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被寵的覺如何？”

去洗手間的時候，方圓圓站在鎏金雕花的盥洗臺前，般對向晚嘆息。

“有錢真是好啊。要什麼有什麼，想怎麼寵自己的人都可以……媽蛋！這簡直是小言霸道總裁的節奏啊。表姐，求求你了，快一點做白太太吧，我要抱你大……麼麼噠！”

“滾你！”向晚又好氣又好笑。

看著鏡子里自己素淡的一張臉，聲音有些慢。

“……我跟他本不是一種人，你看不出來嗎？”

“發現了啊！”方圓圓對著鏡子口紅，“你是人，他是男人。哦不，他是帥男人，你是蠢人。”

“……”

向晚瞪一眼，靠在盥洗臺面上。

“塵埃里，是開不出花來的。”

“……神經。走了走了，別犯呆！”方圓圓整理好自己的妝容，刨了刨頭發，笑嘻嘻瞄，“行了，別垂頭喪氣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白慕川這樣的男人，不是誰都有機會被他寵一回的好不好？換了我，直接撲上去吃干抹凈再說……”

向晚噗嗤一聲，“你家黃黃聽見了！”

“黃黃才不在意呢。他知道，我最他了。”

“麻！”

……

要說半點兒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人心思細膩敏，對于曖昧的應能力比任何偵察系統都強。

向晚的糾結在于，白慕川到底對是什麼心思？

若遠、若近。似好、似壞。

水中月，鏡中花，看得著，不著。

古怪的男人！

出了洗手間，乾坤殿的熱鬧傳來。

然而，向晚卻看到背對著們站在窗戶邊煙的白慕川。

方圓圓也瞧到了，捅胳膊，朝使個眼神，丟下一個人離開了。

向晚怔一下，慢慢過去。

問一下，是可以的吧？

地毯功掩蓋了的腳步聲，白慕川沒有發現。

在向晚走到他邊之前，他的手機響了。

向晚停下腳步。

白慕川沒有回頭，從兜里掏出手機，“喂！”

“……”

“我的事你別管！自有分寸。”

“……”

“白鷺不小了，你別那麼慣著。”

“……”

“大姐，我不稀罕，不稀罕，聽見了嗎？”

“……”

“我說不要管我，行不行？都他媽想做我的主，我欠啊！？”

“……”

“別把我狠了，我六親不認！六親不認！”

“……”

對方說什麼，向晚不知道。

白慕川卻一聲比一聲高，語氣越來越憤怒，慵懶的姿也變得冷起來，高大的背影在夜燈下尤顯修長拔……以及倔強。

向晚看不到他的臉，只能從他的語氣里覺到他磅礴的怒氣，還有抗爭的力量。

原來他這樣的人，也會有力，也會煩躁。

也會……罵娘！

……

他有一個怎樣的家庭？

……

向晚胡思想著，準備離開，白慕川卻突然轉。

四目相對，向晚很尷尬。

不遠不近地站在人家后，怎麼解釋？

聽別人講電話，本就是一件不彩的事。

“我……那個……不好意思……”

莞爾尬笑，剛想找個臺階。

白慕川卻不聽解釋，擺擺手，“扶我一下。”

“呃？”向晚沒明白。

他額頭，“好久沒喝酒，難。”

“……”

他漫不經心地倚在窗戶上，清清淡淡的聲音倒是聽不出真有多難，可那眼神卻有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

就好像一個溺水的孩子在無聲地向求救……

如果不抓住他。也許，他就會掉下去淹死。

寫書的人神經都比較纖細，這想法把向晚自己嚇了一跳。

“酒量不行啊你？”走過去，扶住白慕川胳膊。

“嗯。”他不客氣地靠著他，“我這一百多斤就給你了。”

“……”

是一語雙關，還是就事論事？

向晚發現，在與白慕川的鋒中之所以屢敗下風，就是想得太多！

也許，人家本就是隨口玩笑。

現代人哪個像這麼計較語言曖昧的？

“又在發呆！”白慕川突然嘆了一聲，一只手從脖子后面繞過來，將半拉臂彎里，半真半假地埋怨，“會不會扶人？”

“你不要這樣！”太的接，讓向晚渾冒汗。

想從他胳膊肘里解放出來，他力道卻大得像鐵鉗子，霸道地把拉了回去。

“有點同心！”他說完，看向晚雙頰都紅了，突地一怔。

他盯住。

一直盯住。

突然，他哼笑一聲，掌心扣的肩膀把扳轉過來，面對自己，低頭湊近的臉。

“你又害了？”

向晚酡紅的臉，燙得可以煮蛋了。

“……你喝多了。走，我扶你過去！”

把著他的胳膊，把自己掙出來，手的堅讓心里一跳。

他的手好有力量。

男人的力量，跟人不同的。

向晚并沒有這樣接過男人，一顆心怦怦跳。

“快點啊，你走不走？再磨蹭我不管你了。”

俏生生的埋怨，聽得白慕川彎起了角。

“走！”他斜眼看，笑容有一種涼涼的壞：“你得管我……”

喝多了！

這家伙真的喝多了！

向晚心里像養了只小鹿子，蹦噠得歡，卻不敢往深了去想他的話。

吃過的虧，丟過的臉，都在提醒，這種晴不定的男人要惹——

“一會有個東西給你。”

白慕川突然停住，半瞇起眼笑著對說。

向晚聞著他上的氣息，頭暈暈的，“嗯？什麼？”

白慕川盯著的眼，不說話。

走廊上的燈，突然曖昧起來。

兩個人挨的皮，似燃起了火焰。

向晚咽一下唾沫，恰好看到他的結。

然后，帶出一句他的聲音。

“你喜歡的東西。”

……

向晚不知道白慕川要給什麼，看他似醉非醉，也不好意思再多問。

兩個人回到乾坤殿，大家差不多都已經吃好了。

這個地方很寬敞，除了吃飯的包廂，還有休閑娛樂室。

就一個隔間的地方，還有音響效果極棒的影院KTV。

一群人鬼哭狼嚎地唱著歌，瞎起哄。

方圓圓和黃何各種合唱，秀了大家一臉恩。

白慕川接了那個電話回來，變得沉默了許多。

坐在角落里，他眼簾始終半闔著，不知在想什麼。

向晚瞄他幾眼，坐在旁邊不遠，低頭擺弄手機寫節設計。

一個多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眾人還沒有離開，黃何就接到了任務。

“停一下，停一下。”

“兄弟們，有活干了。”

音樂聲停下了。

拿著麥的唐元初定格在那里。

大家伙兒都看著黃何。

他喝了點酒，臉有點紅。

“王局讓我們配合緝毒隊，抓人……”

“緝毒隊？”唐元初激起來，丟了麥克風，“哪兒啊？走！”

黃何沒有回答他，轉臉看向靜靠沙發的白慕川，“白隊，帝宮，方便麼？”

這帝宮是白慕川堂哥白慕年的場子，在這種地方抓捕吸毒人員，傳出去對他們的經營肯定會有影響。

雖然是上頭的任務，他好歹吃喝玩了得給人打個招呼。

白慕川眉頭皺起，手指在沙發沿輕敲，“嚴重嗎？”

黃何知道他問的是質，考慮一下，“況不是很清楚，是緝毒隊的線，我們只負責配合。王局只說目標人大概有十幾個……嗯，被人舉報的。”

聚眾吸毒。

質很嚴重了。

一般做這種事會很。

被揪住只能是被舉報的了。

開娛樂場所的，很難不遇到這種事。

白慕川嗯聲點頭，“去辦吧，我不方便出面。”

黃何松一口氣，招手喊唐元初等人，“快快快！兄弟們，打起神來。五樓！我們直接坐電梯下去，緝毒隊的兄弟已經堵死了樓道——”

“是！”

“走！”

……

刑警隊的行很迅速。

黃何了方圓圓的肩膀，就領走了人。

熱鬧散了，只剩白慕川、向晚、方圓圓三個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