奈地垂眸看著,喻橙只好又補上一個吻,推著他的肩膀把人推出大門。
倚靠在門框上對著他揮了揮手,目送他坐進轎車里,才轉進屋。
跟宋夫人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上午整理了新一篇稿子發送到梁延的郵箱里,而后在微信上跟他說了一聲。
想到自己是衡昔雜志社旗下周刊的作者,不由嘆緣分的奇妙。
當初簽約的時候可沒有預知能力,不知道這就是自己婆婆開的公司。
梁延隨后回復了兩個字:“收到。”
得到回復,喻橙便丟下手機去做其他事。
再過兩天餐廳就要正式營業,得在開門前做好準備。
下午,本來是跟宋夫人約好在一家大家都知的咖啡館前面,然后再一起去擊俱樂部。
不曾想,宋夫人直接開了輛超跑,到餐廳樓下接。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喻橙嚇了一跳,還沒收拾好就匆匆忙忙地下樓。
門口停了一輛銀白的超跑,引得無數路人側目。
車門自下而上打開,從里面走出個黑發紅、材高挑的人,鉚釘皮配牛仔,墨鏡戴在臉上,遮擋了上半張臉。
但喻橙知道有雙漂亮的桃花眼。
宋夫人嚼著里的口香糖,側了側頭,示意:“上車。”
車在下泛著鮮亮的澤,一看就是才買不久的。喻橙弓低腰,鉆進了車里,拉過安全帶扣上。
宋夫人沒急著開車,拍了拍座椅:“怎麼樣,老宋送我的新車,還不錯吧。”
喻橙用力點頭,至這個外觀就很酷炫拉風。
寶貝得到了別人的認可,宋夫人愉悅地抬了下眉:“坐穩了,先帶你兜一圈。”
耳邊響起轟隆隆的引擎聲,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一路風馳電掣。如果這個時候敞篷,喻橙毫不懷疑會把頭吹禿。
怪不得宋夫人游戲里開車那麼厲害,原來現實中也是個中好手。
等會兒,想到一個問題!
在城里這麼飆車不會被警開罰單嗎?!
念頭剛閃過,宋夫人就減速了,仿佛剛才那一刻只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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