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跟胡半刀一起打車過去的。

到達的時候，包間里男男差不多坐了十幾個人。

平常在教室里，大家都穿得比較隨意，出來玩耍卻都特地打扮過，尤其同學，甜、高冷、溫，各有各的不同風格，坐在一起，有一種香鬢影的盛世態。

好在，紫檀和毒蘭朵都沒有在。

向晚松了一口氣，“嗨，大家好！”

“快！這邊，這邊，來這邊坐！”

“要點臉啊！一個漢子，跟漢子搶什麼！”

“搞基啊，不懂？”

第一次參加同學聚會，大家對新鮮的，番跟玩笑。

“謝謝，謝謝！”

落座后，全程似乎都在說謝。

一個圈子的人，有共同話題，相的比的預期好了很多。

那天在食堂八卦的兩個同學就坐在邊，不過大家都默契地進行了選擇忘。

飯桌上，全是正能量。

期間不免又有人提到沐二。

這似乎已是圈聚會不可缺的節目了。

沐二是一個網文圈的神話，一個從來沒有人見過的神話。

于是，向晚這個擁有沐二簽名書的人，就了話題的熱門人，有人向他打量哪里搞來的簽名書，也有人問沐二究竟是男是，長什麼樣子……

向晚很難回答。

只說是朋友的朋友認識他，敷衍了過去。

從別人的眼神來看，對的代是存疑的，

不過都是高商的人群，不會有人不懂事的刨問底。

……

飯局結束他們又去唱K，向晚拒絕了。

吃飯時已經備不住人家的勸喝了些酒，再去唱K，不知會被灌什麼樣子。

在白慕川面前失態夠怕了，在這些同學的面前失態，不敢想。

畢竟的酒品不好，白慕川是對的。

胡半刀很夠義氣，看雙頰喝得通紅，沒有任由一個人打車回去，而是陪著一起回學院。

這天晚上學院，很安靜，大多同學都還沒有回來。

胡半刀直接把送到宿舍門口。

安靜的走廊上，只有他們兩個。

刷卡聲過，向晚沒有擰開門把，而是轉頭對胡半刀笑。

“好了。你趕去跟他們匯合吧。”

“好。”胡半刀應著聲，人卻沒有，目像涂了膠水似的粘在了的臉上，“你好好照顧自己，你的樣子有點憔悴，看著讓人怪心疼的。”

嘎……

向晚像被雷劈中了一樣。

“你喝多了。這麼酸？”

胡半刀一怔，輕笑，“酸嗎？還有更酸的，要不要聽？”

向晚背靠門板，“……你可以消失了。”

胡半刀與眼神在空中流片刻，突然唉嘆一聲，笑了。

“算了，你這個人，經不住逗！不說了。我閃啦。有事給我打電話！”

向晚噗嗤一笑，“行。你們大神的世界，小撲街不懂，快點去。”

在網文圈里，兩極分化相當嚴重。像向晚這樣的小作者可能生存都有問題，可這些大神作者卻是高收者，尤其有版權衍生的那部分人，遠遠高于其他行業的高尖。所以，他們不缺朋友，更不缺溫賢惠可以紅袖添香的朋友。

找作者談，對男作者來說純粹自討苦吃。

兩個人對著啪啪啪——碼字嗎？

想想那畫面，向晚都醉了。

“趕走吧！一會該催你了。”

胡半刀啞聲半晌，“嗯，你當沒問題？”

向晚了通紅的臉蛋兒，“當然啦。我又沒醉！”

胡半刀低頭，笑了一下，揮揮手，走了。

不該發生的曖昧，向晚不會允許發生。

清楚地知道，那不是。

只是酒，離愁，催化了某些覺罷了。

推開宿舍門，開了燈，把自己丟在床上，像一個綿綿的公仔，手指頭都不彈了。

京都的夏夜，有風，不像錦城那麼悶熱。

窗外高大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向晚聽著，心漸漸平靜下來。

剛剛睡著，手機響起。

向晚眼皮像被粘著，睜都睜不開，接起含糊地問：“喂？”

“你喝酒了？”電話里的聲音，有著濃濃的不滿。

“白慕川？”向晚確定一下，嗤聲帶笑，用鼻腔嗯一聲，“關你什麼事啊？”

最近似乎上了跟白慕川互懟的游戲，每次懟得他不說話了，就有一種莫名的勝利快。

也許是在錦城時，他的欺負太多了吧。

迷迷糊糊地想，又迷迷糊糊地問：“有事就說，沒事我就掛了啊……”

喝酒容易犯困，一犯困就犯傻。

然而，等好久，電話那頭的男人都沒有聲音。

不說話，也不掛電話，是要搞哪樣？

向晚有點撐不住了，打個呵欠，“白慕川，你到底要說什麼啊？祖宗，你不要總是這樣好不好？我沒空跟你玩猜心游戲……”

“我也喝酒了。”他說，“還在喝。”

“？”什麼意思？

“你就聽不出來嗎？”

是哦，為什麼他聽出喝酒了，沒有聽出來？

向晚輕扯著腦袋上的頭發，覺得太困，腦子都不好使了。

“好，那你好好喝啊，晚安……”

“不準掛！”他突然霸道地命令。

“嗯？我為什麼要聽你話……嘁！我又不是你媽！”

向晚無意識地用這種網絡上常見的段子懟他。

可這話出去，白慕川呼吸明顯一。

又一陣沉默。

向晚瞇起眼，都快要睡著了，才聽他突然冒出一句，“我沒有媽了。”

嗯？向晚微微一驚，腦子稍稍清醒一些，“喂，你咋啦？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今天晚上的白慕川有些不對勁兒。

他緒非常低落，掩藏在他冷靜語氣里的，分明是滔天的戾氣。

而他說沒有媽的樣子，又像個孩子！

向晚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每次聽到白慕川用這種語氣跟說話，就會莫名把他想一個需要的無助的大孩子……

圣母病發作了嗎？

吃大白菜的人心人家土豪的人生？

“他們不喜歡我有什麼關系，我也不需要他們……我早就不需要了……”

白慕川像在無意識地說話，對自己說，或者在對心里那個自己說。

“不需要任何人來我。任何人。”

什麼跟什麼？向晚聽得腦子都了，“喂，你沒事吧？”

“我有沒有事……誰又在乎？”

我去！英明神武白警被文藝小生附了？

向晚了酸的腦子，翻個倒在枕頭上，看了看手機來電，確認對話的人是白慕川沒有錯，這才終于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里說出來的。

“小白先生？”學著李媽那樣他，“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你在乎嗎？向晚。”

“……”

這家伙難道比喝得還多？前言不搭后語。

向晚差不多猜到白慕川是喝多了酒，緒上頭，這才給來電話的。

忍不住又打一個呵欠，“行了，跟醉鬼說話好費勁兒，你說說，不說我就掛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向晚豎起耳朵聽了片刻，不耐煩了。

“神經……”

嘟囔一聲，丟開手機，閉上眼就睡著了。

……

次日上午，向晚把整理好的總結發到了班主任的郵箱。

完差，一輕松。

最后一天課了，到教室的同學更。

向晚翻開筆記本的時候，胡半刀剛到教室。

他上午在宿舍睡覺沒上課，坐過來就笑地問。

“下午好，小碗碗。”

“……”向晚對這個外號很無語。

“明天幾點的航班？”他又問。

“晚上九點半。”

“為什麼那麼晚？”

“……便宜唄！”向晚翻個白眼，“你們這些神，是不會懂得小撲街的節儉生活的。”

呃！胡半刀輕笑一聲，“到了錦城回家方便嗎？”

被他這麼一問，向晚想到了白慕川。

他說要跟一塊回錦城，可他并沒有問過幾點的飛機。

即便昨天晚上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里，兩個人也沒有就此事有個嚴肅的約定。

也許，他只是說說而已？

“怎麼了？”胡半刀觀察的表，“需要我幫你訂車嗎？”

“不不不，不用了。”向晚反應過來，給他一個大冷眼，“你錢是花不完了嗎？要不要我把銀行賬號給你？”

“哈哈哈。”胡半刀笑笑，“沒有問題。”

同學們陸陸續續到了。

離上課還有十來分鐘，相的人都湊在一起聊天。

向晚左邊那位，突然捅了捅的胳膊。

“喂，聽說這次的兩個優秀學員，其中一個是你們網站的紫檀……”

向晚眼皮一跳，“是嗎？我不知道呢？”

那生瞅，“你總結了嗎？”

向晚點頭，“啦，任務嘛，還是要完的。”

“是，大家就當個任務來寫了。”生的看法跟胡半刀是一樣的，“咱們陪太子讀書，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嗯呵。”向晚輕笑。

對這種，真的應對無力。

“哎，聽說紫檀在你們網站數據其實并不怎麼樣，就……”

正說到這里，放在桌上的筆記本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響聲驚了兩個人，們迅速抬頭，剛好看到紫檀高冷地從們邊走過去。

那個筆記本，就是的不小心掉的。

紫檀沒有道歉，冷然著臉。

生的臉唰一下紅了。

不知道紫檀有沒有聽見！？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無辜的向晚，抬頭時正好與紫檀的目個正著。

視線在空中相遇一秒，紫檀一抿，冷著臉調開頭走了，就像沒有看見一樣。

莫名尬！

這遭遇，很無能為力。

那天的事之后，兩個人見面最多點個頭，幾乎沒有流，也沒有熱臉人家冷屁。

如今再加上這件事，明明沒有什麼恩怨，突然就變得復雜起來。

……

最后一天畢業典禮。

晴天，很好，同學們也個個神。

學院領導，作協領導都到了現場。

班主任是典禮的主持人，等領導們講話完畢，他慢條斯理地表示，昨天晚上看完了大家寫的總結，然后與全授課老師進行商量之后，選出了兩名優秀學員。

“一個男頻作者，一個頻作者。”

這是大家都猜到的結果，同學們臉上很平靜。

“有請，炎天中文網作者，烽煙正好。”

烽煙正好的名字從班主任老師里出來時，大家都一臉了然。

完全不意外。

昨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了。

這時，私底下已經有人竊竊出了“紫檀”的名字。

教室里，無數人的目也都看向了。

所有人都知道，另一個優秀學員肯定是紫檀。

顯然，紫檀自己也知道的。

端正地坐著，一臉淡然，但準備起上臺的表已經很明顯了。

“有請，文泉書院作者——向公子晚！”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紫檀聽到文泉書院的時候，半個已經站了起來，可老師里喊出來的卻不是的名字。

這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教室里響過轟地一聲輕嘆。

……

紫檀至隔了三秒才坐回去。

而向晚，用了三秒也沒有站起來。

“我？”雙頰滾燙，本沒有準備。

“是你！快去啊！”胡半刀雖然也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捅胳膊，“快點兒，都看你呢，別丟人啊！起腰來，材那麼好，就是用在這種時候顯擺的懂不懂？”

向晚：“……”

臊紅了臉，慢吞吞起，走向講臺。

那一段路分明很短，卻覺得好像很遙遠。

周圍有人在低聲說話，可腦子有剎那的空白。

不知道怎麼站到講臺上的，更不知道，怎麼拿著稿子念的。

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很上臺經歷，讓渾不自在。

尤其，坐在安靜的教室中間的紫檀，看時那一束仿若冰錐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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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

向公子莫名得了個優秀，也是嚇破了的小心肝兒了。

嗯，為了這個優秀，你們也表揚表揚我，把手上的月票丟我小碗碗里嘛……哈哈！